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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073章

【第73章、極速列車6-嫌疑人】

兩人將證據整理好,放回列車前方的乘務員辦公室, 肖樓看著桌上的注射器和空瓶, 若有所思地問:“虞隊, 我們可以直接搜乘客們的揹包嗎?應該還會有一些線索。”

虞寒江仔細一想,說:“我記得紅桃3密室, 學生們去操場的時候, 我們就去教室裡搜書包找過證據,這個密室應該也可以,乘務員的身份,正好方便我們隨時搜查。”他乾脆地道:“去試試就知道了。”

肖樓點點頭,轉身跟上虞寒江。

兩人來到1號房間,虞寒江神色平靜地說道:“應安全部門的要求, 我們需要對各位的行李進行簡單的安全檢查, 請大家配合。”

乘客們果然沒有反對,似乎對乘務員的安檢習以為常。

一個老頭湊過來問肖樓 :“老李是犯了心臟病嗎?”

肖樓微笑道:“還沒有確切的結論,大叔,麻煩您把揹包給我。”

老頭配合地把包遞給了他, 道:“我沒帶什麼易燃、易爆品,包裡全是吃的。”

肖樓開啟一看——果然是一大包吃的,這老頭是個吃貨。

他順口問:“你們這次去月之城要待幾天?”

老頭道:“三天,然後坐飛機回去,大家的行李都不多。”

肖樓扭頭一看,所有人的行李都是旅行社統一購買的黑色雙肩旅行揹包,揹包上掛著一個行李牌, 上面寫著每個人的名字,以免弄錯。

虞寒江以“安全檢查”的理由查行李,其他三人都配合地把揹包拿下來。

只有1a床鋪的老太太還在低著頭看報紙,這老太太超過七十歲,頭髮全白,彎腰駝背,滿臉的皺紋,走路拄著個柺杖,耳朵也有問題,其他人都很照顧她,叫她“梅姐”。

見她沒反應,旁邊一個老太太輕輕搖了搖她的胳膊:“梅姐,乘務員要安全檢查。”

梅姐被搖得愣了一下,抬起頭問:“什麼?”

老太太很大聲地在她耳邊吼:“乘務員要查行李!”

梅姐依舊一臉茫然:“什麼?”

虞寒江指了指她的揹包,讓她拿下來,她總算是看懂了手勢,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要拿包,旁邊的老頭看她行動不便,順手幫了一把。

虞寒江開啟她的揹包一看,幾件換洗的舊衣服,還有一些降壓藥,幾張報紙,此外沒別的。

老頭解釋道:“梅姐老了,腿腳不太利索,耳朵也不靈光,她是我們單位資歷最老的前輩,從老闆創業開始,就在公司人事部門,我們大部分人都是她招進公司的,她女兒讓她跟著我們出來散散心,她還不樂意,嫌出門麻煩。”

肖樓和虞寒江對視一眼,這位梅姐既然是公司資歷最老的員工,肯定會知道一些事情。

她的行李沒有異常,虞寒江打算待會兒單獨找她問話。耳朵聽不見,可以寫字,老人家戴著一副厚厚的老花鏡,應該能看清字吧?

這兩個揹包沒問題,剩下的兩個,肖樓和虞寒江也迅速分頭檢查。

虞寒江在其中一個揹包裡發現了一些針頭、棉籤,還有一排類似圓珠筆的東西。他不認識,拿給肖樓看,肖樓仔細看過之後,低聲在虞寒江的耳邊說:“這是胰島素筆。”

虞寒江翻了翻揹包行李牌上的名字——牛大鵬。

他看向1號房c床的老人,問道:“牛叔,這個包是你的吧?”

牛大鵬點頭:“是啊。”

肖樓微笑著問:“大叔您也有糖尿病嗎?”

牛大鵬說:“我這毛病很多年了,一直在靠胰島素控制。”

虞寒江接著問:“那你知道李哲民有糖尿病嗎?”

牛大鵬神色鎮定:“知道啊,我跟老李之前還住過同一家醫院。”

虞寒江記下這個叫牛大鵬的老頭。

最後一個包沒發現異常。兩人離開1號房間,繼續搜查2號。

由於死者就住2號,這個房間需要重點排查。

和死者換了位置睡在上鋪的老頭,正好是這群人裡最明顯的禿頂,他的腦袋上只有一半花白的頭髮,辨識度極高。此人名叫鄭衛國,虞寒江在他的包裡搜出了同樣的針頭、棉籤和胰島素筆。

虞寒江問:“你得糖尿病多久了?”

