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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給我等著啊！”張春月丟下一句威脅的話回自己座上去了。
秦添鳳眨巴著眼睛，抽動了一下鼻子，把頭偏向了窗外，她的同桌摟著她的肩膀。
“沒事了！”
剛才那名通風報信的同學沒有騙人，在張春月剛坐回自己座位，老班就探頭出現在了門口，看到自己班裡秩序還不錯，又到後門看了一眼，然後匆匆離開。
“發生什麼了？”剛才那名不知所以的女生還在詢問。
“沒什麼！”她的同桌不願意當著張春月的面闡述剛才發生的情況，含糊其辭道，“就是發生了點不愉快！”
……
話說曹帥這邊，下了第六節課，“堅定”地跟著音樂生秦添鳳去綜合樓了。
第七和第八節課，藝術生們練習的時間。
所以，第七節和第八節課上課老師查人，比往常少了一個，一問才知道原來有人跑去當音樂生了。
英語老師知道後什麼也沒說，只是搖搖頭，三分無語，兩分驚訝的問：“就他？還學音樂？”
“等著你們班主任揪著他耳朵回來吧！”
晚飯後，晚自習前，曹帥興致勃勃地跟旁邊的人分享著他學習音樂的“心得”，其中聽的非常認真的一位聽眾就是張茵茵，還不時的點頭表示贊同。
魏曉天則表示，你還是過了班主任和家長那一關在嘚瑟吧。
程子龍則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心裡認為曹帥肯定不會學音樂，估計只是一時衝動，等平靜下來就好了。
土豆那個鐵憨憨像個憨憨一樣，表示對兄弟絕對支援，還鼓勵曹帥努力加油，以後爭取當一個大音樂家，再舉辦一次全球環遊演唱會，既能賺錢，又可以旅遊，兩人談起來，簡直是比小學生還天真。
曹帥還對對他表示懷疑的同學表示不服，這叫什麼？這叫有夢想！你們不懂，你們已經老了。
班裡大多數同學報的想法都是和程子龍一樣，不太相信一個學習成績出類拔萃的尖子生會去走音樂生的道路，反正在他們的認知裡，這種事還沒有成功發生過。而且藝術生更苦更累，不但要抽時間練習，還要學習文化課，從體育生天天在操場上汗流浹背的鍛鍊，就能看出藝術生背後的影子。
曹帥好端端的學習不持續下去，高中走完一半了，要臨時換路？
同學們搞不明白，老師們其實也不懂，老班聽了曹帥沒有上七八節課，又跑去練音樂，差點被氣出一口老血，高血壓瞬間就上來了。
辦公室。
老李一手扶著額頭用力揉著，一手抓著茶杯，卻不想喝。
“怎麼了，咋這麼愁？班裡哪個小子又給你惹禍了？”坐在老李旁邊的是二十四班的地理老師，兩個人是多年的搭檔，所以地理老師看到老李這幅表情就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一針見血的問道。
“哎！”老李長太息以掩心中萬般無奈，吐槽道：“咱們班的曹帥，也不知道音樂老師給了他什麼好處，一門心思跑去學音樂，連學習都不顧了，這孩子，你說說，這還有半年就進入總複習了，多關鍵的時候，他給我整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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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帥，就他啊，長得高高帥帥的小夥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前一陣子不剛因為談戀愛被小王抓到挨處分嗎，這麼快又開始作妖了！李哥，我給你收拾收拾他，教這麼多年了，什麼樣的學生沒見過，這些你也別往心裡去，實在不行就叫家長唄！”
老李點了點頭，道：“我確實得和他的家長談一談了，上次讓他回家反省趕上度假了，這小子還不回來了，要不是我三番五次打電話催，估計都不想來上學了！”
“這種學生就欠收拾！不好好教育一頓就無法無天了。正好我今天有晚自習，找曹帥好好說道說道。”
“行吧，能勸住最好，實在勸不住，那只能叫家長來解決問題了。”
“你當班主任，總是把叫家長作為最後手段，要是我早把他家長叫來了。”
“學生都對叫家長有牴觸心理，家長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總不能什麼情況都不分青紅皂白一個電話把家長叫來解決，老師能解決的就直接解決了，畢竟誰都不容易。”
“那也不能隨意慣著他們！”
