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龍把紙條撕了放進掛在桌子一側的盛放垃圾的塑料袋。
女人心，海底針，還真捉摸不透。
剛才和老班鬧成那樣，現在怎麼又這麼聽話了，不太符合劇情套路啊。
難道是良心發現自己錯了？從現在起要開始做一個聽話的孩子了？
張春月的表現讓程子龍感覺莫名其妙。
不過，他的注意也不可能一直在這上面，剛才也只是覺得張春月和老班幹起來比較牛逼，是個狠人，簡直就是一個痞子。
程子龍更多的是一種看熱鬧心裡，而且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種。
現在張春月安靜下來，一切又變的索然無味了。
數學課是非常無聊的。
首先，數學老師是個老頭，非常古板，沒有一點幽默感。
其次，除了講題就是做題，講題時聽不懂，做題時不會，也不可能做對。
最後呢，程子龍根本就沒想過學數學。
所以，考二十多分的數學完全是超常發揮。一但選擇題一個都沒蒙對，那程子龍的數學成績欄中很可能會出現一個不是很標準的圓。
至於高考數學，等高三再說吧，反正時間長著呢，不著急。
在數學老師平緩的韻律中，程子龍沉沉睡去。
不知過去多久，程子龍一抬頭，下意識看向門外，只見老班黑著臉看著教室裡。
程子龍一下子睡意全無，整個人清醒過來。
“老班在門外。”程子龍低聲說道。
坐在程子龍前面的李想也是昏昏欲睡，不過還沒睡著，靠在椅子後面一直點頭。
聽了程子龍的話，不禁坐直了身子，抬起頭看向黑板。
江萊這傢伙不知道在看著什麼書，看一眼，再看看黑板，手裡拿著筆動幾下，裝的有模有樣，絲毫不擔心被發現。
程子龍很疑惑，這樣裝一節課，不累嗎？
“走了嗎？”李想沒有看門口，壓低聲音問。
“沒有！”程子龍眼角還能看到前門外老班手舉著他那圓圓胖胖的淡藍色杯子。
過了一會兒，老班又來到後門口，向裡看了看。
劉怡在睡覺。
程子龍發現這個女籃的，覺比自己還多。自己一天最多睡個兩節課再加晚自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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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劉怡基本上午課沒醒過，老師不叫的話，從早上訓練回來都能睡到中午放學。
楊偉和劉怡一桌，自然發現了老班。
老班抿了一口熱茶，看著睡得正香的劉怡，眉頭皺起。
沒等老班提示，楊偉就把劉怡搖醒了。
睜開朦朧睡眼，劉怡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的老班，也不在意。隨便從桌上拿一本書，也不翻開，盯著書的封面發呆。
程子龍看了一眼，語文書！
老班在後門呆了一會，又到前門看了一眼，終於走了。
程子龍打了一個哈欠，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錶，還差八分鍾下課。
等了半分鐘，估摸著老班已經回辦公室了。
站起身，向教室外走去。
“老師，我上廁所！”
數學老師看過來時程子龍解釋道，也不等老師同不同意，就開啟教室後門，先是探出頭左右看看，發現在沒有老師，才出去。
當然，即使有老師在，他也會出去。
開門先觀察，完全是一種習慣。
現在的廁所空氣比較好，既沒有烏煙瘴氣，也沒有惡臭熏天。
程子龍正舒暢的解決著內急。
廁所簾子掀開，走進一個人。
“子龍，嘿嘿！”
程子龍轉頭看，原來是謝向峰這傢伙。
譁譁譁！
吧嗒！
“向峰，你這煙癮真夠大的。什麼煙？給我來一口！”
“蘭州！”謝向峰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把煙給程子龍遞了過來。