鄭衛國神色尷尬:“年輕的時候沒注意,經常吃大魚大肉,五年前檢查出糖尿病、高血壓,一直在用胰島素和降壓藥控制。”

此外,虞寒江還在一個叫劉宇明的老頭包裡找到了一副撲克牌,對方解釋道:“老李愛玩撲克牌,我們四個昨天晚上玩升級,玩到凌晨兩點鐘才睡。”

虞寒江問:“熄燈了,你們怎麼玩牌?”

劉宇明說:“我半夜老愛上廁所,眼睛又不好,晚上看不清東西。這次出門,兒子給我準備了一個可以充電的燈,讓我想上廁所的時候拿著燈去。昨晚,老李想打牌,我就開啟充電燈,放在上鋪照明。”

其他兩人紛紛點頭:“沒錯!”“老李昨晚打牌的時候還挺高興的,沒想到……唉。”

這群老人家,居然開著充電燈打牌打到凌晨2點,也是夠拼的。

虞寒江問他:“你昨晚半夜上過廁所嗎?有沒有看到什麼?”

劉宇明搖搖頭:“三點起來過一次,大家都在睡,所有門都關著。”

虞寒江道:“當時李哲民有沒有動靜?”

劉宇明仔細一想,說:“我記得老李好像翻了個身,還在輕輕呼嚕。”

也就是說,李哲民是死亡時間是在凌晨3點之後。

這個房間沒有其他的可疑證物,兩人來到3號房間,剛要查行李,結果一個老太太突然很憤怒地說:“你們有什麼權利搜查我的行李,這是侵犯隱私!”

她的情緒看上去極為激動。

這老太太叫舒萍,今年60歲,可面相看上去卻只有40歲,皮膚、身材都保養得非常好。愛美的老太太穿著一身裙子,及肩的頭髮還燙了卷兒,是這個團中最年輕、最漂亮的老太太。

虞寒江平靜地說:“例行安全檢查,請阿姨配合。”

肖樓微笑著附和虞寒江:“沒錯,其他人都很配合檢查,如果擔心有隱私的東西,阿姨您可以跟著我們單獨去辦公室裡,我們私下幫你檢查。”

舒臉色一白,抱著自己的包不肯撒手。

她這怪異的表現讓同一房間的其他三個老人紛紛側目,虞寒江皺著眉道:“如果您不配合,那我只能暫時將您控制起來,等警衛來處理。”

他伸出手要對方的揹包,舒萍糾結良久後,才將揹包交給了虞寒江。

虞寒江開啟一看,除了換洗衣物,揹包最底層的暗格裡又一次發現了胰島素……只不過,這劑量為免太多了點吧?幾乎是牛大鵬、鄭衛國揹包裡的兩倍。

見他們搜出這些,老太太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肖樓微笑著問:“阿姨,您得糖尿病有幾年了?怎麼帶這麼多藥啊?”

舒萍一把搶過揹包,沉著臉道:“去年查出來的,我的病情比較嚴重,用的量多,所以帶的藥也比一般人多。”

旁邊的老太太詫異地看向她:“小萍,你也得糖尿病了啊?怎麼沒跟我們說過?”

另一人道:“是啊,糖尿病又不是什麼丟人的病,很多老年人都會得,你幹嘛瞞著大家。”

舒萍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支支吾吾了半天都回答不出來。

肖樓和虞寒江交換了一個眼神,轉身離開房間。

其他乘客也配合檢查,但大部分人都和老年團無關,行李裡也全是吃的和衣服。

等查完整個6號車廂,兩人這才返回車廂最前方的乘務員辦公室。

動車上面空間有限,乘務員辦公室只有1.5平米左右,擺著一張小桌和一把椅子,兩個大男人站在裡面略顯擁擠,身體幾乎要緊貼在一起。

虞寒江不習慣跟人這麼親密,貼太近說話,呼吸會拂在對方的臉上,這很不禮貌。

他主動提議:“肖教授你坐吧。”

肖樓也沒客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樣虞寒江的空間會相對寬敞一些。肖樓仰起頭,看向站在身邊的虞寒江問:“虞隊怎麼看?”

虞寒江背靠著桌子,長腿隨意交疊著,雙手環抱在胸前,低聲說:“目前,明確的嫌疑人有四個。1號房的牛大鵬,以前和死者住過院,兩人是同一家醫院的病友,他肯定很清楚死者糖尿病的情況。”

“2號房的鄭衛國,和死者睡上下鋪,昨晚一起打牌到凌晨兩點,他很容易知道房間裡的其他人是不是睡著了,方便在李哲民熟睡的時候作案,他也是糖尿病患者。”

“2號房的劉宇明,說是自己半夜經常上廁所,但也有可能這只是一種掩飾,他凌晨三點起來把李哲民給殺了,假裝上廁所,丟掉注射器和胰島素瓶子,沒有人會懷疑他。”

“再就是舒萍,搜行李的時候,這位老太太情緒激動得有些反常,胰島素被藏在揹包的最底層,而且劑量是其他人的兩倍,病情重……總覺得說不通。”

肖樓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虞寒江問道:“你有什麼看法?”

