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聯絡了下屬，道：“我馬上安排你們和他見一面。”
從描述來看，就穿衣和行事風格來說，他們很有可能屬於同一個組織，而老葉是不是半機械人也不清楚。
要是上次能抓到他就好了。
不過當時老葉有同伴在旁邊，這麼想的話……
說不定老冷就是老葉當時在場的同伴。
“問出什麼了嗎？”關關問。
“沒有，這個傢伙什麼都不肯說，我們都打算拆了。”白朮攤手。
拆了？該說“不愧是龍族”嗎？
白澤搖了搖頭。
“我們下去吧。”白朮看了一眼手機。
老冷坐著——
他看著面前的人離開房間。
雖然，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不過聽力還是有的，門開啟發出的聲響，聽得一清二楚，比如現在。
“你就是老冷？”
老冷沒有說話。
這個聲音他是聽過的，不過對方沒有見過自己。
“真慘啊，如果你不是機器人，我就主動申請幫你治療了。”
白澤仔細觀察著對方臉上的表情。
面前這個兩眼無光，四肢全斷的半機械人，就是老冷了。
看他這個樣子，就算是用酷刑逼供也沒多大用吧……
關關和白朮在旁邊靜靜看著，白起在門外等候。
“別假惺惺的。”
“我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
聽著這個聲音，白澤和關關對視一眼。
接下來，老冷不再說話，白澤也不想浪費時間，離開了房間。
“這個人的聲音和老葉有點像，但好像又有點不同。”關關說道。
“難不成他倆是兄弟？”白澤猜測。
“不會吧？機器人也有這種關係嗎？”白朮愣了一下，他倒是第一次聽說。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白起淡淡道：“請多讀點書。”
雖然他並未挑明，但他們也知道是在說白朮。
走廊裡，白朮默默瞪著白起。
“今天的研討會就到此為止吧。”
“不送了，你們慢走。”
白澤二人剛打算離開，白起就說道：“留個聯繫方式給你們，有訊息會發短信通知，需要當面談話的時候就是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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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白澤點頭。
這樣的話，也比只能親自過來一趟好一點。
在白澤二人離開後沒多久，白朮便接到了下屬的電話。
“家主，他開口了。”
白朮面色一喜——
診所裡。
孔龍踩在椅子上，拉開藥櫃的小抽屜。
“枸杞沒問題。”
“昆布也夠。”
“遠志……可以。”
“板藍根也行。”
“射干夠。”
櫃檯外，付茜茜拿個小本子記著。
紀和風扶著椅背。
原本是他負責檢查藥櫃存貨，因為不夠高，換成孔龍了。
“說起來……昆布是海帶吧？”紀和風忽然道。
“好像是這樣……書上說說是海帶科……一樣吧？”付茜茜說道。
“和風，讓一下，我要下去了。”
“哦。”
孔龍下來，用布擦了擦椅子。
“沒用多少呢，這些藥材。”付茜茜翻了翻前幾頁，記錄的藥材沒幾樣。
紀和風道：“畢竟都沒來什麼病人，就算來了，也有成品可以用。”
他們苦笑。
門外——
“剛才我們從半機械人身上獲取了一條資訊，他近期將會在某個地方和一個叫‘老葉’的同伴見面。”
聽著下屬的報告，白朮摸了摸下巴，問道：“是專家破解的？”
“對，是一位在破解智慧資訊方面有資歷的專家。”
白朮點了點頭，和白起對視一眼。
白朮道：“讓那個專家繼續努力，從其他部位破解更多資訊，大不了就直接拆出腦子來研究。”
那名下屬扶了扶鏡框，道：“明白。”他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找他。”
“去吧。”
在他離開後，白朮兩人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要不要把這個資訊告訴白澤？”
白朮搖頭，“這方面的事情不需要麻煩他，我親自去。”
“親自去？會不會太冒險了？”
“到時候我會安排好，你不用擔心。”白朮拍了拍白起的肩膀，道：“放心，在耍計謀這方面，我不會輸給白澤的。”
“如果是埋伏的話，敵人怎麼會存到身體裡？那個老冷的反應你也看到了，就跟個報廢的機器似的，早點拆掉算了。”
“不過……”他笑了一下，“還是先留著吧，要是這個傢伙有點重要性，對方就會想辦法救他。”
白起在心中嘆氣。
什麼資訊都沒給老冷的同伴留下，他們能找到這裡嗎？
果然還是記仇吧……
在白澤二人離開後沒多久——
聽到老冷開口了，白朮又走了回去。
“他要求讓等級最高的人和他談話。”
聽到退出來的下屬這麼說，白朮微微一笑。
他剛坐下來，就聽見老冷問道：“你就是這裡最厲害的人？”
“對，在你面前的，是青龍族白氏分支的家主，白朮。”白朮自信的道。
“什麼啊？只是個分支啊？”
“這樣也好意思自稱龍族？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分明就是一條……”
“泥鰍。”
“什麼？！”白朮拍桌，額角青筋乍起。
要是說“原來是一條小蛇”他忍忍也就過去了，“泥鰍”可就很過分了。
“呵呵呵……”
“你這個鐵皮玩意兒，是不是想惹怒我？”
白朮深吸幾口氣，恢復了平靜，見對方冷笑一聲後，他更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沒用的，你以為龍族的氣量很小？”
“就算你連著說一個小時，我也不會做什麼。”
“是麼？”老冷輕蔑的問。
“哼。”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老冷就一直重複一個詞語——泥鰍。
白朮是被白起拽著出來的。
“放開我！”
“我要把他打進廢品回收站！”
“放手！給我放手！”
“我以白家家主的名義讓你放手！”
“你在幹什麼？！聾了嗎！”
直到審訊室的門關上了幾分鐘，白朮才冷靜了一點。
想到這裡——
白起默默嘆了口氣。
對於白朮來說，龍族的名譽就像是性命一般重要的東西。
說不定在必要時，連性命都可以輕易捨棄。
不過要是在無聊的小事上丟掉性命，那也太悲哀了。
白起的存在，就是為了避免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