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敘,要不要跟爹打個賭。”
“什麼賭?”
“十日之內,必有降書送到,若是真如為父所言,年後去見見你娘看中的那幾位姑娘,怎麼樣?”
“爹!你怎麼又扯到這事兒上去了?咱們這是在談軍務!”
“看來天敘是賭不起啊,既如此,那為父也就不勉強天敘了……”
“誰說我賭不起?不就是見幾個姑娘嗎?我見!那要是爹輸了呢?”
“那爹就送你套大宅院,給天敘當新婚大禮!”
“爹!你現在怎麼跟娘一模一樣啊,三句話不離這事兒,真是的。”
“爹倒是不急,急得是你娘,天敘,做娘的心思,你得能理解啊。”
……
楚義興爽朗的笑聲還在耳畔迴響,正在給鄧氏整理繫帶的手忽而微微顫抖了起來,楚天敘默默地收回了手,然後對上了鄧氏滄桑疲累的眼睛。
“娘,從今往後,每個除夕,兒子都會陪在您身邊,好好兒地陪著您過年。”楚天敘沉聲道。
他真的很心疼他的孃親,比起自己的心灰意冷,他的孃親只會更痛苦更絕望,眼睜睜地看著陪伴自己二十幾年的夫君一朝變成惡鬼,這個瘦瘦小小的女人,該心痛絕望成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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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這樣,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正直和堅強。
楚天敘特別心疼他的孃親,也特別的佩服他的孃親。
“光有你陪著可不行,就咱們孃兒倆豈不冷清?還得有兒媳婦兒,有孫子孫女兒才行呢,”鄧氏笑著道,“天敘,你帶兵打仗是個毫不含糊的,娘可不信你對付女人倒是個無能的。”
楚天敘一愣,隨即衝著鄧氏直擺手,告饒著道:“娘,都什麼時候了,您還來打趣兒子?”
“天敘,娘可沒有打趣你,”鄧氏卻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難得換上了一臉鄭重,“娘從來都是認真嚴肅地跟你說這事兒,只是你這孩子不當一回事兒罷了,還非說娘是在打趣兒。”
被鄧氏戳破了心思,楚天敘尷尬地抹了抹鼻子,有點兒難為情地道:“是,兒子記住了,以後肯定會認真對待。”
“光嘴上說有什麼用?”鄧氏白了楚天敘一眼。
“是是是!這次兒子不光嘴上說說,肯定會有行動,就請娘拭目以待!”楚天敘無奈,對著鄧氏指天發誓,見鄧氏總算是滿意了,然後忙不迭地扶著鄧氏朝外走,“娘,您仔細腳下。”
被兒子攙著出了門,外頭的冷風呼嘯著迎面撲來,鄧氏下意識地攏著白狐大氅,一邊又忍不住感慨道:“去年給你置辦了兩件大氅,一件墨狐的,一件白狐的,後來墨狐的那件送給了九兒,家裡就剩下了這件白狐的了,唉!算起來,我都四個多月沒見到那小子了,也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這麼冷的天,他可帶夠了衣衫沒有,唉!真讓人操心。”
關於龐九在長豐農場失蹤的事兒,楚天敘也沒瞞著鄧氏,他即便他不說,鄧氏也有的是法子打探,其實最大的原因是楚天敘並不想隱瞞鄧氏,他迫切地想讓鄧氏看清楚楚義興的真實面目,想讓鄧氏知道楚義興到底是怎樣冷心冷面的人,以至於連她的義子乾兒都不放過,潛意識裡,楚天敘是希望鄧氏能離開楚義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