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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儀式感

“上官,你有沒有想過未來?”

上官智仍舊在懵逼狀態,之前這個話題兩人曾經聊過,他不確定地說:“師傅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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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木淡淡地看了身旁的上官智一眼:“工作。”

刑警固然可以做一輩子,但上官智的未來本該有千萬種可能。

“是我家老頭子又跟你說什麼了?”上官智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這個。

“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陳木說:“你知道我最開始為什麼要做警察嗎?”

上官智疑惑地問:“為什麼?”

“因為我妹妹陳舟。”

提及陳舟,陳木眼睛中還多了一抹笑意:“她從小就喜歡大英雄,尤其喜歡警察這個職業,甚至未來的夢想都是做一名人民警察。”

“後來她也是在幫助警方抓捕罪犯過程中不幸離世,後來我改了大學志願,選擇做一名警察,不過當時家人是不太贊成的,認為我可以有更好的發展,最後家人仍舊尊重我的選擇。”

上官智仔細聆聽,末了追問:“那師傅你現在後悔了嗎?”

陳木笑:“自己做的選擇,沒有必要後悔。”

“但如果陳舟還活著,我想我大機率不會選擇做警察。”

雖然這個行業帶給陳木許多體驗,也豐富了他的人生,他穿上警服的那一刻,就已然知曉自己所被賦予的權利和責任。

可是如果沒有陳舟那件事,陳木想,他應該會擁有另外一種人生。

說到這裡,上官智猛地想起,陳舟是在幫助警方抓捕罪犯過程中不幸離世,但他記得,陳木父母似乎不是警務人員啊。

“妹妹的去世,不會跟蘇組長有關係吧?”上官智試探性地問道。

陳木不置可否。

上官智倒吸了口涼氣,他終於明白為啥陳木和蘇志遠這麼不對付,平常陳木與人為善,但對蘇志遠的態度卻格外不友好,今天終於有了答案。

這件事……

“公是公,私是私。”陳木說。

之所以今天晚上跟上官智說這個,陳木的本意是,上官智並非經歷比較大的苦難,只是因為不想被安排,恰好又對警察感興趣。

刑警這個行業,既然選擇,就要竭盡全力。

為人民服務,可不是一句空話。

上官智當然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那種人生,但陳木個人覺得,做生意這個選擇,對上官智來說或許也不錯。

木子聚精會神地在處理宋銘屍體碎塊,額間沁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屍體碎塊如同小山一般堆在一處,因著已經過了幾天,上面的血液顏色已經產生了變化,看上去頗為瘮人。

古代有一種刑罰叫碎屍萬段,木子對於這種死亡方式也是第一次見。

之前最多是斷手斷腳,做的最複雜的屍體還是那個被散彈槍打死的,宋銘屍體縫合難度,出乎木子預料。

幸好警局法醫幫忙做了點兒縫合,不然木子單就拼接屍體,就要浪費大把時間。

對於屍體,木子早已司空見慣,倒也不至於有生理上的不適,如果不是能力不足,木子也很想做一名法醫。

身體部分拼接完畢,木子開始處理宋銘的頭部,她動作極為認真。

深夜的風吹進來,吹來了陣陣涼意,木子手中動作不停,目不轉睛地盯著宋銘的肌膚紋理,擦拭,清洗,保持面部整潔。

縫合的針線木子都挑的最細的,希望縫合出來的效果不要太差。

清理牙齒環節比較麻煩,本身人死了之後到一定時間就會產生屍臭,更何況嘴巴,也會有異味。

強行扒開宋銘的嘴巴,噴完口腔噴霧,木子皺了皺眉。

不知是因為口腔出血還是怎地,宋銘牙齒上沾染著血跡,她隨手拿起一個水霧噴壺,幫忙清洗著宋銘牙齒部分。

“咦?”木子看到宋銘牙縫裡似乎藏著東西。

她轉頭看了眼工作臺,找到一個帶尖的工具來替代牙籤,小心翼翼地劃拉著宋銘牙縫,見東西冒了個小頭,木子用鑷子直接夾了出來。

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小點兒藍白色相間的東西,很像是衣服上的纖維。

木子沒有太在意,把纖維隨手放在了工作臺上。

宋銘的遺體美化工作做了相當長一段時間,耗費了木子巨大精力,她做完縫合工作之後感覺自己都要累癱了,連工作臺都顧不得細細整理,那根纖維更是被她用透明小袋裝起來,連同那些器具一股腦全部塞到了櫃子裡。

由於陳木那邊沒有硬性要求,木子只是讓宋銘保持整潔的狀態,衣服也是從殯儀館那邊拿了套,簡單擦拭過後,便讓陳木過來檢驗美化成果。

陳木接到木子的電話後,連同王隊長和李隊長一起趕往殯儀館,法醫組的郭慶陽得知陳木三人要去送宋銘最後一程,也跟著過來了。

畢竟師徒一場,郭慶陽雖然知道宋銘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情,但仍舊對宋銘恨不起來。

對於郭慶陽內心想法,王隊長很是理解。

途中車內氣氛壓抑,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到達殯儀館門前,李隊長突然問:“老宋是安排的今天火化?”

