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媽媽沉默幾秒,承認道:“不太喜歡。”
隔音效果雖然沒有那麼差,但小朋友媽媽神經衰弱,睡覺時聽不得任何噪音,隔壁打麻將聲不絕於耳,能睡好覺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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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房子不同於買白菜,平頭小百姓,哪有錢額外多買一套房子啊。
家裡又有小朋友,這個小區學區還可以,只能湊合著住。
小朋友媽媽說,之前徐雯沒這麼愛打麻將,這兩年也不知道怎麼了,跟著魔了似的,順帶感慨賭博害人。
“你是因為徐雯愛打麻將所以才不喜歡她嗎?”
聽到這句問話,小朋友媽媽神情微動,“也不是,很多原因吧,就是不太喜歡這樣的人,平時也很少走動。”
所謂遠親不如近鄰,在他們兩家這裡完全不存在。
陳木:“今天下午你在哪裡?”
“我在單位。”
“幾點下班?”
“六點。”末了小朋友媽媽添了句,“我到家沒多久,你們警察就來了。”
陳木抿著唇,“有見到可疑的人嗎?”
小朋友媽媽搖了搖頭。
平常小區裡人流量不小,男女老少,來來往往,那個時間剛好又是下班或者買菜的時間,若說可疑的人,她真的想不起來。
小朋友媽媽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那個,徐雯死的很慘嗎?”
“為什麼這麼問?”
“沒……沒什麼。”
陳木隨意瞥了眼牆上掛著的鐘錶,時間指向晚上八點五分,“家裡就你和孩子兩個人嗎?你丈夫呢?”
小朋友媽媽說:“我丈夫前幾個月突發心臟病,去世了。”
“抱歉。”
“沒事,我不在意,他拋下我們孤兒寡母,自己倒落得輕鬆自在。”語氣怨念頗深。
陳木不瞭解個人緣由,不方便發表任何評價。
聊起鄰居,小朋友媽媽倒是毫不吝嗇自身評價,從聊天中得知,小朋友媽媽叫李倩,跟徐雯年紀相仿,按理說,年紀相近,又是鄰居,關係不必非常要好,也該面子上過得去才對。
但兩人自打第一次見面,便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天生氣場不和。
倒是和朱世榜,偶爾見到會打個招呼,李倩如此說道。
李倩話裡話外羨慕著徐雯,朱世榜雖然長相不佳,但為人尚可,又踏實肯幹,除了窩囊一些,但窩囊等同於聽話,哪個女人不想要一個聽自己話的老公啊,徐雯卻身在福中不知福,還真是人各有命。
“冒昧問下,你和你丈夫感情好嗎?”
“一般。”李倩非常坦然。
結婚多年,別人家的娃都可以上中學了,她備孕多年,受無數罪才生出唯一一個寶寶,還沒過兩年安生日子,自家那口子雙腿一蹬撒手人寰,李倩實在說不出和老公感情好的字眼。
家長裡短的事情,沒法兒說。
陳木:“徐雯和朱世榜感情如何?”
“這人家夫妻的事兒,我哪知道。”
“但說無妨。”
李倩嘆了口氣,“三十好幾的人了,什麼感情不感情的,反正我和我那口子感情不好,別人家的事兒,我看都懶得看。”
陳木在李倩家裡逗留了將近二十分鍾,臨走之前李倩還客氣地給陳木塞了一個大蘋果,他推脫著說不用,李倩執意要送。
案發現場那邊處理的差不多,蘇志遠看到和女鄰居推推搡搡的陳木,出言道:“女同志你好,我們人民警察是不能收群眾東西的。”
看到不苟言笑的蘇志遠,李倩不敢再有動作,乾乾地笑著,尷尬地握著蘋果。
最後檢查一遍,一行人有序下樓。
上官智嘀咕道:“我們不能收群眾東西嗎?可伊濛送的東西我們沒少收啊。”
“伊濛不一樣。”耳尖的蘇志遠回了句。
正當上官智想問哪不一樣的時候,看到師傅陳木的眼神,便識趣閉嘴沒有再問。
先前警戒線處圍滿了人,此時人雖走了一些,但仍舊不少,國人愛看熱鬧這個習慣,怕是改不了的。
路人們見警察一起出來,各種指指點點,個別好事者甚至大聲問:“警察同志,裡面死的人究竟是不是那個殺人魔殺的啊。”
連環殺人碎屍案給大家留下極深的印象,自己居住的小區裡出現這種事,任誰不得關心關係麼。
蘇志遠捕捉到了話中重點,“誰告訴你死者是被殺人碎屍的?”
