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看到木子發來的資訊,立馬叫停會議。
“蘇組長,木子說呂明現在在殯儀館。”
蘇志遠反應迅速:“小張,你去佈置警力,以殯儀館為中心進行抓捕,其餘人跟我走。”
“是!”
木子似是內心有些觸動:“呂明,謝謝你的喜歡。”
“我喜歡你,是因為你值得,不用謝我。”
她值得……
木子手指緊攥,她眼眸深處湧過一絲掙扎。
呂明站起身:“木子,我現在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我得走了。”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密碼是你的生日。”呂明說完又補了句:“不是髒錢,你放心。”
木子看了眼那張卡,拒絕道:“我不需要這些。”
呂明說:“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我想給你最好的。”
“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無法再來找你了,有再多的錢我恐怕也花不出去。”
木子盯著呂明:“你要去哪裡?”
“我不能告訴你。”
呂明溫聲解釋:“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你知道這些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也不想讓你在正義和……我之間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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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呂明要走,木子一把拽住他的衣袖。
正在呂明疑惑的時候,耳邊依稀傳來警笛聲。
“你報警了?!”呂明似是不敢置信。
木子淡淡地嗯了一聲。
呂明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一腔熱血付出的真心被人當面踐踏。
“鬆手!”呂明低沉怒吼:“快鬆手!”
誰料木子卻抓的又緊了些,後來乾脆抱住呂明的腰身。
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竟然是這樣的場景。
呂明眼眶微紅,拖著木子的身體往前進,木子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他用力掰開木子的手指,許是因為用力過猛,木子手指泛著紅白印記。
“木子,你不要逼我……”
說著,呂明一個大力,掙脫了木子的束縛。
木子見狀,忙上前攔住呂明前行的路。
隨著警笛聲越來越近,呂明的心也越來越焦慮,他隨手一推,將木子推向一旁。
木子吃力倒在地上,而她倒下時,頭恰好撞到桌子尖銳一角,發出很大聲響。
呂明行進的腳步頓了頓,轉頭看去。
此時,拎著烤鴨的伊濛看到木子躺在地上,焦急地喊:“木子!”
三步並兩步跑到木子身旁,伊濛想要攙扶起木子,發現木子頭上都是血。
“血……”伊濛徹底慌了:“木子,你醒醒啊。”
呂明注意到這一幕。
木子被呼喚聲驚醒,她眼睛半睜半閉:“濛濛,抓住他……別讓……”
伊濛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大顆掉落,這才意識到通緝犯呂明就在身邊,她剛欲動作,呂明便往後退了幾步。
警笛聲近在咫尺。
呂明再也顧不得木子,直奔停車處。
“濛濛,快打120!”臨上車前,呂明留下這麼一句話。
“呂明!你不許走!”伊濛剛追了兩步,想到受傷的木子,她又守到木子的身邊,眼淚像一根線般不要錢的往下落。
“喂……120嗎?我在太平殯儀館,這裡有人需要救助……”
木子覺得好睏,她強撐著睏意,替伊濛拂去淚珠:“濛濛,不哭。”
伊濛淚目:“木子,醫生一會兒就來了,你別睡,千萬別睡。”
“呂明……”
“陳木他們會抓住他的,你別操心了。”伊濛焦急地吶喊:“救護車怎麼還不來啊!”
此時呂明心亂如麻。
他一邊擔心著木子的傷勢,一邊在忙著逃命。
四面八方充斥著警笛聲,呂明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道路交通被搞得一塌糊塗。
伴隨著司機們的叫罵,呂明還撞了兩輛車。
陳木眼睜睜看到呂明駕駛著一輛車從殯儀館慌忙出來,用傳呼機及時彙報呂明車輛資訊情況。
警車圍追堵截。
呂明手忙腳亂地打著方向盤。
“上官,從益民路過去包抄。”
“好嘞師傅。”
陳木繼續下著命令:“注意,嫌疑人駕駛著一輛白色豐田越野,車牌號A333U,正在黃河路上疾行。”
“小張,撞!”
接到命令的小張,腳踩油門,狠狠撞向呂明所駕駛車輛。
蘇志遠:“陳木,豐田車上有人質嗎?”
“目前沒有發現。”
“如果有人質的話,注意保護人質安全。”
陳木猛打方向盤:“呂明,不要負隅頑抗,快停車!”
