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從何時開始計算這些的？”
顧臨白說完，往自己嘴裡放了一塊胭脂鴨肚，肉香味兒在口腔中漫開。
顧臨寧嘴角抽了抽，“五哥的想象力挺不錯的，不過你說的這些，我真的聽不明白，總不會是五哥那裡聽來的故事，就要胡亂冤枉了我吧？”
顧臨白吸了一口氣，就知道顧臨寧不會承認。“前幾日還在行宮的時候，不是有人來找過你嗎？正好被我給聽見了。”
顧臨寧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原來是你？”
“那你就是承認了？”顧臨白麵上掛著得逞的笑容，他這麼說，也方便把淳時給摘出去，免得被顧臨寧惦記上了，下次在來尋淳時麻煩可如何是好？
顧臨寧事到如今也就不再隱瞞什麼了，“既然皇兄都知道了，那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了，東郊行宮的事情，確實是我自導自演，不過當時還是失手了。”
“你的意思是抓錯了人，原本你派去的人是要抓壽寧的，可是卻不想當時，華家姑娘一個人走了出去，壽寧派了玉珠跟著出去，你的人根本就不認得壽寧，但是他認得壽寧公主身邊的宮女，所以這才會誤打誤撞的，抓走了華家姑娘。”
“皇兄說的不錯，原本我是打算要抓壽寧。”顧臨寧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面，說這事的時候，臉上一片風輕雲淡。“畢竟壽寧對於父皇來說，那才是心頭肉。”
顧臨白的神色沉了沉，“若當時你的人真的得了手，壽寧你要將她如何？”
“末帝的傳言是怎麼樣，自然壽寧就會怎麼樣，不過，我這麼多年也難得這麼一個妹妹，下手也會輕一些。”
顧臨寧說著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嗜殺。
“壽寧可是你妹妹，你的親妹妹，他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你怎麼忍心下得了手？”
“皇兄，雖說壽寧確實是我的妹妹，可這麼多年來，可是我也只認識她一個月而已。既然為了達到目的，定然要不擇手段，當年的父皇，不也是親手殺死了自己的侄子，才有了如今的位置嗎？”
顧臨寧笑著露出兩顆小尖牙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皇兄你的生身之母便是在那場禍亂之中被牽連的吧？”
“你怎麼知道？”顧臨白皺眉，這事情如此久遠，就是他也不能全部知道的清清楚楚，怎麼顧臨寧一個遠離京城多年的人還知道這事。
顧臨寧飲了一杯酒，道：“皇兄可是忘了，我的外祖父可是當年皇上的帝師，知道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挺正常的吧？”
顧臨白沒有說話，可是也算是預設了。
“既然皇兄都知道這一切，為何不把這些事情都告訴父皇？”顧臨寧道：“也好趁著這個機會向父皇邀功請賞，若是再晚些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了。”
“想來你心裡也清楚，若我真有打算將你交給父皇，也不會把你接來這裡和你說這些廢話了。”
“皇兄心裡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很簡單。”顧臨白語氣平靜，“老七你也知道，這人都是有目的有執念的，你的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可我的執念，便是源於多年前父皇登基之前那場禍事。”
“你想查出你母妃的死因？”
“不錯。她是我母妃，縱使從小就離了我身邊，可是這依舊是我的執念，我不想讓她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的。”
顧臨寧吐了一口氣，道：“若是想要調查這件事情，那我就在這裡送皇兄一句，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用再查了。”
顧臨白聽了顧臨寧的話，越發不解起來，之前他也將這事和雲大夫還有大師兄提過，他們當時也是閉口不言，勸他不要再追查下去。
至於原因卻不能告訴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令他們到如今還如此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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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現在勸你，放棄你想追求的東西，你會放手嗎？”
顧臨寧哈哈大笑起來，“皇兄若拿這事來說，我定然是不會放手的，可這事情到底一碼歸一碼，今日看在皇兄為我接風洗塵的份上，我便說這麼一句，若放在以後，恐怕就不會這般勸皇兄了。”
“不過皇兄既然自己想要追查下去，也是我阻撓不得的，可是這事兒若要我摻和進去，皇兄還是早些歇了這份心思吧。”
顧臨白也不在意顧臨寧的態度，“我可從來沒想著讓你摻和進來，不過有件事情你或許會感興趣。”
“噢？皇兄怎麼如此肯定，那不妨說來聽聽。”顧臨寧聽到顧臨白這麼肯定，心裡也有些好奇起來。
“比方說邊關將士去年的棉衣被人摻進了柳絮，替換了棉絮，最後凍死幾百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