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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千人千面

然而國家沒有任何法律法規規定,殺豬需要負刑事責任,最後結果大機率是張旭賠償十頭豬市場價的人民幣,不過這些都與特案組偵辦案件無關。

協商如何賠償嶺南養殖場主人十頭豬事宜,交給了市局同志操辦,蘇志遠臨送走張旭前,頗為語重心長地說了句,“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

不要把虛構或者紀實的故事,與現實生活混為一團,日子是活在當下的,若是所有看懸疑推理小說的人,都想實現一下怎樣完美犯罪,那就辜負了寫作者最初的意願。

陳木和蘇志遠並排走在一起,聊到張旭的事,陳木覺得,得知張旭與本案無關,算是件好事,至少可以不用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伊濛最近在做什麼?”蘇志遠冷不丁地發問。

陳木眉梢微挑,“伊濛最近在做什麼,蘇組長怕是比我更清楚吧。”

蘇志遠嘴唇輕扯,“如果在一個案件裡,出現太多偶然,那便不再是偶然。”

“如果在一個案件裡,出現太多故意,未免顯得太過刻意。”陳木反駁。

正在這時,法醫宋銘與陳木兩人在拐角處相遇,宋銘友好地打招呼:“蘇組長,陳副組長,你們這是要出門嗎?”

“嗯,有點兒事需要處理。”

宋銘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爛尾樓案有進展了嗎?”

“目前還沒有太大進展。”

宋銘見狀寬慰道:“蘇組長也不要有太大壓力,破案好比抽絲剝繭,總歸需要些時間。”說罷接著道:“我手頭還有點兒事,先去忙了。”

蘇志遠偏過身子,讓出一條路。

恰如宋銘所說,破案好比抽絲剝繭,從當前掌握的證據來看,最值得懷疑的物件裡,仍舊有伊濛的存在,但還有另外一位嫌疑人浮出水面,那便是流浪漢蔡勇。

只是,不知道那輛紅色寶馬車幕後的黑子,究竟人在何處?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證據不足。

無論蔡勇還是伊濛,都沒有殺死孫小紅的足夠動機,針對伊濛來說,幾乎沒有任何殺死孫小紅的必要,而流浪漢蔡勇……

情殺?

陳木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求而不得,因愛生恨?

“你跟蔡勇見面時,有察覺出什麼異樣嗎?”蘇志遠問。

突然,陳木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蔡勇在倒水的時候右手臂僵直,當時蔡勇給出的理由是受了點兒小傷。

見陳木愣神,蘇志遠呼喚了句,“陳木?”

“我出去下,一會兒回來。”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腳下的動作都比平常快了幾分。

當時拜訪蔡勇,陳木並沒有太過留意蔡勇右臂上的傷痕,所以沒有主動要求檢視蔡勇右臂傷口,今天跟蘇志遠聊到蔡勇是否有異樣,不知怎地,直覺告訴陳木,右臂傷口或許有問題。

陳木迅速趕到蔡勇家中,敲門發現蔡勇不在家,隨即給上官智打了通電話,要到蔡勇手機號碼,聯絡到蔡勇。

得知警察找自己有事,蔡勇倒是相當配合,沒過多長時間,便出現在自己家門口,一臉憨厚地問,“警官,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找到殺死小紅的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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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木從蔡勇眼中看到蔡勇對儘快找到兇手的迫切,他的目光落在蔡勇右臂,語氣平靜地問:“方便看一下你右臂的傷口嗎?”

蔡勇一怔,很快便反應過來,“方便啊。”言畢主動脫掉灰色襯衫,露出右臂。

許是未經過陽光暴曬,蔡勇右臂膚色比臉部膚色略白,有點兒偏姜黃色,右臂上,赫然是人指甲劃傷的痕跡。

且大機率是女人。

“解釋一下吧。”

蔡勇面色坦然,“前兩天我穿著短袖在街上乞討,碰到一個潑婦,不僅不獻愛心,還故意抓我撓我,所以右手臂傷到了。”

在此,陳木糾正蔡勇說法,“沒有施捨給你金錢不代表沒有愛心。”

“我可是乞丐,那些人穿得人五人六的,連幾塊錢都不捨得給,不就是沒有愛心嗎?”

陳木眉頭微蹙,“中國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一定要給乞丐捐錢,所有捐獻行為,必須經本人同意且自願捐獻。”

蔡勇完全聽不進去陳木的話,在他眼裡,乞丐存在的意義,就是滿足某些人那可憐的愛心和同情心,有些人幫助別人會感覺到快樂,他是為了讓那些人感覺到快樂,不僅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像雷鋒一樣樂於助人的精神,更是人人皆應該具備的。

改變別人思想這件事,陳木沒興趣,他抿唇問,“你說那個女性抓你,有人證嗎?”

