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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招供

霧濛濛的空間裡,有很多人飄了過來,對著自己打招呼,每一個都走過來,問他:“他給你的東西,你藏好了嗎?”

“什麼東西?”徐東怔怔的。

然而那些人影卻一言不發,忽忽惶惶而去,直到最後一個少年的影子顯出來,對著他咧嘴一笑道:“他給你的東西,你藏好了嗎?”

“什麼?”徐東警惕地一怔。

“哪個啊。”少年打了個手勢。

“什麼那個?”徐東皺眉。

“你偷的神器啊。”少年賊兮兮的一笑,眼眸看向了徐東的褲兜。

徐東腦袋“嗡”地一聲,不停地搖頭道:“沒有,我沒有——”

話音未落,便聽到少年在耳邊“噗嗤”一笑道:“你夢到了什麼?”

徐東猛地睜開眼,一下坐起來,見少年正站在自己床前,眼前……前面是柵欄,左邊是個桌子,對面是馬桶,對面也有一張床,看起來……像是個監牢。

“這裡是……監獄?”徐東怔怔地看著四周道。

“是的。”少年見徐東醒了過來,聳了聳肩,回到自己的床上,盤腿坐下,道:“你在案發現場昏倒了,李隊把你送到了醫院檢查了一下,說是皮外傷,沒什麼問題,大概是驚嚇過度所以昏倒了,因此包紮了一下,又送到這裡來,我正好也沒什麼事,李隊說留著我做證人,便也跟著過來了。”

說著,從床上拿起鏡子,對著徐東道:“吶,你看看,這是人家丈夫揍你的。”

徐東聽到這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果然見一張面目全非的自己,熊貓眼,臉上包著面紗,看起來傷痕累累,不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面紗,抬頭見少年似笑非笑的臉,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那個女人怎麼死的,這到底是哪裡?怎麼搞的?”

“哦……”少年聽到這話,聳了聳肩,道:“這個說來話長,不過呢,我只想告訴你,徐老師,比賽又開始了。”

“比賽開始了?”

徐東聽到這話,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想起剛才做的那個夢,忙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褲兜,感覺“神器”還在,頓時心安了不少,咳了一聲道:“怎麼比賽?我們都被關進來了。”

正說著,忽見柵欄前面響起了腳步聲,一個法警走了過來,高聲叫道:“徐東,徐東?是你?李隊請你走一趟。”

少年聽到這話,一下跳下來,拍了拍屁股道:“走,一起去。”

“你也去?”徐東怔了怔。

“當然。”少年笑了笑,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胸花道:“徐老師,你忘了不成,這可是在遊戲裡,我們最關鍵的第三場比賽,已經開始了。”

徐東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也不再說什麼,跟著法警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兩人到了審訊室,見李隊他們幾個人正坐在那裡說著什麼,見徐東和少年進來,李隊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徐東默不作聲地坐了過去,少年則拉了把椅子坐在門邊。

“徐東,能告訴我們,昨夜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死李蕊?”

“殺死李蕊?”徐東聽到這話,怔了怔,半晌,才反應過來,李蕊是那個死去女人的名字,苦笑地撓了撓頭道:“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殺死她。”

“可是她死了。”李隊陰沉沉地道。

“怎麼死的?”徐東脫口而出地問。

“還沒確定。”李隊呲牙:“屍檢報告還沒出來呢。”

“那你問我幹嘛?”徐東翻了個白眼。

“因為你有殺人嫌疑。”李隊盯著徐東的眼,一字一句道:“你跟李蕊偷情,李蕊死在你床上,你怎麼說?”

“哦……我不認識這個女人。”徐東實話實說,他對李蕊的記憶一點都沒有,怎麼會殺了她?

李隊笑,其他人都在笑,彷彿徐東說了最好笑的笑話,少年也在旁邊嗤嗤地笑,忽然站起來,附身在徐東耳邊道:“徐老師,您恐怕要輸了,這可是比賽,你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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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東腦袋“嗡”地一聲,心裡拼命回憶著關於這個女人的記憶,然而想了七八百遍,也沒想起這個女人是誰來,又怎麼可能知道她是怎麼死的,誰殺了她?

可是……

徐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神器,抬頭看了看少年,少年也在看著他,似笑非笑的一張臉,眼眸卻水汪汪的宛如深潭,不見底端——

“等這場比賽完了,我懷疑徐老師有金手指,我要求搜身!”

“要求搜身!”

“要求搜身!”

徐東咬了咬牙,抬頭道:“李隊,我想見屍體一面,畢竟跟她露水姻緣,好歹同床共枕過,想見見她最後一面,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這話出口,李隊和其他人對望一眼,都忍不住要笑。

“你們笑什麼?”徐東臉色微變。

“徐先生,你剛才說不認識這個女人,現在忽然又說,跟這個女人恩深義重,說真的,便是真的說謊,你也好歹靠點譜啊,你這是什麼鬼?”李隊忍住笑,警告道:“你這樣做證,我們可真的沒法記錄。”

這話也對。

徐東一心想著神器的事情,忽然想到自己作為囚犯在這裡,壓根就不可能見到女屍,那麼……神器用不上了,這一場也輸定了?其實輸了比賽還好說,畢竟自己是專家,找個藉口也容易,可是少年說比賽完了,搜身,那麼……

那麼……

自己這幾年辛苦掙下來的榮譽要毀於一旦了!

怎麼辦?

“我可以招供。”徐東最後逼不過,只得道:“我只想見她最後一面,如果你們讓我最後看看她的屍體,我會告訴你們真相的。”

李隊聽到這話,與眾人面面相覷。

“看屍體和招供有什麼關係嗎?”一個警察開口道。

“有,很重要。”徐東正色點頭道。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

“哦。”少年在旁邊舉手道:“李隊長,我覺得徐老師如果真的想要招供,沒必要見到屍體的。”

徐東聽到這話,倏然一驚,回頭看了少年一眼,少年也正回頭看著自己,抿嘴一笑,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