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斯特就離開了艾歐尼亞,登上了去往皮爾特沃夫的艦船。
李斯特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知會艾瑞莉婭或是黑暗民兵團,他穿上黑袍,只是將緋紅與兩個孩子帶在了身邊。
這是段漫長的旅程,從普雷西典到皮爾特沃夫,著實有一段距離。
李斯特要穿越浩瀚的守望者之海,再經過比爾吉沃特,才能順利到達皮爾特沃夫。
他買下了艦船中的單個房間,除卻必要的活動之外,幾乎不怎麼在外面露面。
緋紅不善水性,她是土生土長的艾歐尼亞人,從來都沒有乘坐過艦船。
於是,她順利暈船了,每天都吐得七葷八素,什麼都吃不下去。
這天,李斯特帶著李歐,很罕見地出現在了甲板上,兩人坐在甲板上,李斯特甩起魚竿,就這麼開始垂釣。
“父親,我們為什麼要……釣魚?”李歐問道。
李歐和李婭,兄妹倆今年只有五歲。
但艾歐尼亞的孩子向來成長得快,十二歲就算是正式成年。
再加上李斯特本人的身份與地位,兩個孩子都經歷過不少事情,因此相較同齡人要成熟得多。
“據說,如果有暈船暈得很厲害的客人,老漁夫會在船上垂釣,用釣起的第一尾魚熬湯,只要喝下這碗魚湯,客人就不會暈船了。”
“父親,你是從哪裡聽說的?”
“啊……”李斯特抓抓後腦勺,“記不清了,反正有人這麼說過。”
李斯特的釣魚技巧很差勁,兩人從白天折騰到晚上,才終於釣起了一條看上去能熬湯的魚。
“父親,這是什麼魚?”李歐問道。
“不知道。”李斯特搖搖頭,“但應該能吃,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能吃。”李歐點點頭,“父親,你會熬湯嗎?”
“廢話,禁忌魔法我都會,我還搞不定熬湯?”李斯特說道。
父子倆跑進廚房,將那條可憐的魚放在案板上,然後……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都沒人說話。
是的,他們還沒有到熬湯那裡,直接就栽在了第一關——剔魚鱗……
李斯特決定放棄,請來艦船上的廚師,終於是把這條魚料理成了魚湯。
李歐在旁邊幸災樂禍道:“父親,你禁咒魔法都搞得定,怎麼搞不定魚湯呢?”
“你小子皮癢了是吧?”李斯特張牙舞爪地威脅道。
兩人端著魚湯,來到了緋紅的床前,李斯特扶起緋紅,將魚湯吹涼,用勺子餵給她。
“我只是暈船,又不是病得怎麼樣了,自己可以。”緋紅眨眨眼睛,說道。
李斯特笑道:“那你可以假裝自己病了嘛。”
歲月,並沒有在緋紅的身上留下痕跡。她一點都不像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相較於初次相遇的時候,她反而是更加美麗動人,綽約著成熟的魅力。
她慢慢喝著魚湯,享受著丈夫給她的幸福。
“我跟你母親有話要說,你先自己出去玩會。”李斯特把李歐打發走了。
“感覺怎麼樣?還暈船嗎?”李歐離開後,李斯特問道。
“好多啦。”緋紅說道,“你這碗魚湯是有魔法嗎?怎麼喝下去就好了?”
“是的,愛心魔法。”李斯特比起小心心,嘴裡還模仿著聲音,“BIUBIUBIU!”
緋紅被逗笑了:“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那不是在你面前嘛。”李斯特將頭埋在緋紅的胸口上,在那裡蹭來蹭去。
“好啦好啦!”緋紅把李斯特揪起來,嬌嗔道,“孩子還在外面呢。”
“要不然……我再買個房間?”
“去你的。”
歡笑後,緋紅感慨道:“誰能想到,當初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子,竟然會成為艾歐尼亞的大英雄?”
李斯特學著她的語氣,說道:“是啊,誰能想到,當初頤指氣使的緋紅女王,竟然會為土包子生了兩個孩子?”
“沒辦法,便宜都讓你佔去了。”緋紅笑道。
她話鋒一轉,問道:“你覺得艾瑞莉婭怎麼樣?”
“嗯?你怎麼突然說起她來了?”
“你要真是喜歡她,我是不反對的。”
“???你是不是暈船暈了頭,說起夢話來了?”
“我是認真的。我是暈船,但我又不傻,我知道她喜歡你。”
緋紅繼續說道:“她為艾歐尼亞付出了那麼多,也理應找到屬於她的幸福,不是嗎?”
李斯特搖搖頭:“這件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她說了也不算。”
“那誰說了算?”
“如果有人隨隨便便就能消滅任何強敵,談笑間就能化解所有紛爭……如果有這樣無所不能的人,那他說的話,應該是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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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嘆了口氣,說道:“真是搞不明白,你們的世界,太複雜了。”
李斯特的世界,的確很複雜。
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是李斯特的魚湯發揮了作用,緋紅不再暈船,兩人也能牽著手,在甲板上面逛逛。
或者是趁著孩子不在,在艦船的空房間裡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艦船搖搖晃晃,向著皮爾特沃夫靠近。
期間也發生了一些小插曲。在穿越守望者之海的時候,他們的艦船被海盜盯上了。
對方是海洋之災普朗克的手下,以往只要繳納過路費,他們就會讓艦船順利透過。
但是,最近比爾吉沃特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情,這些海盜的態度發生了轉變,靠近艦船後,他們沒有進行任何交涉,直接登船搶劫。
艦船的守備力量不強,李斯特不動手也不行了,而他只要動手,結果就是明擺著的。
他是大騎士,又是大魔法師,不論是用哪種戰鬥方式,他都能把那些海盜揍得哇哇亂叫。
沒有多久,他就把所有的海盜都丟進了大海。為了避免其他是非,他特意沒有下殺手,留下了他們的性命。
別來惹我,你們不夠格,這次是給你們面子,下次就把你們全殺了!
普朗克顯然也讀懂了李斯特的資訊,他沒有再派遣別的海盜,其他海盜船也對這艘艦船敬而遠之。
在一個風平浪靜的早晨,在灼目的陽光中,李斯特看到了一座天空之城。
那座城市屹立在懸崖之上,古樸的民居與巨大的機械交織在一起,奇蹟般的機械建築如山巒般矗立著。
這就是……皮爾特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