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然有些為難，一張小臉皺皺巴巴的，張錦繡看了心中就有氣，這張臉當真與她姨娘一般只會裝可憐。
“怎麼了？這樣與你說話還委屈你了不是？若你不是張家小姐，不是父親的女兒，我才懶得管你。”
張錦繡一臉不屑，張嫣然有些委屈，伸手拉著張錦繡的手臂，“長姐當真是為難妹妹了，壽寧公主的脾氣雖然不差，可也不是輕易能答應別人事情的性子。”
張錦繡聞言，用力甩開了張嫣然的手，張嫣然一下子沒站穩，差點倒在了地上，幸而扶住了旁邊的柱子。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可是親眼所見壽寧公主，為了你還奚落了白家的小姐。”張錦繡柳眉倒豎在她看來，她這個庶妹委實不中用了些，若當初是她做了公主伴讀，只怕現在已經在公主跟前說上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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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嫣然咬著下唇不說話，張錦繡一看見他這副樣子就沒來由的生氣，要知道張嫣然的姨娘慣會這般伏低做小的，在她母親面前讓父親多多少少都誤會了母親，虐待妾室。
“你這副模樣做什麼這般委屈，只差沒哭出來，倒叫別人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這才上學，第一天你安的什麼心。”
張嫣然連忙搖了搖頭，只是張錦繡又豈能聽進她的話。“行了行了，我見著你就沒來由的一肚子的火氣，我不與你說了，快上課了。”
張錦繡提著深衣的下襬走了進去，張嫣然一人獨自站在外邊，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正欲進課堂的時候，一塊素白的帕子出現在了張嫣然眼前，張嫣然抬頭一看是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
“方才見你，好像同你姐姐吵架了，擦擦眼淚快進去上課吧。”謝永柯道。
張嫣然有些不敢伸手去接，謝永柯只好笑道：“無事，不過就是一塊帕子罷了。”
張嫣然臉微微一紅，隨後立即轉身進了課堂，謝永柯拿著帕子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僵硬，隨後笑了笑，自己當真是在軍營中和那些大老爺們混習慣了。
女兒家臉皮薄，他縱使在動了惻隱之心，也不該隨便給人家遞自己用的帕子。
拍了拍腦門，見著給與學生上課的夫子走了過來，他也不便在這裡打攪，一個翻身跳下了護杆，往灌木叢裡去了。
顧懷安雖然從前就進過國子監，可是給學生上課還是頭一遭，更不用說面對的，還是這麼多世家千金小姐。
淳時是認得顧懷安的，又早就知道顧懷安是要來女學上課的，因此並不驚訝。
倒是華嫋嫋臉色一紅，低下頭去，淳時摸了摸她的臉，只覺得燒的厲害。“你這是怎麼了？顧夫子一進來，你的臉就紅了。”
華嫋嫋眼見著自己的心思被人戳破，連忙側過頭去看向窗外，企圖掩飾著什麼。“我哪有臉紅，你可別胡說了。”
淳時“哦”了一聲，聲音還拖得特別長，華嫋嫋的頭往下一低，臉越發紅了起來。
臺上的顧懷安自然是不知道底下這些女學生的小動作，自顧自的開啟課本，講上面的內容。
顧懷安到底是第一次教學生，經驗不足，他在底下說著書中的內容，底下的女學生或互相小聲的討論他的相貌，又或者互相討論其顧懷安的才學。
畢竟在中秋前夕的遊船會上，顧懷安的詩作可是得到了當今聖上的讚揚，這樣一個男人，沒想到最後竟成了她們的夫子。
白星星也少見這般儒雅的男子，當下心思便全部撲到了顧懷安的身上，顧懷安講著課，一回頭卻發現有大半的女學生都在看著自己，臉色一紅，有些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