面對蘇志遠,那位好事的中年男性,難得聲音小了許多,“死者丈夫說的。”
蘇志遠偏頭看向小張和楊潔的方位。
小張小聲說:“帶著朱世榜回來路上,他一直大聲吵嚷,估計有被路人聽到。”
此時的丈夫,正坐在警察給他安排的位子上,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蘇志遠安撫人心:“本案與連環殺人碎屍案無關,大家不要驚慌,更不要以訛傳訛,我們特案組,一定會將兇手儘快抓住。”
人群中冒出另一個聲音:“既然不是那起連環殺人碎屍案,那為什麼讓你們特案組過來啊。”
“特案組是人民警察,雖然負責連環殺人碎屍案,但不止於連環殺人碎屍案。”
許是難得見到特案組全員警官,人們盯著特案組成員一個勁兒的看,旁邊協警維持著秩序,和群眾解釋大概情況。
蘇志遠和陳木分別上了不同的車,共同奔赴去往市局的路。
會議室。
人手一個筆記本,蘇志遠站在黑板前,畫著案件脈絡,死者照片貼在正中間,旁邊支線是和死者有關的人。
目前出現三個可疑人物,死者丈夫朱世榜,牌友A,牌友B.
陳木補充,“四個,還有鄰居李倩。”
不管是距離還是時間,李倩應該比牌友們更方便。
楊潔:“所以此案跟向日葵案沒有關係是嗎?”
“關系不大。”
連環殺人碎屍案兇手,作案手法沒這麼倉促,這更像是一起模仿殺人。
蘇志遠仔細研究過連環殺人碎屍案兇手殺人碎屍手法,乾脆利落,不管現場有多少證據和線索,都與他本人沒有太大關係,甚至根本無從下手。
另外,屍體。
死人是會說話的。
有可能,比活人說的真話還要多。
宋銘特地強調,或許玉蘭花園一案,同連環殺人碎屍案沒多大關係。
上官智輕咦一聲,“宋老師呢?”
“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沒錯過什麼吧?”宋銘風塵僕僕的趕來。
蘇志遠:“剛開始。”
宋銘落座,案情研討會議繼續。
蘇志遠講述著案件基本情況,首先要確定一下,本案和向日葵案有沒有關係,這個問題,需要先聽下宋銘的意見。
作為曾經參與過連環殺人碎屍案的法醫,沒有人會比宋銘更有發言權,這麼多年以來,宋銘也算大概清楚一些那位兇手的手法。
剛才宋銘再次對死者屍體進行二次確認,基本可以斷定,這是一起模仿殺人。
“噢。”上官智喪喪地應了聲。
楊潔調侃,“別喪啊上官。”
“楊姐,你怎麼笑得出來……”
“啊?難道我要哭嘛?”
可不該哭嗎?好不容易碰到一起跟連環殺人碎屍案差不多的,新鮮出爐的案件,以為是大佬手筆,誰知道是模仿殺人。
上官智只覺回家之路遙遙無期。
楊潔靠在椅背上,有感而發,“在市局這些日子,和同事們都有感情了,你要讓我現在走,還真有些捨不得。”
何況,就算是連環殺人碎屍案兇手作案又怎樣,之前幾起案件,不都是那個兇手幹的嘛,照樣什麼也查不出來。
上官智反駁:“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之前案子是市局的人在跟,現在是我們在跟。”
宋銘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感覺有被冒犯到。
陳木也同意是模仿殺人,以案發現場基本資訊來看,確實不像連環殺人碎屍案兇手作案風格。
“不用懷疑,真的不是連環殺人碎屍案,但也算得上一起性質惡劣的刑事案件。”宋銘肯定道。
眾所周知,連環殺人碎屍案兇手只對愛打麻將的女性下手,玉蘭花園一案死者,恰好喜歡打麻將,相信也正因如此,兇手才想鑽這個空子吧。
或者是,兇手十分憎恨死者徐雯,恨不得碎屍萬段,只不過借鑑了連環殺人碎屍案兇手作案手法。
“死者丈夫朱世榜怎麼說?”陳木問。
蘇志遠:“小張在做筆錄。”
根據蘇志遠在死者家中和朱世榜聊天記錄,蘇志遠覺得,這個丈夫有事瞞著。
“對了,陳木,你和鄰居聊了什麼?”
“之所以我剛才說李倩是第四位嫌疑人,原因如下,一,李倩和死者徐雯曾有過節,過節不明,李倩說是天生氣場不合,但我不這樣認為。”
楊潔插話,“氣場不合?”
上官智咂舌,“還有這種說法?”
作為女性,楊潔有點兒理解,但看一眼就討厭的機率偏小,大機率是對方做了什麼令人討厭的事情,或者,本身不喜歡那樣的人。
總得來說,天生氣場不合,少數中的少數。
“二,李倩過於淡定。”
對門鄰居被殘忍殺害,身為鄰居,貌似過於平靜,至少會吃驚,或者產生後怕的情緒,除非,以前經歷過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