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夫人看了素眠一眼，道：“我怎麼與你說的？竟都忘了不成，還敢在大小姐面前胡說八道。”
“夫人。”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若是淳時想知道，我自己會告訴她的，你們都先退去外間吧，你暫時不需要你們伺候一會兒，若有需要我再喚你們進來。”
“是。”
素眠福了福身，拉著一旁的素曉，同守門的幾個小丫鬟退至外間，還順便關上了隔間的門。
淳時轉頭看著九夫人，道：“母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經歷您如此愁眉不展，不如說出來。”
“若是我幫得上忙自然是好，即便我幫不上忙，母親得以傾訴也不會心中鬱結。”
淳時笑著給九夫人按著肩膀，一邊注意力度，只怕力度小了沒用，力度一大，九夫人又怕疼。
“這件事情，還得從你院裡的那個琳琅說起，我一早便覺得，這個琳琅有些不對勁，可是她不過就是你院子裡的廚娘，所以也就沒大放在心上。”
九夫人嘆了口氣，淳時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難不成是琳琅那裡又起了什麼事端？自己進宮之前也未曾妥善安排，難道也讓琳琅鑽了空子？
“母親，琳琅一直在女兒的院子裡，表現也還不錯，這次出了什麼事情？”
九夫人面色平靜，彷彿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
“琳琅懷孕了。”
“懷孕？”淳時先震驚，隨後才反應過來。
九夫人點頭，“是你父親的孩子。”
“這……”淳時一臉土色，“這琳琅可是我屋裡頭的二等丫鬟，若是懷了父親的孩子，傳出去總歸是不好聽的。”
九夫人也很是頭疼，“誰說不是呢？原本你父親，是覺得這丫鬟是你院子裡的，再怎麼樣也不好逾越過去，可是如今這丫鬟懷了孩子，你父親又剛剛失去了一個孩子。”
“所以父親便打算將琳琅收作妾室，給她和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名分？”
九夫人點點頭，淳時下意識的去看了一下九夫人的表情，卻發現九夫人面色平靜，似乎對於父親要納妾這件事情毫無反應。
“那母親對這件事情是怎麼想的，這琳琅……”
九夫人道：“暫且先給琳琅一個通房丫頭的名義，讓她在我屋裡頭伺候著，等月份大了，再叫你父親將她收作妾室，給一個名分便是了。”
淳時微抿了唇，突然問道：“母親，父親這時候又要納妾，還有了孩子，你心裡當真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九夫人似乎沒想到艾特是會這樣問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低下頭想了好久才道：“這樣的事情，以後長大就明白了。”
“從小長在閨閣，外祖母教給我的，都是以夫為天，女子出嫁，從夫。又做了當家主母自然要顧著自己的賢名，一步一步的走著，這京城中多少人，等著看別人家的笑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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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你父親那裡，我與他也算是半輩子的夫妻情分了。”
淳時心中有些苦澀，拉著九夫人的手，道：“這些年當真是苦了母親了，也不知道父親什麼時候，才會發現母親對他的一片心意。”
九夫人轉過頭，悄悄的用帕子擦了擦眼淚。“與你說這些做什麼對了，王姨娘最近身子骨好些了，能下床，你若是有空便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