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小張訝異:“觸怒神明?”
上官智:“那些還願的人之所以失足溺死在井裡,在死者家屬來看,就是觸怒神明的後果。”
鬼神之說存在了幾千年,很多人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楊潔感慨:“這可能就是他們的信仰吧。”
“這話說得不對,所謂信仰歸根到底也只不過是一種對道理的崇敬與膜拜,像許願井這種,就是封建迷信。”
上官智接著道:“明顯就是有預謀的兇殺案,談不上信仰。”
陳木問:“誰的案子?”
“目前是王隊長負責吧。”
“查得怎麼樣了?”
上官智忙回答:“呂明親朋好友名下的車我都查了個遍,外借的去向也已查明,沒發現呂明的蹤跡。”
不過意外發現點兒別的。
大周娛樂的王磊,疑似販賣過槍支。
蘇志遠面色凝重:“疑似?”
“目前不敢確定。”上官智說:“前段時間本市有一起街頭搶劫案,在抓獲一名嫌疑人之後,發現其身上有一把買來的手槍。”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市局同事經過四個多月,採取治安、刑偵、技偵、網偵多警合一的綜合偵查,摧毀了這個販賣管制槍支的犯罪集團。”
上官智本來只是查名下車輛使用情況,卻發現王磊的車,在前段時間借給那個犯罪集團頭目用過。
車子借用是小事,但能借用車的關係,值得深思。
誰不知道車子是男人的第二個媳婦,顯然王磊和犯罪集團頭目關係不一般。
蘇志遠:“所以只是你的揣測?”
“上官的揣測或許有道理。”陳木出聲道:“小月的死亡,如果跟餘創有關,那呂明想必也知情。”
“不管呂明還是餘創,和小月並無直接利害關係,但王磊不同。”
陳木想,小月和王磊談過短暫戀愛,察覺到什麼內幕也說不定。
蘇志遠沉吟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可以往下挖一挖。”
聽到蘇志遠同意繼續深入調查,上官智開心地朝陳木挑了挑眉。
五人將收集到的線索和證據做了整合。
基本可以確定,呂明就是殺害餘創,導致餘蔚失蹤的兇手。
楊潔:“我建議咱們可以把主要精力放在找尋呂明上,幾波審訊下來,不信他嘴裡吐不出點兒東西。”
“我同意。”小張附和。
蘇志遠眉頭緊皺地盯著白板,上面畫著複雜的人物關係圖。
偌大個中國,呂明能跑到哪兒去呢?
木子仍舊同往常一樣,兩點一線。
拿出抽屜裡的幾張照片,她不由得出了神。
照片上是呂明穿著藍白色條紋毛衣,上次連同毛衣一起被木子撿了回來。
但那根從宋銘牙縫中取出,放在殯儀館的藍白色纖維,卻不知道被放在哪裡。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你好,哪位?”
“呂明?”木子看了眼手機螢幕,顯示一串新號碼,歸屬地依舊是A市:“你換手機號了?”
電話那頭的呂明說:“對啊,那個手機號不用了,怕你聯絡不到我,我剛換上新卡就第一時間聯絡你。”
木子對這些倒不在意:“有事嗎?”
呂明似是有些緊張:“那個……你考慮的怎麼樣……”
“你在催我?”
“不是不是,我哪敢催你呀,我……我就是有點兒想你。”
木子心中有一絲疑惑,像今天這種,在電話裡表達想念,呂明頭一次做。
以前都是直接來殯儀館或者她家樓下。
但木子沒有作聲。
呂明早已習慣。
他不期待木子能做出什麼回應,只要木子肯接他電話,能聽到他的想念就好。
“我給你買了點兒吃的,一會兒就到。”
木子剛欲拒絕,呂明便開口:“不許說不用,不許拒絕我。”
“吃的不值錢,木子,你可以收。”
呂明溫聲細語地說:“我最近在出差呢,不方便過去看你,你千萬千萬不要忘記我。”
木子無語:“我又不是魚。”
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木子原以為,呂明說的一點吃的,真的是一點兒。
看到的那一刻,她驚了。
這是把超市搬過來了嗎?!
種類繁多,應有盡有。
大抵是覺得送木子奢侈品木子統統拒絕,呂明乾脆不走尋常路,畢竟民以食為天。
派送小哥:“請核對一下物品,然後在這裡籤個字。”
木子收起自己驚訝的心情,籤上自己名字。
“能幫忙搬進來嗎?”
