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樞的手僵在半空中，良久才放下，身後的宮女看著空樞的背影，一臉不解，“小師父，小師父，你怎麼了？”
空樞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道：“沒事，還請施主帶小僧出宮。”
宮女將信將疑的看了看空樞的表情，又見面前的人一臉平靜，但是和出家之人有的模樣。
宮女也不好多說，只在前頭引路，空樞的一隻手伸入袖中，摸了摸那包早就涼透了的素餅，嘆了一口氣。
這曾經是壽寧最愛吃的東西，不過這次特意帶了一些進宮送給她吃，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碰的上，可還是帶著了。
方才壽寧走得急，他也來不及送出去。
空樞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摸出那包素餅塞到了給他引路的宮女手裡，在宮女一臉錯愕的表情下笑著解釋道：“上次進宮也是施主為小僧引路，這包素餅是特意帶給施主，作為感謝。”
空樞神色暗淡，出家人不打妄語，他竟然……
幸而宮女並沒有懷疑什麼，笑著將她送了出去。
***
淳時好不容易等到九夫人回家了。
確切的來說，是九夫人找到了她院子裡。
“淳時，你怎麼這樣糊塗，你可是和你父親說了，要去和親的事情？”九夫人這幾天的時間，便是憔悴了不少，一看就沒少操心。
淳時點頭，九夫人差點背過氣去，素眠連忙扶著九夫人坐下，淳時趕緊去倒了一杯溫水，給九夫人喝下。
九夫人好半天才緩過氣來，“你怎麼就答應你父親了，那大涼是何其偏遠的地方，你若是去了，豈不就是要了我半條命嗎！”
九夫人恨不得捶胸頓足，淳時看了心裡也難受，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現在也不可能把自己計劃告訴九夫人，若是九夫人知道了，只怕是寧願她遠嫁，也不願意將她容貌折損半分。
淳時跪坐在九夫人身邊，道：“母親，你這樣女兒看了心裡也不好受。”
九夫人此刻只恨自己沒有本事，竟然護不住淳時。“淳時，我已經去了謝家，你外祖父說，皇上遲遲沒有下旨，說不定這件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淳時，你一定要相信母親。”
“如今七皇子已經是貴妃的孩子了，你若是嫁去了大涼，以後七皇子可就不容小覷了，皇上正當壯年，定然容不得皇子勢力太過於強大。”
九夫人看著淳時的眼睛，面上雖然掛著淚痕，可是目光卻是十分堅定。
九夫人很少會和淳時提起這個，這些事情九夫人就是知道了也只是藏在心裡，從不理會。
淳時感覺喉嚨中有些乾澀，伸手抓著九夫人的手，道：“這些日子，是為難母親了。”
九夫人頓時說不出話來，看著淳時將她抱在懷裡。
母女兩個良久無話，淳時拍了拍九夫人的肩膀，“母親，明天女兒想去青山寺。”
九夫人默然，“去吧，這段時間，母親也不拘著你了。”
九夫人說完，合了合眼皮，淳時扶著九夫人去自己床上躺下，吩咐素眠小心照顧。
淳時在外間的臥榻上將就一晚，如今天氣冷，苒苒給她蓋了兩床被子才算放心。
到底九夫人還是放心不下淳時，第二天淳時早起，九夫人還是跟著一起去了。
淳時看著九夫人蒼白的臉色，點了點頭，“既然母親也陪同，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青山寺的香火旺盛，這個季節滿山紅楓，適合散心。”
九夫人點點頭，昨天晚上也沒怎麼睡好，扶著素眠的手回自己院子裡補妝梳洗，苒苒也去外間打了熱水進來，給淳時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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