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荃的目光在祁青行的臉上晃過，確認他身體比以前確實好了許多，他心裡對江晚白的本事其實已經信了八分，可面上還是威嚴的模樣，沉聲道：“如果治好了五公主，查清皇后的死因，朕便許你公主之位。”
此話一出，祁侯爺和連昀都驚了一下。
而江晚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去看祁青行，她想問他，娶一個公主好還是娶江二小姐好，但這話顯然不適合現在問，好在皇上這話還有個前提，她得治好了五公主，還要查清皇后的死因。
這個問題也可以放到後面再問。
想到這裡，江晚白暫時收斂了心神，朝蕭荃道：“皇上，臣女先看看五公主的情況吧。”
蕭荃看她臉色沒有絲毫的懼色，眸光動了動，沒說什麼，只從床邊站了起來，側開身體。
這是讓她過去檢視的意思了。
江晚白走過去，垂眸看見床上的嬰孩時面色變了變，饒是她以前見過被各種手段害成各種樣子的人，但這會兒看見躺在柔軟的被子裡，瘦得幾乎皮包骨頭，且腦袋十分大，皮膚幾近透明，能看見底下的血管經脈，江晚白身側的手顫了顫。
忍不住道：“五公主實在是命大。”
這話一出，明顯感受到身邊蕭荃的氣勢沉沉壓了下來，可她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微微俯身湊近。
“你在幹什麼？”蕭荃沉聲問道。
“皇上沒有聞到嗎？”江晚白保持著俯身的動作，側頭看向蕭荃。
蕭荃眼眸微眯，“什麼？”
“這麼重的血腥味，還夾雜著一股惡臭……”江晚白擰了擰眉，臉上是露出實實在在的嫌惡，她仍舊保持著這個姿勢，神情卻認真了幾分，道：“皇上，臣女希望您有個心理準備……”
“朕不需要什麼心理準備！如果你治不好五公主，那就滾出去！”大概是這半個月的時間已經聽了不少這樣的話，蕭荃一瞬間神情有些暴戾。
但他也沒說如果治不好就直接殺頭，而是讓江晚白離開。
祁侯爺和連昀站著沒動，心想著皇上沒有直接要殺頭，那他們就不需要出面，而祁青行眸光一沉，幾乎下意識的就要上前開口，被祁侯爺一把扣住手腕擋住了。
祁侯爺朝祁青行搖了搖頭。
祁青行頓了一下，看向江晚白，見她慢慢地直起身來。
“臣女可沒說治不好五公主。”江晚白無奈道，“只不過……”
她頓了一下，神情變得慎重，“就算臣女能治好五公主，五公主自此後很可能會心智不全……畢竟，已經拖了這麼久了。”
其實，江晚白覺得五公主現在還能活著，已經是一個奇蹟。
聽到五公主自此後可能會心智不全時，蕭荃神情冷怒，但他並沒有朝江晚白髮火，只是看了床上的五公主一眼，沉聲道：“你只要治好蓁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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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心智不全，日後他好好護著她，哪怕他會先她一步離開世界，也會替她準備好一切的，絕不會讓她受人欺辱。
江晚白點頭，下一刻左手食指與中指併攏，朝五公主的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