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賀媛道，“那裡存在了多久，我就活了多久，很奇怪……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那裡的每一個存在，包括我，明明都是暴虐的，只想要殺戮……”
她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慘笑，“那時候大家都舉得自己不可一世，可真的見證到了那一幕，才知道什麼叫恐懼，於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大家都開始變得平和起來，起初，沒有人願意離開那裡……”
可時間一長，有人按捺不住，還是好奇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於是偷偷離開那裡，來到外面的這個世界。
“他是我撿來的孩子。”賀媛話音一轉，突然提及她那位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弟弟，“因為臉上的胎記，他剛剛出生就被丟棄，我正好在附近，撞見了這一幕，閒的無聊，就把他給撿了回來，養孩子真的挺累……”
賀媛感嘆了一句。
江晚白一直在看著她，發現她在提及那個弟弟的時候，其實沒有什麼感情，就像是一開始剛剛坐下來的時候，她提及弟弟的死亡時，也沒有絲毫的悲傷。
和白天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但江晚白清楚，眼前這些才是賀媛真實的樣子，她對那個弟弟是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可就是沒有感情，她在提及鎮上這些人是兇手的時候，仍舊透著怨恨，她依舊為了那個死去的弟弟而對這個鎮子實施了報復。
江晚白有點看不懂賀媛了。
“你們抓走的那三隻鬼蝠是我有一次逛鬼市的時候隨手捉走的。”賀媛道。
“那水裡的那些東西呢？”江晚白問。
賀媛：“那些都是從你們說的屍山血海裡跑出來的，你不是去過了嗎？在那片石山之中，就又無數個像是水窪一樣的存在，而這些東西就生存在那些水窪裡，它們以人的孤魂野鬼為食……你既然見過那只蜘蛛，肯定也見過那些鬼火，那就是它們的食物。”
“是你把它們帶到這裡來的？”
賀媛點頭，沒有否認，她雙眼失去焦距，怔怔的看著前面某處地方。
她的本體就是一隻蝙蝠，以那些血絲一樣的東西為食。
當初從鬼市抓了三隻鬼蝠回去其實就是好玩，屍山血海那種地方當然沒有陽氣存在，那三隻鬼蝠活了下來，並且被賀媛喂了那些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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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些鬼蝠在鬼市的時候就是以虛弱的鬼魂為食，身上沾染有鬼魂的氣息，恰好那些血絲的食物就是這個，所以鬼蝠身上的氣息就成了引血絲上鉤的誘餌。
才會出現之前小司徒和青竹說的，那些血絲送上門給鬼蝠吃的畫面。
那些血絲也是賀媛的食物，她懶得回屍山血海，就會帶上一些血絲出門，那東西的繁衍速度很快，賀媛只需要在每次進食之後留下一部分用來繁殖就行。
“我就把那些東西養在我住的院子裡那口水井之中，誰知道，被我弟弟帶出去了一些。”賀媛勾了勾唇角，她道：“我的食物之所以給這個鎮子帶來再難，說起來，也並不是我造成的，只不過，我在發現我的食物會讓凡人出現這樣的反應後，也並沒有阻止，他們都該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