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不是與四王爺在一處？”伏塵抬眸看向她意有所指。
白七七抬眸斜了他一眼：“眼睛不想要可以拿去給需要的人，我無法給誰任何承諾任何好處，只有你有這個權利，知道嗎？”
白七七又如何能不懂伏塵所想，既然她現在與鳳鈺歡在一處，那麼自然就覺得是自己去說鳳鈺歡恐怕還會看在她的面上同意。只是白七七也知道，不管任何情誼，在利益的面前都是虛無，她如今大祭司身份已拋，沒有任何籌碼任何好處能夠許給鳳鈺歡。雖然她很不想用這樣的想法去揣測鳳鈺歡，但是這無可避免的，或者說，如今她是一個也不能相信了。
“為何不……”
“打住。”白七七皺眉喝止。“別說身份的事。”
她說了不要這個身份就不要，現如今好不容易才從那個枷鎖出來，難道還要她自己新手把自己送上門嗎？況且……
“你要搞清楚，我還沒有完全信任你，跟你合作不過是因為你在威脅我，這點你要搞清楚，不把我的身份說出來這是我最後的底線，別逼得我們兩敗俱傷。”
伏塵垂眸，鴉青色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暗流潮湧，天上雲煙去又來開複合，濃濃烏雲遮瞞月，光也無法從中滲透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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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快的捷徑，你到底在怕什麼？”若是能有擁有民心的大祭司在，局勢將會逆轉。
“怕你。”白七七陰測測的看著他。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伏塵嘆了口氣。
“我知曉你還在記恨著先前的事，又或者你是在躲什麼人，當時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當時五王爺恐怕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心神，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何一個人忽然性情大變。”看著白七七眼裡的諷刺，伏塵心想她恐怕也是誤會了以為自己想要她幫忙已經到了不惜說謊的程度。
“我雖然很希望你能由此恢復身份，可我也還沒有沒有良知到這種地步，專門扯開別人的傷疤就是為了我自己，你是個聰明人，相信你應該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今日夜已深，我也不便叨擾你，我遣人送你回去，個中曲折你便自己好好想想罷。”
前塵舊夢恰如雲煙去又來開複合，思緒縹緲如煙恍若一吹便散。
白七七這人記性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壞，只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她向來不會放在心上，若是重要的東西便也無法輕易的從心中移去。
馬車裡平穩的驅使在街道上，微微起伏搖晃的動靜都能讓白七七腦中翻江倒海。
世事無常人易變，然不變的卻也只有建立在最初的死物。縱蓬草新長燕子去來年歲隔年歲事物不換唯故人皆有所變。
她還記得在那條巷子裡與鳳瑾一同走過，廣袖下是一雙十指緊扣的手，是對視一眼裡唯有對方眼眸，是滿腔快要奔湧而出的情意，她自認自己是那薄涼之人，在鳳瑾之前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心裡會這麼滿滿當當的裝著這麼一個人，恨不得傾盡所有，卻未想會是這個結局，連她自己都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