“現在學習壓力大，他們又都是出於好奇好動容易叛逆的年紀，有些調皮搗蛋不服從管教也正常。”
……
第一節晚自習你雖然沒有明確的下課時間，但鈴響之後可以在不打擾別人做題的情況下去廁所。
程子龍謝向峰他們對視一眼，謝向峰撇撇頭，比出一個剪刀手的動作。
程子龍也向門外擺頭，又下座彎著腰走到土豆旁邊，盯著前面的地理老師，戳戳土豆，做出一個大拇指按動的手勢，土豆抬頭看了地理老師一眼，雙手開始在桌堂裡摸索，然後抓住一個東西攥在手心，迅速塞到程子龍手裡。
程子龍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把東西塞進褲兜，半蹲著走向門口。
門開有聲，地理老師只是抬頭平靜的看了一眼，等謝向峰要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地理老師看過來，謝向峰指指廁所方向，見地理老師無奈的表情卻並沒有說話，急忙匆匆小跑出去了。
走出門口，謝向峰朝土豆揮揮手，張大嘴巴做出口型：“來啊！”
土豆猶豫了一秒，最後還是決然站起身，裝模作樣從書包裡抽出一截衛生紙，蹭蹭跑出門口。
他堅信，只要自己跑的夠快，老師的目光就跟不上自己。
地理老師確實沒注意到是誰，抬頭好像就看見一隻大黑耗子竄了出去。
“剛才是誰啊？”地理老師問。
“李想，去廁所了！”土豆同桌回答。
“老師，我也去趟廁所！”曹帥站起來道。
“怎麼，去廁所你們男生還組團去了？等他們回來你再去！”
“老師，憋不住了！”曹帥捂著肚子就往門外走。
“你要出去就別回來了啊！”地理老師威脅道。
“老師，我真肚子疼！”曹帥回頭說道，眉毛緊緊擰在一起，滿臉苦瓜相。
“行了！”地理老師無奈地揮揮手，曹帥如獲大赦走了出去，剛出門右拐，曹帥就挺直了腰板，小心回頭看了一眼，邁著大長腿向廁所慢跑過去。
程子龍、謝向峰和土豆三人正在“扎煙”，聽見腳步聲心中都微微一緊張，不過聽到熟悉的擦地“韻律”，又放鬆了下來。
“曹帥！”謝向峰夾著煙吸了一口，吐著煙氣說道，“就他走路聲這樣。”
話音剛落，曹帥就掀起廁所門簾走了進來。
“你看，我說什麼來！”謝向峰得意洋洋道。
“你們說什麼呢？”曹帥見三人都面帶微笑看著自己，疑惑道。
“說你走路聲音有特色，怎麼，剛上自習時地理老師把你叫出去那麼長時間，跟你嘮什麼來？”謝向峰問道。
“還不是我學音樂的事，也不知道地理老師怎麼知道的，好個把我一頓說，還說什麼我不務正業，我當時就懟她，老師，你知道什麼叫夢想嗎？”曹帥振奮道。
“牛逼！”謝向峰豎起大拇指，“我帥總都這麼剛了。”
“這還是小的，我還在地理老師面前發誓了，說學音樂這條路我一定會堅持到底，誰勸都不好使，即便是我爸來了，我也有把握說服他。你們沒看到，地理老師當時那面色鐵青的模樣，差點就動手打我。”
“我說地理老師進來時臉色不對，原來是你氣的。”謝向峰道。
曹帥卻沒有再說什麼，當時感覺氣老師很爽，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畢竟人家是老師，自己是學生，不過曹帥是不可能去認錯的，這是一個倔強的孩子。
明知前路跑偏，我偏要一偏偏到底！
四個團體浩浩蕩蕩走出廁所，卻迅速化為單個人以不同的速度回教室。
今天晚上老班在二十三班看自習，回班時路過二十三班門口，不能讓老班看到他們“組團”上廁所。否則，以老班的經驗，馬上就可以判斷出他們剛才幹什麼去了。
又去吸毒來！這是老班對廁所抽菸的叫法。
晚三老班沒有上自習就離開，而是把曹帥叫到教室外，又談了半個小時。
進教室時，程子龍從老班沒有表情的臉上和曹帥抿著嘴沒有多餘情緒的臉色判斷不出究竟怎麼樣了。
是曹帥被說服了，還是老班沒有辦法準備明天叫家長了。
晚自習剛下課。
程子龍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打算回到宿舍再去問曹帥。
“曹帥，老班怎麼說？”
曹帥臉上立刻就浮現出勝利的喜悅，笑道：“老班說我可以堅持學音樂，只是讓我別後悔，不過這件事還得我家長親自來一趟，只要家長同意，他就不做干涉。”
“老班這是妥協了？”程子龍詫異道。
“可以這麼說吧！反正以後老班是不阻止我去練音樂了。”曹帥得意洋洋道。
程子龍心中卻犯嘀咕，怎麼事情發展的出乎預料，老班這麼“通情達理”嗎？這麼一個穩妥上一本“好苗子”說學音樂就隨他了？
“明天我就去參加早訓了，四點就起來，有一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