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裡出現的有兩個記憶，一個是屬於天雷竹的記憶，還有一個是叫唐森的少年，也就是你們說的唐家那位小祖宗的記憶。”阿森怕說不清楚，索性變出了一張紙一支筆，在紙上寫下了天雷竹和唐森。
“分開說。”祁青行伸手在桌面上輕輕點了點，淡聲道。
江晚白在旁邊贊同的點頭。
阿森想了想，拿著筆在天雷竹上畫了個圈，道：“那就從天雷竹的記憶開始說起吧。”
最開始有記憶的時候，阿森就只知道自己是一根竹子，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傳說中的神木天雷竹，他以為自己只是這漫山遍野裡一棵普通的竹子。
做了具體多久的竹子阿森自己也記不清了，眼看著有人在這山中弄出一片屍山血海，也眼看著大青寺建起來，守護底下的大陣。
“這麼說起來，你的存在可比大青寺久遠多了。”江晚白咋舌道。
沒想到眼前這位還是位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老老老祖宗，不過，身為天雷竹的阿森一直待在這山上，既沒有被佈下屍山血海的邪道發現，也沒有被建造大青寺的人發現。
要不是當初那場大火燒了這裡，而大青寺恰好打算在這裡建禪房院子，阿森在化形之前恐怕一直都不會被發現吧。
就算被發現了，估計也認不出來他會是傳說中的天雷竹。
江晚白想著這些，默默的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明涯，她和祁青行現在都不會知道阿森的本體會是天雷竹。
阿森道：“之前的記憶一直是懵懵懂懂的，也沒有和人說過話，中間也挺無聊的，無非就是春去秋來……直到那片林子裡出現了第二個妖怪。”
“第二個妖怪？”江晚白心裡一咯噔，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個念頭想到的就是唐老爺說的，被僧人撞見的和唐森在一起的那個女子。
因為一直找不到人，最後那個女子的存在到底是真是假就誰也說不清了。
“以前的記憶都模模糊糊的，唯有這個妖怪出現之後的記憶才清晰了起來……”阿森道。
記憶裡那只妖怪從來沒有顯露過本體，只是對方身上的妖氣讓他知道那是只妖怪，還有，她從來不去佛殿那邊，也會特意的避開寺裡的僧人。
妖怪時常會往林子深處去，像是在繞著整個大青寺打轉，不知道是在找什麼。
直到某一天，天雷竹旁邊的樹上又多了一個人。
“是唐森，唐森經常會來這片林子裡，一開始只是少年想要冒險的心性，直到有一天，他躺在我旁邊那棵樹上的時候，看見了那個妖怪……”阿森神情恍惚的說道。
他以天雷竹的身份旁觀了唐森和妖怪相識的過程，但另外一段記憶又告訴他，他就是那個和妖怪相愛的唐森。
在發現那只妖怪的時候，唐森沒有驚嚇，也沒有去叫來寺裡的僧人，更加沒有告訴其他人，他就趴在樹上，緊張又興奮地看著，看了許久之後，突然弄明白了妖怪會出現的規律，也發現了這只妖怪在繞著大青寺轉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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