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芸娘吃完了面,兩人便就起身去了正房,房門還緊閉著,龐九過去敲了敲門:“孔先生,芸娘想看看三兒,不知現在可方便嗎?”
“進來吧。”裡頭傳來了孔澄和的聲音。
當下,龐九和芸娘便就進了房,果然孔澄和正在給賈銘扎針,賈銘人還在睡著,孔澄和坐在床尾,細細的銀針捏在他的手裡,然後被他靈活地扎進了賈銘的腳趾,然後他用手指搓了搓,再抽出,就有一股子細細的黑血流出。
芸娘和龐九站在一旁看著,這時候都屏住呼吸不敢說話,瞧著孔澄和一一扎過賈銘的十個腳趾,挨個放了血,完了之後,孔澄和收起了銀針,人站了起來,走到盆架前洗手,龐九和芸娘這才松了口氣兒,然後芸娘忙不迭地上前詢問:“孔先生,賈郎他現在怎麼樣了?”
“連續服藥驅毒下行,同時扎針放血,黑血會漸漸顏色變淡,最後轉成正常血液,這毒就算是解了,”孔澄和一邊擦手,一邊道,“差不多十日後就能把毒清乾淨了。”
“果真嗎?十天就可以?”芸娘聞言大喜過望,“孔先生,那以後呢?賈郎的腿會受多大影響?能……能像正常人一樣嗎?”
孔澄和含笑道:“你們要是得空的話,便就在大佛寺裡頭靜養個半年,有老夫在,一準兒能讓你家小郎君恢復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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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愣住了,她早在很久之前,其實就已經做好了賈銘一輩子都恢復不了的準備,她也因此總是難過傷心,可如今孔澄和卻說賈銘可以恢復如前……
“孔先生,我……我得怎麼感謝你才好?”芸娘頓時熱淚盈眶,聲音都哽咽了。
“不用客氣,”孔澄和忙得把帕子丟在一邊,跟芸娘擺擺手,一邊笑著道,“咱們既是有緣人,又是老相識,用不著這麼見外。”
芸娘一愣,隨即一轉頭就看向了龐九,果然龐九正在捂著嘴笑,眼裡都是狡黠得意,芸娘頓時就不好意思起來了,小聲跟龐九抱怨道:“嫂子,你……你怎麼什麼都跟孔先生說啊?”
孔澄和之前見到芸娘和賈銘的時候,並沒有認出他們來,可見是早就忘了他們之前曾有過一面之緣,這時候倒是提了起來,可見是經人提醒,芸娘一想,自然知道誰在她背後嘰嘰咕咕了。
“這怕什麼,左右三兒還在床上躺著呢,又不會去糟蹋孔先生的臘梅花,”龐九沒忍住哈哈大笑,瞧著芸娘臉蛋兒紅彤彤的,她忙不迭忍住了笑,然後就跟芸娘小聲道,“你去陪會兒三兒吧,我下去幫孔先生煎藥。”
“多謝嫂子。”芸娘忙不迭道,她心裡其實特別感激龐九,一干人都去歇息了,只有龐九這麼一直熬著,為了讓孔澄和下功夫給賈銘醫治,不知說了多少好話兒呢,芸娘打主意,等日後大哥大嫂成親的時候,她和賈銘一定要送一份大禮。
“沒事兒,我早就答應了孔先生的!”龐九擺擺手,然後隨著孔澄和出了房門。
房中就剩下了芸娘和昏睡的賈銘,芸娘忙不迭倒了熱水,投了帕子,來給賈銘擦拭身子,這麼接連趕路,賈銘又一直不安生,身上又是流汗又是流血的,肯定難受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