“算了吧，你自己享受吧！”程子龍拒絕了，“你這是飢不擇食啊，都窮的抽這種層次的煙了？”
“最近想攢點兒錢！”謝向峰也不介意，他也知道自己抽的煙有些掉價。
“攢錢幹嘛？”
“不告訴你，等著你就知道了。”謝向峰神秘道。
“切～”謝向峰不想說，程子龍也懶得再問。
“我想換座了！來後邊跟你們坐在一起。”謝向峰道，“周圍全是女生，太沒勁了，上課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就你？算了吧，就你這小個，坐後面你能看到黑板嗎？老班同意才怪了。不對呀，我看你和張春月，陳嘉怡他倆鬧得挺歡的。”
“她倆？陳嘉怡是挺好的，張春月今天你又不是沒見到，我可跟她鬧不到一起。指不定哪天就指著我的鼻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有病吧！我煩著呢！別碰我！’”謝向峰學著張春月的語氣。
“呵呵！”程子龍笑笑，原來這傢伙惦記著下早自習的事呢，對張春月罵他之事耿耿於懷。
“沒關係，忍忍吧，我以前也沒發現張春月那麼牛逼，竟明目張膽地和老班對著幹，不過，一會家長來了，我想知道她還能不能那麼硬氣。”程子龍拍拍謝向峰肩膀安慰。
兩人回到教室，也下課了，時間把控的剛剛好。
謝向峰剛回座，正在化妝的張春月眉頭一皺。
“謝向峰，你又去廁所吸菸來吧？什麼破煙，這麼大味！”說著，張春月用手扇扇，然後一臉嫌棄拿著小化妝盒換了個座，走時還拉著陳嘉怡讓她看著自己妝畫，順便詢問畫的好不好看。
謝向峰臉色一僵，心中換座的想法更強烈了。
教室都是一人一桌，三桌一排，一共三排。
向程子龍和江萊以及李想和傅欣這種兩人一桌的，是為了方便湊小組。
原本打算全班分8小組，正好一組六個人，前後排三人組成一小組。
但是學校有個學科小組研究性學習活動，一小組選一個學科，然後老班就把全班分成了九組，有六組都是六人組，剩餘三組為四人小組。
“春月，你們班主任叫你，我看到你媽媽來了，怎麼了？你惹什麼事了？”二十二班的李林穎在門口問道。
“沒事！”張春月拿著鏡子照了照，問陳嘉怡，“我眉毛沒畫偏吧？”
“沒有！”陳嘉怡接過化妝的東西。
“那就好！走了，等我乘勝歸來的好消息。來！”張春月絲毫不擔心的說道，還和陳嘉怡擊了個掌。
這是真心大啊！
“怎麼了？”等張春月出了教室，李林穎再次詢問。
“沒什麼，就是……”張春月摟著比她矮的李林穎向辦公室走去。
“煙味有那麼大嗎？”謝向峰走過來問程子龍。
“有！”程子龍點頭。
謝向峰嗅嗅自己的衣服，低喃：“真有那麼那麼大味兒？”
“靠！向峰，你又抽菸來吧？”李想突然說道，“咋那麼大煙味？”
“我——我他媽以後再也不抽蘭州了！”謝向峰含糊不清道。
看著李想向自己偷偷眨眼，程子龍坐在座位上，側過頭，手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笑了。
“你剛說什麼？”李想問，他是真沒聽清。
“沒什麼！感嘆土豆你太黑了。”
“黑怎麼了？用老班的話說，黑健康，不像你白得看著腎虛，我可不想白活一輩子。”
“喲！黑還有理了！我和你說，就你這個膚色，以後找對象都夠嗆。”
“放屁！”
“真的！你看哪個女生會喜歡一個土豆啊，是吧，子龍，傅欣？”
“也不一定，我們學美術的有個女生，和土豆差不多黑。”傅欣的意思不言而喻。
“哎，幾班的？還有土豆這麼黑的女生？”謝向峰問傅欣。
“好像是二十一班的，叫王雯潔。”
“好嘞！土豆，你等著啊。我去給你刺探一下軍情。看看你倆合不合適。”謝向峰開玩笑道，說著放開李想，拉著傅欣要他待自己去看看。
李想幾次想抓住謝向峰，但都被謝向峰掙開了。
趁著謝向峰把李想引開，程子龍也有著一絲好奇，“去看看？”
“走吧！”傅欣見程子龍也想看，站起身走出教室，程子龍在後面跟著，向二十一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