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興正酣的時候，江晚白也沒有忘記正事，她將空了的酒杯扣在桌面，朝上方的文洪問道：“你之前說有事要拜託我們，現在酒也喝了，歌舞也看了，可以說是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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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白出聲的時候，文洪正和夫人頭抵著頭小聲說話，臉上的笑容溫柔又甜蜜。
猝不及防聽見江晚白出聲問話，文洪明顯愣了一下，而他夫人也停下了說話，朝江晚白看來，江晚白不太喜歡她的那雙眼睛，看著就覺得發毛，因而只是掃了她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只看著文洪。
“此事與我夫人有關。”文洪回過神來，輕嘆了口氣，他道：“我看你們之前是跟著孔明燈走的，想來是已經知道了孔明燈的由來。”
“嗯。”江晚白點頭，心裡卻愈加覺得古怪。
照著那個鬼影的說法是，讓文洪點起那盞孔明燈的夫人已經不在了，那就和現在坐在那裡的夫人不是同一個，而文洪前一刻還在和這位夫人甜蜜蜜，下一刻就提起前一任夫人的事情……
雖然不喜歡這位夫人的眼睛，但這一刻江晚白還是下意識的朝她看去，這一看就對上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江晚白頓了一下，看不出這位夫人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正想著這些，文洪就又開口了，他道：“我想讓我家夫人回來。”
“回來？”江晚白看向他，微微挑眉，“你家夫人不是就在這裡？”
文洪還沒開口，坐在江晚白對面的文立臉色已經十分難看，“爹。”他朝文洪喊了一聲，“娘她就在這裡不是嗎？你又糊塗了。”
“我沒糊塗。”文洪面無表情看他一眼，又收回視線側頭看著身邊的夫人，神情溫柔，卻又在某一刻變得痛苦，“夫人她已經不在了，這只是一具傀儡罷了。”
話音落下那一刻，坐在他旁邊的夫人雙眼變得無神，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如他所說的那樣，恢復了身為傀儡最初始的樣子。
江晚白和祁青行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裡的驚訝，也就是因為這具傀儡的眼睛太過瘮人，從她出現到現在，江晚白都沒有仔細去看過，以至於都沒有發現她其實是一具傀儡。
“我的夫人只是一個……”
“爹！”文立猛地站起來，聲音也揚高了許多，直接打斷了文洪的話，他的眼眸赤紅，或許也有喝了不少酒的緣故，伸手就將頭上的玉冠給扯了下來，摔在地上，玉冠瞬間砸得四分五裂，而他神情間滿是痛苦，“爹，那些事情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娘不會再回來了，你能不能清醒點？一定要把這件事情鬧開，鬧得人盡皆知嗎？！”
他頓了一下，見文洪的表情仍舊那麼漠然，心裡一痛，聲音就低了下來，滿面哀求之色，“爹，我求求你，就這樣吧……”
沒有了玉冠的束縛，文立的頭髮全部披散了下來。
文洪怔怔的看著他，像是透過他在看什麼，又像是被文立臉上的哀求給刺痛。
片刻後，江晚白等人站在石山的外面，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又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