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嗎?”
“還有人還等著我，約定是我明日之前必須回去。”白七七像是想到什麼，對伏塵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在斑駁影倬搖晃的陰影下微眯起的眸，嘴角勾起的弧度，眸裡凜冽的光，都像是來索命的冤魂。“你別是忘了，還是以為我之前說的話皆是嚇唬你？”
“你……”
“解藥。”白七七像他伸出手，有些病態蒼白，節骨分明又纖細的手攤開在伏塵面前，伏塵卻兀自生出了一種這只手會化為枯骨掐上他的脖子的錯覺。“你給我下了什麼東西別是忘了吧？”白七七見他久久不動，便出言提醒，語氣像是凜冽的寒風。
看著眼前人毫不掩飾的厭惡，伏塵心知自己這是把人惹毛了，想來自己已經成了這人的黑名單，往日的交情被消耗殆盡，儘管他們的交情那麼微末，風一吹便會散，又乾脆在她心裡他們的那點交集還不能算得上是有交情。
“兩個時辰之後藥效自動失效。”
細微的震動從胸腔裡傳來，悶聲的笑意從鼻子裡哼出，利刃般的寒光從那雙薄涼的眼裡射出來映在他身上，形成了一種嘲弄的神色。“我該感謝國師大人給我下的不是絕死的毒嗎？這般連解藥都沒有，您又有多大的誠意？還是一開始便不想讓我從這裡出去？”
“白七七！”伏塵微有些惱怒，卻也無從說起，只能恨恨的攥緊了拳頭，咬緊了牙根，才讓自己沒把那傷人的話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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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自己虧欠在先。
畢竟……現在還需要她。
“國師大人又說錯了，白七七已經死了，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她伸出纖細的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臉上皆是一副從容之態的說出自己已死的事實。
伏塵閉了閉眼，萬分苦澀，萬分無奈。“現在還來得及，你真的要把你自己的存在抹殺嗎？”
“不不不，只要國師大人您還健在，無論什麼時候都來得及，畢竟這只是需要國師大人動動嘴巴就能解決的事。只是，抹殺不抹殺什麼的，怎麼？大祭司都已經死了這麼久，國師大人還想把人拉出來鞭屍嗎？”她不想回去，可總有人有辦法能把她拉出來，當著天下人的面指著她說她便是已死的人，到那時，又怎麼能做到像伏塵說的那般想走就走想去哪就去哪？
畢竟伏塵雖有說話權，卻總還是低人一等，一人之下的。
如此，便是直接斷了他的念想更好一些。
“五王如今很不好。”伏塵似是沒想到她把話說的這麼絕，連迴旋的餘地都不給。
“那又與我何幹？”白七七一頓，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國師大人什麼時候這般博愛了？誰過得不好你都要為其擔心一二？”
“那民女可真是過得萬分不好呢，國師大人想要怎麼接濟民女？”
“白七七！”伏塵一聲怒喝，忍無可忍。“我承認是我不對在先，但你能不能好好講話？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