從前在某個世界中有一個溫柔善良優雅高貴的美少女。她有著如陽光般耀眼的金色雙鑽頭馬尾，有著如山脈般雄偉的胸部，有著如鮮花般美麗的笑容。她害怕寂寞，獨自承受著許多壓力壓力，卻始終都親切地對待身邊的人。那些憧憬著她的人，通常稱呼這位美少女為“學姐”。
後來這個學姐被咬掉腦袋，嗝屁了。
從胡思亂想中拉回思緒，我轉頭望了望身邊張大小嘴的切爾莉。還好，我妹妹的頭依然連在脖子上。
“這個孩子……只剩下一個頭了嗎？”
切爾莉捂住嘴，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準確的說，是半個腦袋，她的小腦，間腦和腦橋全都在事故中損失了……”
中年人扶著控制板，低聲說道。
“既然損傷如此嚴重，為什麼還保留著頭髮，難道不會影響治療麼。”
看著玻璃管中的少女腦袋，我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奇怪的問題。
“這孩子剩下的東西已經不多了，我們想多給她留下一些……”
是個很感性的理由，但我覺得這應該是真的。
“這個孩子還有什麼救治的價值嗎？全身義體化，而且意識還無法恢復，她現在只是一個被機器維持著生命活性的大腦標本而已，為什麼不給她一個痛快？”
切爾莉恢復了身為會長時的冷酷模樣，用與之相稱的語氣說出了這些話。我對她的態度感到有些意外，但面癱的我並沒有表現出來。
“切爾莉大小姐，假如您遭遇了同樣的不幸，您的家人會輕易放棄您的生命嗎？”
中年人轉過身來，語氣中透露著一絲不悅。
“當然會。對於沒有挽救價值還會不斷消耗資源的累贅，果斷拋棄才是正確的選擇。”
切爾莉的語調冰冷，聽起來沒有一絲感情。
“也是，大家族的考量總是和普通人不同……但是這孩子只是一個普通家庭裡的普通女孩，她家裡的人還在等著她回去。”
中年人調整了一下情緒，用一種訴說般的語氣說道。
“她的家人知道她現在的樣子麼。”
切爾莉眨了眨眼睛問道。
“她在官方對外的宣告中是失蹤，所以她的家人心懷希望……”
“為了一個普通的少女，你們就建立了如此龐大的科研設施，這種謊話未免也太拙劣了吧？來客先生，這個孩子到底有什麼價值，值得你們如此大手筆的投入。”
切爾莉撩了一下鑽頭辮，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對方的謊言。
“唉……大小姐您誤會了，在下從沒打算欺騙您。您太心急了，請允許在下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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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的語氣依然沉穩，絲毫沒有驚慌的感覺。
“可以，您請說。”
切爾莉伸手做出了請的動作。
“在下剛才就已經說過了，她是我們這裡情況最糟的病患，但同時她也是我們這裡最重要的病例樣本。她的意識雖然受到了損傷，但是透過深層次的精神連結，她依然可以和外界交流。透過她，我們才確認了這種意識損傷的患者依然保有自我意識，但失去了一般交流能力。我們希望能夠從她的身上找到突破口，治癒其他有著同樣病情的學生。艾露米雅大小姐，您的朋友應該也是這種情況，我們會竭盡所能幫助她恢復健康。但是就目前而言，我們的研究還沒有獲得突破性的進展，我們還需要更多時間……”
中年人聲情並茂地向我們講述這裡的情況，簡單來說就是這個妹子雖然身殘但是志堅，哪怕只剩一個頭了依然努力配合研究，想要拯救別人拯救自己。為了那些不幸學生美好的明天，他們一定要鞠躬盡瘁在科研領域發光發熱巴拉巴拉，早日救那些植物人與水火之間什麼的。中年人的態度誠懇語氣真摯，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一心為民的高尚研究者。可是在我的直覺中，我始終認為他在撒謊，或者隱瞞了什麼東西。
救治學生這個理由確實非常正當，但我認為這並不符合學院都市的行事風格。就像切爾莉說的那樣，沒有挽救價值還不斷消耗資源的學生們只是學校的累贅，哪怕他們全都是A1班的學生，現在也只是一群毫無用處的肉塊而已。這個學校並不是什麼慈善機構，所以才有了S班這種設定，所以月華才會從衣食無憂的天之驕子變成為伙食費發愁的底層貧民……當然，這主要是因為她的食量過於驚人，但是……假如沒有受傷的話，她現在也只是一個小口吃飯的安靜美少女吧……好吧，不可能的，那家夥能夠安靜我就跟她姓，梅蘭艾米這個名字感覺還行？
“來客先生，您說透過深層精神連結可以與她進行交流對麼。”
切爾莉盯著罐子裡的腦袋問道。
“是的，我們有強大的精神系異能者來執行此項工作，與她交流獲取主觀體驗是研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中年人恭恭敬敬的地回答道。
“那還真巧，我恰好就是這個學院中最強大的精神系異能者之一……嗯，或許沒有之一，我可以和她聊聊麼。”
切爾莉再次撩了一下頭髮，姿態驕傲而自信。在做出信心發言的時候，她似乎都要撩一下頭髮，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之一。但是……之前的她留的是波浪披肩發，並沒有辮子可以撩啊？之前也沒有發現她有類似的小動作，難道是新養成的習慣？習慣有這麼快就能養成的嗎？就好比我，我其實到現在都沒有適應襠下少了點什麼的那種感覺，沒錯在自我發電的時候都要變出來才能覺得……咳咳咳，不要在意這些東西，我什麼都沒說。
“這……切爾莉大小姐，您的要求恐怕不太妥當。這孩子雖然依然保有自我意識，但是她的意識很模糊，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暫時的無意識狀態。我們和她交流都是嚴格規劃好內容，儘可能簡短地獲取有用資訊。閒聊的話，她是無力承擔的。”
中年人整理了一下衣領，語氣中透露出為難之情。
“是這樣麼，那還真遺憾。”
切爾莉隨口說道，一副毫不在意地樣子。
“真是非常抱歉……”
“沒關係，看來這裡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們走吧姐姐。”
切爾莉轉過身，拉起我的手想要往外走。這丫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我配合她就行了吧？
“好的二位，請跟我來。”
中年人快步超越我們走在了前面。
唉……妹子是見到了，可是咱沒看到她的臉啊~不過根據中年人的描述，這孩子說不定整個腦袋都炸過一次，所以才要用頭盔包著……所以沒看到臉或許是一件好事，這樣咱才能腦補她出事之前的美貌……哎~總之真是一個可憐的妹子，之後好好求艾妮姐把她治好吧，這種賽博朋克式的機械身體實在是太不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