“嗯。”

“他父母要過來嗎?”

陳木說:“上官會去接。”

王隊長面色猶豫:“老人家年紀這麼大了,不知道能不能經受住這樣的刺激。”

“人死都能接受,火化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李隊長不以為然。

陳木抿唇:“我們進去吧。”

木子今天有點兒急事,沒有辦法親自迎接陳木他們,把此事委託給了一位同事。

同事人倒是挺熱情,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尤其知道陳木他們是警察,澎湃的心情更是止不住。

“你知道你要帶我們去看的人是誰嗎?”陳木問了句。

同事啊了一聲:“不知道啊,應該是你們的朋友或者親人吧,節哀順變啊各位。”

看來木子沒跟同事說太多宋銘身份的資訊,不然以同事這種對警察的崇拜程度,對宋銘遺體的態度想來好不到哪裡去。

帶著陳木一行人來到宋銘遺體旁邊,幾人又再次沉默。

最終還是郭慶陽率先開口:“宋老師,我來看你了。”

再次見到舊友,王隊長和李隊長的心情都頗為複雜,尤其是王建國。

當初連環殺人碎屍案是王建國與宋銘負責,對於這件案子,他最瞭解不過,期間也曾多次與宋銘展開討論,仍舊沒有結果。

如今得知,宋銘就是此案兇手,又不明不白的死在家裡,還是跟連環殺人碎屍案死者一樣的死狀,王建國不免唏噓。

半截黃土埋到腰的人,何必呢。

王隊長嘆了口氣:“火化之後,真的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李隊長不喜歡聽這麼傷感的話:“老王,你這見慣生死的人,今天咋還對生死有這麼大的感悟。”

“可能是老了吧。”

聽到這句話,李隊長難得沒有出聲反駁。

人到中年,雖然許多事早也看淡,但還是會有許多事分外在意。

片刻,宋銘父母趕到殯儀館,步履蹣跚地走到宋銘面前,兩位老人紅了眼眶。

饒是王隊長和李隊長也是第一次見到宋銘父母,王隊長見狀,上前寬慰道:“叔叔阿姨,你們也別太難過了。”

“我兒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啊。”宋銘父親雙腿一軟,就要給王隊長下跪。

王隊長慌忙將老人拉起來,“叔叔,我們不要用宋銘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兩位老人向王隊長和陳木他們連連道歉,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

宋銘父親打小就讓他做一個正直誠實的人,生怕宋銘走錯路,後來宋銘成為一名公安法醫,為人民服務,沒想到最終還是走錯了路。

陳木寬慰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

宋銘父親深深地看了陳木一眼:“你是……”

“我是之前的特案組副組長,陳木。”

“對不住,宋銘給你們添麻煩了。”

陳木:“這件事您別太放在心上。”

宋銘父親擺擺手,“送去火化吧。”

“老宋……”宋銘母親拽著宋父的胳膊。

宋父說:“別再麻煩政府了,我丟不起這個人。”

火化爐子很大,也很莊嚴,幾人站在火化爐前面,宋銘父親用顫抖的雙手簽下自己的名字。

烈火熊熊,沒過宋銘身軀,一種焦糊的味道充斥在眾人口腔。

李隊長不自覺地咳了一聲:“我們去外面等吧。”

天是藍的。

郭慶陽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等會兒吧,反正上午沒啥急事,先安排人把宋銘父母送回去。”王隊長考慮的比較周全。

“殺害宋銘的兇手有頭緒了嗎?”李隊長望了眼火化爐的方向問著。

王隊長也看向陳木。

“正在查。”

李隊長說:“這個兇手也挺有意思,殺人還要儀式感,像個女人似的。”

王隊長眉頭一皺:“老李,你這話有歧視女性的嫌疑。”

“我可沒有啊,你不要亂給我扣帽子。”

只不過是女性會比較在意儀式感一些,這才順嘴說了句,這句話倒是給陳木提了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