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行順著她剛剛看的方向看去，只看見小二端著個盤子一路收賞錢，正好朝他們這一桌走來。
江晚白把從青竹那裡要來的碎銀子放進小二端著的盤子裡，道：“今天上午這個故事能說完嗎？”
如果聽不到結局，她心裡會一直惦記著的。
打賞的人幾乎都是放的銅錢，直接放碎銀子的人很少，因此，小二見江晚白出手算是大方，眼睛亮了亮，笑著道：“會說完的，下午就是另一個說書先生了，所以咱們這裡的規矩就是上午一個故事，下午一個故事，除非遇到特殊情況，否則是不會拖著的。”
“那就好。”江晚白點了點頭，朝小二擺了擺手。
小二就端著盤子走了，沒一會兒送來一碟酥糖，笑道：“這是送的，感謝幾位客官的捧場。”
酥糖有兩種口味的，一半是花生碎，一半是芝麻，江晚白不太愛吃花生碎的東西，倒是偏愛芝麻，芝麻湯圓，芝麻餅，芝麻糖，但凡是芝麻的，對她都有一種難言的吸引力。
但江晚白只吃了兩塊，再伸出去的手就被祁青行握住了手腕。
“待會兒讓青竹去給你買一袋，現在少吃點。”江晚白看著剩下的酥糖，有些捨不得，但還是點頭答應不再吃，她知道等聽完書就要去吃飯了。
祁青行鬆開她，收回目光之際就看見她舔了舔唇角，一點粉嫩一閃即逝，祁青行喉嚨發緊，眸色也沉了下來。
等江晚白察覺到他看著自己的時候，問了一句：“怎麼了？”
她下意識又伸舌舔了舔兩邊唇角，以為自己嘴角沾上了芝麻或者碎的酥糖。
祁青行喉結滾動了幾下，剋制著垂下眼皮，不再去看她，聲音微啞，問道：“你剛剛說看到了一些膈應人的東西，是什麼？”
“喏，就是那個。”江晚白側頭，朝著二樓的一處包間抬了抬下巴。
祁青行和青竹都往她指的方向看去。
江晚白先前看見的那個高瘦男人就站在那個包間裡，在男人的對面站著一個小道童，小道童身邊還坐著一個白胡子老道，兩人手裡都拿著一柄拂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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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白示意祁青行去看的時候，那個老道正在掐著手指一臉神秘莫測的算著什麼，高瘦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塊手帕，正不停地擦著額上的汗。
“騙子？”祁青行以為她說的是那個老道，便猜測道。
江晚白搖了搖頭。
不是道長的問題，那就是那個高瘦男人的問題了。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那老道已經停了下來，朝那個高瘦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臉上露出喜色，老道便站了起來，三個人看著是要下樓離開了。
江晚白眉心微微蹙起。
祁青行一直看著她的反應，眼看著那三個人已經從樓上下來了，他問了一句：“要跟上去看看嗎？”
“跟上去看看吧。”江晚白像是就在等這句話，說完已經站了起來，臨走之際又不忘叮囑青竹，“你留在這裡，聽聽這個故事的結局，等回去再給我說說。”
“哦哦好。”青竹連忙點頭，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還有。”江晚白深吸了口氣，目光掃過桌上自己沒有吃完的酥糖，道：“記得買一包酥糖，芝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