派送小哥說:“行。”
東西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派送小哥搬進來費了些時間。
全部搬送完畢,派送小哥已經氣喘吁吁:“樓下還有一件,得麻煩你下樓一趟。”
還有?
她做好心臟被暴擊準備,樓下卻空空如也。
正在木子疑惑時,呂明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手捧一束鮮花,說了聲:“surprise~”
“……”
還真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你不是在出差嗎?”
呂明笑著上前:“對啊,抽空過來看看你,我待不了多久就要走。”
“聽說女孩子都喜歡花。”呂明略顯拘謹地將花遞給木子。
木子沒有接。
呂明著急忙慌地解釋:“你放心,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想把世間所有美好都送給你。”
“我做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也沒有逼迫你的想法啊。”呂明手足無措地說:“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木子搖搖頭。
“你沒有做錯什麼,是我的問題。”
呂明立即制止木子接下來想說的話,一把將鮮花塞進木子懷裡,匆忙說了句:“你快上樓,挺冷的,我也要開車去B市了。”
看著呂明離去的背影,木子眼前景象變得越來越模糊,似是氤氳了一層水霧。
她仰起頭,甩了甩利落的短髮,隨手把那束鮮花扔到垃圾桶,然後頭也不回地上樓。
此後,呂明時不時發著簡訊,彙報行程,但再也沒有打過電話。
伊濛和柔柔關係越來越好,兩人跟親姐妹差不多。
偶爾也會來木子家,女生多的地方,歡聲笑語也多。
但伊濛卻覺得木子好像有心事一樣,時不時發呆。
趁著柔柔和賈虹女士聊得興起,伊濛坐到木子身旁,關心地問:“木子,你怎麼了,感覺興致不高的樣子。”
“濛濛,你說,是不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啊?”
木子轉過頭:“我和溫讓語,長得確實挺像,我看過她的照片。”
伊濛手放在木子胳膊上,似是想給木子一些力量:“我不知道得不到的是不是最好的,但李木子就是李木子。”
“我對我和誰長得像,沒啥興趣。”木子說:“但濛濛,你知道嗎?我好像沒有愛人的能力了。”
“陰天這首歌歌詞蠻好,開始總是分分鐘都妙不可言,誰都以為熱情它永不會減。”
木子悵然:“我一想到新鮮感過去,熱情頓減,戀情歸於平淡,我就覺得所謂愛情也不過如此。”
伊濛問:“呂明嗎?”
“他……表現的很喜歡你嗎?”
木子無所謂地說:“男性在求偶時,所表現的積極性和熱情高漲的勁兒,應該是一生之最了,其中有幾分真心,幾分性慾征服欲驅使,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也不用這麼消極啊,還是有真愛存在的。”伊濛明顯更樂觀些:“你看前陣子那條新聞,一對情侶,地震中男生撐著上邊掉下來的大石頭,為了讓女生儘快逃生。”
“還有白髮蒼蒼得了健忘症的老人,再次看到妻子,還是想娶她為妻。”
諸如此類的例子,伊濛能舉出好多好多。
木子雙腿撐著下巴:“人品高尚的男生確實有,但濛濛你記住,現實中,尤其是談婚論嫁時,男性要比女性懂得算計。”
伊濛不理解:“呂明沒必要算計你吧,雖然我也不支援你和他在一起。”
“我跟他不可能的。”
“其實……”伊濛猶豫道:“呂明他……”
伊濛想說,呂明這個人很複雜。
呂明對木子的真心,她看到了,呂明個人條件也蠻好。
但特案組一直盯著萬和互娛和呂明,說明有問題。
特案組辦案案件進展不會向他人透露太多,不過陳木字裡行間的意思,伊濛明白。
幸而,木子沒有一頭扎進呂明的溫柔鄉裡。
“木子,不管呂明怎樣,你千萬不要懷疑自己,每個人都有愛人的能力。”
木子看向伊濛的眼光格外溫柔。
某些時候,木子很羨慕伊濛這份飽含熱忱的心。
“濛濛,我是忠心希望,你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愛情,然後一直幸福下去。”
至少,比她幸福。
伊濛心裡有些慌:“木子你別嚇我,你這咋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你在咒我?”木子故意說。
伊濛連忙否認:“我哪敢呢。”
木子起身:“好啦,別想太多,老孃沒那麼脆弱。”
“就是就是,你可是打不倒的李木子。”
木子哈哈笑道:“也沒那麼強吧。”
“咱們去看看我那位母上大人和柔柔在聊什麼,笑這麼大聲,都吵到我耳朵了。”
伊濛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