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沒那個意思。”雲九真的好想去死一死，他臉色憋得通紅，趕緊解釋道：“屬下剛剛其實就是想誇姑娘你真的好厲害，你看我都拿那東西沒辦法，可你居然一下就把它打沒了。”
他是親眼看到黑氣消散的，所以那個什麼怨靈……
應該是消失了吧？
那符，也是真的好厲害！
嘖，原來這世上不僅有鬼，還真有怨靈這種東西，那他備幾張符紙用來防身太有必要了。
想到這裡，雲九眼巴巴地看著如意：“姑娘，你之前不是答應我，要給我一張符麼？能不能再給我一張這種的？”
如意還在直勾勾的盯著雲九，心裡思忖著，雲九剛剛到底是誇她，還是損她？
說是誇她吧，他才嘲笑她對付的怨靈太低階。
可若說是損她吧，他眼中的崇拜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真是只孤陋寡聞的妖，只見過妖而沒有見過鬼？
正想著，雲九激動的祈求聲音已經再次在她耳畔響起，也打散她的思緒。
如意直接朝雲九翻了個大白眼：“你嘲笑我，還想要我給你畫符？白日做夢美得你，趕緊醒醒吧！”
雲九頓時苦了一張臉：“姑娘，這可是您早就親口答應屬下的。姑娘您金口玉言一諾千金，咱們不帶耍賴的。”
如意呵呵笑：“我就耍賴，你怎麼滴？”
就在此時，兩道敲門聲響起，雲九還要說的話也憋回肚子裡。
房門開啟，雲五走了進來。
進屋雲五便蹙了眉：“屬下見過姑娘。”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如意的眼神落在雲五身上，從頭到腳仔細來回的看了一遍，那眼神頗有些引人暇想。
雲五抽抽嘴角回道：“屬下辦完事就回來了，這是屬下帶回的銀子，總共八百二十八兩三錢，一文不少都在這裡，請姑娘過目。”
如意接過銀子惦了惦，連袋子都是她給的蘇如雪的那個。
這人倒是實誠，什麼都不落的給她拿回來了：“蘇如雪呢？這麼快就到京城了？”
“當然沒有，她現在剛出了安城。”雲五道。
如意挑眉：“二十多天才剛出安城？你們怎麼走的，居然走了這麼久？你不會是把她的銀子全拿走了，然後一路跟著她吧？”
“姑娘真聰明。”雲五乾笑了兩聲：“出了錦源縣屬下就把她身上的銀子全都拿走了。”
“姑娘你是不知道，那個蘇如雪也真是個奇葩，一路上吃好的喝好的，買了新衣服還買了首飾，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還僱了馬車，像是大家小姐出來遊山玩水一樣……她也不怕遇到土匪和色狼。”
“瞧她那花錢的架式，若不是屬下及時將銀子都拿走了，恐怕還沒出錦源縣就被她揮霍光了。”
“姑娘是沒看到，蘇如雪發現銀子丟了的時候哭得有多淒涼，最後把衣裳和首飾當了，好歹才算挨到了安城。”
“那之後呢？”如意興致勃勃地繼續追問。
雲五換了口氣：“之後她換的銀子也都花光了……那個女人真是蠢得要命，五十兩銀子買的釵換了十兩便算了，二十兩銀子買的裙子也只換了五兩。最後她身無分文，那趕車的老漢見拿不著錢就把她攆下了馬車。”
“她便只能一路乞討一路走，才幾天不到就真變成乞丐，屬下見沒什麼好跟的就回來了。”
“不過姑娘請放心，屬下派了人一路跟著她，只要她有風吹草動，我們很快就能接到訊息。”
“乞討上京，聽起來還不錯，辛苦你了。”如意滿意地笑了：“不過她這樣走到京城，怎麼都得明年了。嘖，大過年的身無分文的流落在外面，這才真的是淒涼啊。”
所以啊，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蘇如雪要是聽孃親的話就留在桃花村，哪裡會遇到這種事？
“姑娘，你們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您是不是受傷了？”
雲五突如其來擔憂的問話，讓如意怔住了：“我沒有受傷啊，你幹嘛這麼問？”
“沒有就好。”雲五看了眼站在窗畔拿劍尖在地上畫圈圈的雲九，解釋道：“屬下就是聞到屋子裡有股血腥味，還以為是姑娘受了傷。不過姑娘您沒事兒就好，雲九他皮糙肉厚就算傷著也不怕。”
光看雲九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也知道，這話真的是一萬點暴擊。
太傷人了！
如意抿唇而笑。
她剛剛割破手指畫了符，不過風一吹那血腥氣本該散了，至少她沒再聞到任何的味道。
雲五居然還能聞得到？
這鼻子，真是比狗鼻子還要靈啊！
如意忍著笑，看向雲五問道：“對了，你們主子呢，什麼時候回來？已經過去二十四天了，他到底是去冬眠了，還是去蛻皮了，怎麼這麼久了還不見他回來？不會真要等到來年開春吧？”
雲五、雲九：……
這叫什麼話啊，主子又不是蛇，哪裡需要冬眠，又哪會蛻皮？
“姑娘記得可真清楚，屬下都沒注意到主子已經走了二十四天了。”雲五面上含笑的調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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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姑娘竟然這樣一天一天掰著指頭算日子，盼著主子回來。
哎呀，等主子回來他們一定要把這話如實稟報，一個字都不能漏掉。
“你們不記得，證明你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間接說明你們這些做屬下的沒有盡職盡責。你們不反省就算了，還好意思說我把日子記得太清楚？”
如意拿眼神剜著兩人。
存心找抽，還是故意找打？
她擔心的人，可是他們家主子，他們倒好，還來笑話她？
這兩人，真是非一般的欠扁！
“哪有。”雲五趕緊否認，解釋道：“屬下這不是給姑娘辦事去了麼？還真的沒有注意到這個事，不是還有十來天的時間麼？”
“主子說了一個月回，肯定不會超過一個月，沒準兒姑娘你一會兒就能看到我家主子呢？”
“其實姑娘要是實在想我家主子，也可以給主子寫信。”
“您可以把您想對我家主子說的話，通通都寫在信紙上再交給屬下，屬下會傳書給主子的，最多三天，您肯定就能收到回信了。”
雲五和雲九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想想看，主子收到蘇姑娘的信，得多開心。
主子一開心，他們兩個就算做了什麼錯事，主子也肯定會網開一面的。
“最好是像你們說的那樣……如果沒有回信，你們自己看著辦。”如意冷哼了一聲，從懷裡拿出早就寫好的信扔給倆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