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祁青行也沒有提江晚白突然伸手抱了唐韻一下的事情。
倒是江晚白看了他幾眼，主動解釋了幾句。
“我呢？”坐在對面的薛胥突然看了過來，笑意蔓延到了眼角。
不知道是不是江晚白的錯覺，總覺得薛胥剛剛看過來的那一眼帶著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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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白眨了眨眼睛，打散這點錯覺，她還未開口，祁青行已經冷眼掃了過去，眼底有戾氣橫生。
氣氛有那麼一點的凝滯。
“你和唐韻不一樣。”江晚白笑道。
薛胥臉上帶著好奇，“哦？哪裡不一樣？”
問完之後他臉一側，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這張臉沒他好看？”
“你這張臉要是不好看，這世上還有好看的臉嗎？”江晚白神情認真。
薛胥似乎被她這句話哄得很是開心，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道：“有啊，你的臉。”
“那不如你再換張臉？讓阿行給你畫張和我一樣的臉？”江晚白眨了眨眼睛，揶揄的笑了起來，“我不介意你和我頂著一樣的臉。”
“不行。”祁青行捏了捏她的手，在這件事情上面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薛胥也拒絕，“有時候喜歡並不一定要擁有，看著就挺好的了。”
“嗯，你這句話說得有道理。”江晚白點頭，十分認同他這句話。
三言兩語的倒是將一開始薛胥的問題給這麼揭了過去，薛胥也沒有再提，於是江晚白也假裝已經忘記了那件事情。
等江晚白終於又看到當初進入荒漠時看見的那塊石碑，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馬車在石碑旁邊停著，只要再往前多走幾步，他們就算是徹底離開了荒漠，可青竹坐在馬車外面，神情緊張，咽了咽口水，回頭朝江晚白道：“師傅，我突然有點害怕。”
“害怕什麼？”江晚白撩開馬車簾出來，探頭往外面看，前面就是荒漠之外了，能夠看見的是，外面天氣很好，有太陽。
青竹舔了舔嘴唇，神情有點茫然，他道：“不知道，就是……害怕。”
江晚白輕笑了一聲，曲指在他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道：“沒什麼好怕的，走吧，往前走一走咱們就算是徹底離開荒漠了，先去最近的那座城落個腳。”
江晚白說完這些話，原本停滯不前的馬車又重新往前走動起來，青竹握著韁繩的手收緊，掌心是濡溼的汗。
江晚白退回了馬車裡，朝祁青行看去，輕嘆了口氣，小聲道：“我們在這裡也不知道待了多久，青竹如今膽怯也是正常的。”
自從進入荒漠之後，除去在南山還有正常的時間流逝，日月轉換，在其他地方的時候，地下鬼城、鬼蜮深淵，這些地方根本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很容易就讓人失去對時間流逝的感知，他們更多的時間都是在這兩處地方。
因而始終有一種身處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直到現在，有一種要回到正常世界的感覺，偏偏讓人心裡膽怯，因為不知道自己進入荒漠到底多長時間了，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回去外面發生了什麼變化，是已經過去了幾天？幾月？還是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