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五點往後，樓下漸漸有了來往學生的談話聲，不過都是低低的，寒冷讓他們不願意張大嘴巴去高談論闊，再者剛起來也沒有那個精神，偶有一輛車還打著車燈緩緩駛向高一高二教學樓方向，過來的同學都匆匆相讓躲避。
五點的天，依舊是黑漆漆的，天邊的那抹魚肚白還沒有出現。
宿舍樓的燈一盞接著一盞的熄滅，教學樓已經燈火通明，從外面看去，每個班都有人在走動。
樓裡漸漸熱鬧了起來，吵鬧聲在走廊裡迴盪。
曹帥帶著睏意跟在叢天昊後面進來，靜靜地坐在自己座位上，悶頭趴了一會，然後拿著水杯去接水。
程子龍晃動著手中的筆，看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間，現在還沒有到二十，看來叢天昊他倆起的也挺早，估計是看到程子龍和魏曉天床鋪空蕩蕩的，產生了心裡上的恐慌，下意識加快了速度，來到教室也比平時要早一些。
沒有理會門外走廊上對面二十三班的李浩然和誰在吵吵鬧鬧，程子龍靜下心，開始寫昨天晚上沒有寫完的作業。
睏意不可避免的襲來，程子龍寫了一會就感覺到生物鐘的作用，平時這時候，檢查差不多都過去了，程子龍應該睡覺了。
可今天程子龍還有作業沒有寫完，幸好來得早，剩下的不是很多，如果照正常速度，程子龍可以在下自習前寫完。但是現在，程子龍肯定，只要往桌子上一趴，不出十秒就能睡著。
程子龍甩甩腦袋，用手用力地搓了幾下臉龐，又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觀察起班裡的其他同學。
王菲菲翹著二郎腿，把一摞英語題攤在大腿上，歪著頭，鼓著腮，不斷地用筆桿戳戳她那多肉的下巴，一副思索的表情。
再往前，張茵茵趴在桌上睡覺，在講桌旁邊站著的是叢麗，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不停的張望，困得不成樣子，卻依舊努力堅持著不讓自己睡著。
叢天昊在認真的寫作業，雖然這傢伙平時不怎麼正經，發過要努力學習的誓言也拋之腦後，可對學習還能保持著一股熱情，有著內心的堅持，不學習，只是給的誘惑太大。
魏曉天已經和周公下棋去了，他一般只是學半個小時，睡半個小時，時間安排的也是恰到好處，比較合理。
土豆的作息基本和程子龍以前一樣，早自習就是用來補覺的，除非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例如第一節課前需要上交但沒有寫完的作業。
孟雪也在睡覺，程子龍以前倒沒有多做注意，因為他平時現在早睡著了。
劉洋和曹帥湊到一起在低聲的討論著題，不時的觀察著門口，生怕地中海突然推門進來。
早自習是不允許說話的，討論題也不行。
……
滿身睏意的程子龍又看了看窗外，天已經亮了，可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感覺眼皮變得更重，腦子也突然昏昏沉沉了下來。
程子龍決定上個廁所排解一下身體內的雜質，順便來根菸提神醒腦。但是現在是危險期，出去容易被抓。
程子龍輕輕的開啟教室門，儘量不影響到睡覺的那些同學，儘管開門聲已經很小了，可還是驚醒了那些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同學，皆是抬起頭用惺忪的睡眼看著門口，眼神中疑惑和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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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龍先是“安撫”她們受驚的小心靈，做出手向下壓的動作，“沒事，你們繼續睡，我去上個廁所。”接著才把頭探出門外，觀察起走廊內的動靜。
沒有老師！甚至廁所還傳出了衝水聲，估計有人剛上完廁所。
程子龍帶上門，迅速的向廁所走去。
廁所裡的冷氣和鼻尖繚繞的煙霧讓程子龍變得精神了許多，開啟窗戶，因為沒有穿棉服，儘管身上有保暖內衣，但程子龍還是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更清醒了。
趕緊關上窗戶，才感受到緩緩恢復過來的暖意。
快速的吸完煙回到教室，睏意消失了大半，回想著自己似乎已經把所有作業都寫完，拿出以前沒有寫的數學卷子發愁。
說實話，真不想做！做英語？算了吧，還是寫數學吧！
程子龍是不敢背語文課文或者英語單詞的，他怕把自己不知不覺被著了。
從宿舍他早就找到了讓自己睡眠更好的方法，只要睡前看幾眼單詞，保證睡得比誰都快，而且睡眠質量非常好，都不會做夢。
下課鈴喚醒了無數睡眠狀態中和亦醒未醒的學生，也瞬間催倒了許多快要堅持不住地人，鈴響的一瞬間，有快速起身招呼同伴的，有立刻倒在桌子上恢復精神的，也有早就在教室門口等著，數著錶針準備衝向食堂的……
已經來到樓下的走讀生在樓門口旁側耐心等待著裡面的人走少。
程子龍已經脫離了大部隊，不在和“那群瘋子”去食堂爭搶，自從叢天昊開始住宿，程子龍的早餐就變成了校外的米粥或者豆漿加肉夾饃，不在重複學校的米粥，豆餡餅和鹹菜。
其實學校食堂的早餐遠比校外要豐盛，但是吃了這麼長時間，總有吃膩的時候，這樣，校外那些簡簡單單中帶著一絲花樣的早餐對程子龍他們這樣的住宿生來說，就更具有吸引力。
一如往常，程子龍和叢天昊出去還要給張茵茵和王菲菲帶一份，張茵茵和王菲菲則是在教室裡睡覺，名聲很好的叢天昊助人為樂的同時也拉上程子龍，兩人一人帶一份，程子龍負責給王菲菲買，叢天昊帶張茵茵的那份。
兩個人都有走讀生的胸卡，出校除了注意著點老班和各位認識的老師的車，其他都沒有什麼問題，出去進來只要不被門衛發現身上懷揣出水果牛奶一類的東西，那王菲菲和張茵茵都可以按時吃上飯。
有一次一個門衛眼尖，發現了叢天昊兜裡冒著熱氣的塑料袋一角，然後便檢查出兩個包子，順帶懷裡一杯熱豆漿，然後張茵茵只能無奈地和王菲菲共享程子龍帶回來的一份早餐，張茵茵和叢天昊還因為被沒收的那份早餐到底誰付錢互相爭論了半天。
程子龍嘴巴鼓鼓的咀嚼著，時不時吸一口豆漿。
嗯，最近感覺肉夾饃中肉的分量很足，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