呂明聽不進去任何話,他甚至沒有思考的能力和時間,一門心思都是逃。
在多方圍堵之下,呂明進入警方佈置的包圍圈。
幾輛車將呂明所駕駛的豐田車擠到一處,他再也無處可逃。
警笛聲響徹天地。
隨著警笛聲越來越遠,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伊濛不禁燃起一絲希望。
“木子,你聽,救護車來了。”
木子腦子昏昏沉沉,睏意襲來。
醫護人員紛紛下車,往木子的方向跑過來。
伊濛看到這些醫生護士,彷彿看到了生命之光,她跟著大家一起把木子搬上擔架,跟著一起上了救護車。
車上。
伊濛緊緊握著木子的手,似是想給她生命的力量。
木子朝著伊濛笑了笑:“別怕。”
聽到這句話,伊濛眼淚再次控制不住。
她的手上都是血,剛才地上也有血。
木子剛一說完,腦海中就一陣眩暈,然後暈了過去。
“護士,你快看看她,她暈過去了!”
護士在車上進行緊急救援。
另一邊。
呂明無力地癱坐在主駕駛位上。
縱使之前想到過會有這種場景出現,但發生這一切時,呂明仍舊覺得有些可笑。
救護車的聲音,他聽到了。
木子應該成功被救助了吧。
思及此,呂明深呼一口氣,主動開啟車門,佯裝成非常淡定的樣子。
特案組的眾人也隨即下了車。
市局同事舉著槍,生怕呂明攜帶危險物品。
呂明瞥了眼四周:“不是吧,歡迎儀式也沒必要搞這麼大吧?”
蘇志遠揮揮手,警察們暫時放下手中槍支。
“呂明,由於你涉嫌多起人命案,現依法將你逮捕。”
蘇志遠出示逮捕令,眼神示意小張。
小張立馬上前給呂明戴上手銬。
手上沉甸甸的手銬頗有重量,呂明抬頭望了望天。
天空很藍,是個不錯的天氣。
押著呂明回市局。
陳木、蘇志遠和呂明一輛車。
自上車後,呂明再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一直偏頭望向窗外。
陳木從後視鏡裡看了幾眼,“呂總,好久不見。”
“陳警官太客氣了,我們見面的次數還少嗎?”
“我以為你不會回應我。”
呂明大大方方地說:“為什麼不回應?我與陳警官之間有什麼仇怨嗎?”
陳木不再搭話。
一進警局,就把呂明帶進了審訊室。
陳木和蘇志遠負責審訊,上官智,小張還有楊潔在外間觀看著審訊室裡的情況。
沒過兩分鍾,市局的李隊長也來湊熱鬧。
“李隊長,你不忙嗎?”小張訝異地問。
李隊長找了個小板凳坐下:“忙裡偷閒。”
上官智打岔:“李隊長你要是忙就先去忙你的,不用在這裡盯著。”
“上官現在都學會趕人了。”李隊長有些委屈:“好歹餘蔚案也跟呂明有關,我關注一下案情有問題嗎?”
楊潔:“噓!”
陳木看了眼依舊一派淡定的呂明:“說說吧。”
呂明輕笑:“我不知道說什麼。”
“呂明,證據確鑿,你如果認錯態度良好,或許能從輕處理。”
對於蘇志遠這句話,呂明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
他做過的事情他很清楚,再從輕也難逃一死。
“既然證據確鑿,那就不用審了啊,直接判吧。”
陳木:“餘蔚,是你殺的吧?”
“陳警官,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講。”呂明一副被冤枉的樣子:“我跟餘蔚無冤無仇,我殺他幹嘛?”
呂明故意說:“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啊?”
陳木拿出餘蔚DNA檢測報告:“那請你解釋一下,你的黑色賓士後排座上,為什麼會有餘蔚的血。”
“我不知道啊,那輛車我很久沒開過了。”
“你以為你把行車記錄儀銷燬,就相當於沒有開過那輛車嗎?”
陳木緊接著又拿出一個隨身碟,“下次扔行車記錄儀的時候,記得扔的地方再偏僻一些。”
“這是已經恢復的行車記錄,呂總要不要看看?”
呂明一怔,半信半疑地看向陳木。
陳木開啟電腦,插上隨身碟。
播放行車記錄。
在開始部分,能明顯聽到呂明和餘蔚在對話,然後一計悶響,與之對應的是磚頭聲,接著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車輛開始啟動。
行兇過程被全部記錄。
呂明拳頭不自覺地攥了起來。
陳木摁下暫停:“所以,為什麼殺餘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我來告訴你為什麼。”陳木說:“因為餘蔚目睹了你殘忍殺害餘創的行兇過程。”
呂明臉部皮膚抽動,緊閉雙唇。
陳木步步緊逼:“雙殺,理由呢?你在擔心餘創會出賣你嗎?”
“餘創是你殺害小月的工具人,你利用完餘創,就急於處理掉她是嗎?”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