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過後,就是恣意的狂歡!
普雷西典的居民將美酒與美食搬上了中央廣場,與士兵共同慶祝這場勝利。
緋紅往李斯特的懷裡塞了四壇美酒,自己又抱了四壇,隨後在廣場上尋了處空地,與李斯特面對面席地而坐。
“你想幹啥?”李斯特問道。
“喝酒啊!”緋紅取開兩壇酒,遞給李斯特一罈,“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沒怎麼喝過酒吧?”
“是沒怎麼喝過。”李斯特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作為一個村裡來的土包子,他確實很少喝酒,喝酒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呵。”緋紅自誇道,“我喝遍了整個芝雲省,從來都沒喝醉過!你要還是個男人,今天就陪我喝!”
“真沒喝醉過?”李斯特問道。
緋紅只以為李斯特是心虛了,她拎起酒罈,跟李斯特碰了碰,催促道:“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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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咕咚喝了一大口,看到李斯特也毫不含糊地同樣咕咚一口,頓時心中暗自竊喜,心想這傢伙確實沒怎麼喝過酒。
她存心想把李斯特灌醉,看他出醜,李斯特作威作福了一整天,她怎麼都得找回場子來才行。
但是……
你說說,你惹他幹嘛?你再能喝,還能喝得過李斯特?
緋紅確實很能喝,兩壇美酒下去,依然只是微醺,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紅暈。
她喝了多少,李斯特就喝了多少,作為一名陪酒的,李斯特非常敬業,既不會偷奸耍滑,也不會弄虛作假。
酒罈都是分量十足、結結實實的酒罈,每個都能有普雷西典的照明水晶那麼大,普通人能喝上半個,就很了不起了。
李斯特喝了整整兩壇,卻還一點事都沒有,他神志清醒,臉皮連紅都沒紅。
緋紅湊到李斯特近前,仔細觀察著他的反應,隨後歪著頭說道:“別硬撐啦,我知道你快不行了。”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李斯特問道。
“呵,你這種人我見多啦。”緋紅翻了個好看的白眼,“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都快不行了,卻還裝得鎮定自若。”
“信不信,下一壇酒,你就會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她又取了兩壇酒。
啊……是信,還是不信呢?李斯特也在猶豫。
說實在的,他不知道緋紅為啥要跟他喝酒,這似乎完全沒有意義嘛。
眾所周知,拼酒是肯定要分出勝負的,不是他倒,就是緋紅倒。
李斯特倒了,緋紅要把他拖回去;緋紅倒了,李斯特得把她拖回去。
這怎麼想都不是件好事嘛。難道緋紅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喜歡拖人或是被人拖?
李斯特一邊喝酒,一邊在思考這個問題。
普雷西典的美酒,口感格外的好,即使不當酒來喝,也是絕佳的飲品。
再配合其他美食,李斯特敞開肚子,大快朵頤了一番。他確實不需要吃飯,但也能分辨出什麼好吃什麼不好吃。
酒越喝越多,緋紅的話也越來越多,她一邊抱著酒罈喝酒,一邊暢快地大笑。
“我覺得,你喝酒之後,比平時要可愛得多。”李斯特說道。
“你說什麼呢,我平時不可愛嗎?”緋紅問道。
“啊……反正不如現在可愛。”李斯特很誠實地回答道。
緋紅確實要比平時可愛多了,她的模樣可愛,聲音可愛,語氣也可愛。
她不再找李斯特的麻煩,不再去針對李斯特,更不會莫名其妙地生氣。
誰會不喜歡這樣可愛的漂亮女人呢?反正李斯特是喜歡的。
“你是怎麼成為緋紅民兵團的老大的?”李斯特問道。
緋紅說道:“緋紅民兵團的老大,從來都是女人,因為……緋紅嘛,男人不太合適。”
“前任緋紅卸任,我又在民兵團進行的選拔中勝出,然後就成為了新的緋紅。”
“那你的家鄉是哪裡?”李斯特又問道。
“芝雲省啊。”緋紅問道,“你呢?”
“莫爾省,在很北邊的地方。”李斯特回答道。
“我當然知道那是很北邊的地方,你不會以為我連莫爾省在哪都不知道吧?”緋紅繼續說道,“那你又是為什麼參戰?”
“想守護艾歐尼亞,想見識見識更廣闊的世界。”李斯特說道,“一直窩在那個小村莊裡面,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那你為什麼會有……這種天賦?”緋紅比劃比劃他和自己。
“不知道。”李斯特搖搖頭,“可能是什麼魔法力量?反正是與生俱來的,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兩人就這麼閒聊著,說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情。相較於村裡跑出來的土包子李斯特,城裡的女孩子緋紅的故事顯然要精彩得多。
“哈哈哈!是真的嗎?人家向你示好,你卻把人家揍成了豬頭?”李斯特哈哈大笑。
“我看見他就煩,他還跑過來想跟我談戀愛,不揍他揍誰?”緋紅醉意朦朧地說道。
“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什麼是談戀愛?”
“你是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我就是個土包子,哪裡懂那麼多?”李斯特對土包子這個稱呼甘之若飴。
“談戀愛啊,就是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另一個人也接受……”緋紅嘗試著解釋,但她不太清醒,也很難解釋清楚。
“那什麼是愛?”李斯特又問道。
“就是……你總想這個人在身邊,無時無刻不想跟她在一起,想瞭解她的一切,想……佔有她的所有。”緋紅說道。
“再具體點呢?”李斯特繼續問道。
“就是……你願意跟她牽手、擁抱、親吻,還有更親暱的一些事情……而且也只願意跟她這麼做。”緋紅邊思考邊回答道。
“聽起來好像很麻煩的樣子。”
“等你遇到了喜歡的人,你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啦。”緋紅很輕鬆地笑著。
“那你愛過某個人嗎?”李斯特問道。
“現在為止,還沒有。”緋紅說道,“那你呢?”
她馬上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很蠢的問題,於是補充道:“算了,當我沒說。”
她這麼說著,醉意終於到了難以抗拒的程度,她輕輕靠在李斯特的肩膀上,目光迷離道:“我……我不行了。”
緋紅還是沒打過李斯特。她當然打不過李斯特。畢竟李斯特是天生的吃不飽也喝不醉。
她口鼻間的熱氣撲在李斯特的脖頸上,混著美酒的芬芳和少女的幽香。
一種奇怪的情緒從李斯特的心頭升起,他看著緋紅殷紅可愛的雙唇,突然間特別想嚐嚐那是什麼味道。
他低下頭,越湊越近,可他忽然想起剛才緋紅說的話。
“那什麼是愛呢?”
“就是……你願意跟她牽手、擁抱、親吻……”
等等。
他和緋紅沒有談戀愛,他不能親她。
這樣的邏輯關系,李斯特還是能理清的。
最終,李斯特看著緋紅的雙唇,依依不捨地嘆了口氣,他站起身,抱起緋紅,隨後愣在了原地。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不太好解決的問題。
他現在該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