“警官,我知道你們警察做事都講證據,但我也不能事事把證據準備齊全不是,那天大街上圍觀的人不少,你隨便找一個就能給我作證。”

蔡勇大咧咧地說:“我可是受害者,找人的活兒總不能丟給我吧?”

陳木淡淡地瞥了蔡勇一眼,“你好像很瞭解流程啊。”

聽到這句話,蔡勇倒是不發一言,悶悶地將襯衫穿上,遮蓋住受傷的右臂。

問話完畢,陳木意有所指地說:“蔡勇,你做乞丐屈才了,以你的口才,銷售蠻適合你的。”

蔡勇嘴角肌肉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看著陳木離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剛才蔡勇說得話,陳木沒有全信,反而心中過了一遍蔡勇面對警察例行詢問給出的反應,所謂不善言談的老實人?怕是傳言不真。

為此,陳木特地找了趟市局小周,核實一下蔡勇的情況。

小周對蔡勇,貌似有些瞭解。

畢竟孫小紅被蔡勇騷擾一案,最開始是小周接手,個中情況小周還算比較清楚的。

“蔡勇人很健談嗎?”

“哪兒啊。”小周說:“悶葫蘆一個。”

陳木有了興趣,追問道:“你眼中的蔡勇,是怎樣的一個人?”

小周想了想,謹慎地回答,“挺呆的。”說完又補了句,“話題終結者。”

若非要形容的話,小周覺得,像是初中班級裡,那種腦子不靈光卻賊拉熱愛學習的同學,十足十書呆子,特點就是學習不好且熱愛學習。

怪事。

莫非真的是千人千面?

還是人與人之間有化學反應,跟不同的人相處會碰撞出不同的火花?

亦或者,每個人對性格判定不一樣。

思及此,陳木隨口問:“那你覺得,上官是一個怎樣性格的人?”

小周嘿嘿兩聲,“陳副組長,背後議論自己的組員,好像不太好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請上官過來,我們當著他的面議論?”

……

倒也不必。

顯然背後議論人這件事,小周平時沒少幹,評價起上官,那叫一個自然,上官智的個性,在小周這裡,五個字可以概括,活潑又跳脫。

不過,富二代嘛,個性跳脫可以理解。

“誰跟你說上官是富二代的?”

小周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上官自己說的啊,難道不是嗎?”

額……

“你去忙吧。”

“好嘞。”

單看小周對上官性格精準點評,跟普羅大眾性格判定基本差不多,那麼就不存在個體性格判別差異,也就是說,蔡勇在每個人面前展現出的性格,確實有一絲區別。

然而這也不代表什麼,這種情況也很正常。

究竟是遺漏了什麼呢……

陳木回到辦公室,有關蔡勇的資料翻來覆去地看,尤其是音訊,腦海裡千頭萬緒,他似乎遺漏了什麼關鍵資訊。

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陳木摘下耳機,心神一動,提步去往法醫實驗室。

宋銘手寫著報告,看到陳木到來,主動停筆,臉上掛著一抹笑意,“陳副組長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宋老師,我記得孫小紅指甲有修剪痕跡對嗎?”

“是的,但是不能確定是案發前自己修剪的,還是案發後兇手修剪的。”

陳木若有所思。

指甲,不僅可以藏汙納垢,也可以儲存證據。

宋銘輕輕嘆了口氣,“可惜我們沒有從指縫裡發現任何異物,這個爛尾樓案,兇手作案手法既精細又粗糙。”

“怎麼講?”

精細在於,兇手沒有留下任何指向性證據,粗糙在於,知曉孫小紅曾被“性侵”。

涉及“性”,案件性質似乎變得不一樣了。至少,和連環殺人碎屍案不太一樣。

宋銘放下手中的筆,“緝毒那邊的案子,很難做吧?”

承擔著眾多戰士的希冀,肩膀上的壓力不言而喻,說很難做,也不算,王隊長承擔了絕大多數壓力,對此事十分重視,說不難做,也不是,迄今為止,沒有得到那窩毒販的任何訊息。

“聽小周說,那個線人,和老王一個村子的?陳副組長去過那個村子嗎?”

“去過一次。”

宋銘抿了抿唇,似是有什麼話想說。

“宋老師想說什麼?”

按理說,宋銘只需做好本職工作,不應該隨意討論是非,但徐平小隊死的慘烈,饒是見慣生死的宋銘,心中都不落忍,所以忍不住多關注著這件事的訊息。

猶豫片刻,宋銘開口道:“王家村,不簡單。”

陳木很意外,這句話會從宋銘嘴裡說出來。

緊接著宋銘解釋,“我和老王聊天聊到過王家村,如果陳副組長想要對王家村多一些瞭解,建議夜半三更去。”說到這裡宋銘似是開玩笑地說了句,“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