肖樓說:“虞隊有沒有注意到,幾個老人家拿的胰島素,和我們在垃圾桶發現的並不一樣?”

虞寒江點頭:“他們帶的胰島素,都是類似圓珠筆的東西,也就是你說的胰島素筆?”

肖樓的右手隨意搭在桌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食指指尖一邊輕輕敲著桌面,一邊認真地分析著:“我有同學是內分泌科的醫生,目前,治療糖尿病比較常用的就是這種‘胰島素筆’,一來方便攜帶,二來,也免去了用注射器抽取針劑的麻煩。”

他頓了頓,緊跟著道:“胰島素筆,用的針頭更細,會減少疼痛感,筆上面有明顯的劑量標註,筆芯可以隨時更換,外出的時候只要攜帶足夠的筆芯,每天按時注射會非常方便。”

為了讓虞寒江更好理解,肖樓舉例道:“這就像‘圓珠筆’和‘傳統鋼筆’的區別。圓珠筆,沒墨了直接換一個筆芯繼續用,筆芯攜帶方便。但是,鋼筆需要從墨水裡面吸取墨汁,吸多、吸少不好把握,隨身帶墨水很不方便,就像傳統的注射器,吸取胰島素會比較麻煩,不好攜帶。所以臨床上,基本都是用‘胰島素筆’來注射。”

聽到很多專業知識的虞寒江立刻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垃圾桶裡搜出來的傳統注射器,還有針劑,並不屬於李哲民?”

肖樓點頭:“沒錯。李哲民那麼有錢,胰島素筆攜帶和使用都很方便,沒道理其他的老頭老太太都知道用胰島素筆,他還用最落後的注射器給自己打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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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樓拿起圓珠筆,在本子上迅速寫出一個公式,道:“還有個問題,我剛才仔細想了一下,胰島素的用量可以按這個公式來估算,舒萍阿姨很瘦,體重最多50公斤,算下來每天胰島素的用量是20u左右,她包裡的胰島素,劑量夠她用一個月的。”

虞寒江低頭看了眼計算公式——

[空腹血糖(mmol/l)x18-100]x10x體重(kg)x0.6÷1000÷2……

肖樓的字跡雋永端正,這麼長的公式,也多虧他記得住。

虞寒低頭沉思片刻,推測道:“照你的分析,垃圾桶裡的針劑和注射器並不屬於李哲民,因為李哲民治療糖尿病使用的裝置,肯定是比較高階的‘胰島素筆’,而不是傳統的塑膠注射器。但是,我們在李哲民的包裡,並沒有發現胰島素,反而是舒萍包裡出現了超過正常劑量的胰島素,所以,很大的可能是——舒萍把李哲民的胰島素全給偷了?!”

虞隊邏輯滿分,秒懂肖樓的意思。

肖樓讚賞地點點頭,道:“我問了小秦導遊,他們這個老年團,從出發到返程總共十天,回程是直接坐飛機,舒萍阿姨帶一個月的胰島素筆芯,完全沒這個必要。”

10天的旅程,帶30天的劑量——這是兩個人的劑量。

看來,老李得罪的人還不少,這個舒萍居然偷光了他的胰島素!

虞寒江整理了一下頭緒,說道:“舒萍剛才臉色難看,不想讓我們查她的包,是因為她偷了老李的胰島素,怕我們發現——這個女人問題很大。”

肖樓緊跟著道:“但是,給老李用傳統的注射器和胰島素瓶,一次性打了差不多300u胰島素的兇手,卻不一定是舒萍阿姨,要不然,她沒必要多此一舉去偷老李的胰島素筆芯。”

虞寒江贊同:“看來,還得繼續調查,這個老年團可真不簡單。”

就在這時,導遊秦時月拿著一疊資料過來。

女生經過心理調整,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她敲開乘務員辦公室的門,將資料遞給肖樓,說:“我們旅行社對老年人報名的要求比較高,報名表必須填詳細,這裡是12位旅客的報名表,包括他們的家人資訊、過往病史,都有記錄。”

肖樓朝她點點頭:“謝謝。”

秦時月沉默片刻,才輕聲道:“如果真是謀殺的話,一定要找到兇手!”

“放心。”肖樓在專心看資料,虞寒江便淡淡說道:“小秦,我問你幾個問題,這12個人,你帶了他們多久?哪些和李哲民關係比較要好?”

秦時月皺著眉想了想,說道:“我帶他們在日之城玩了三天,老李在團裡人緣不錯,大部分人都喜歡拍他馬屁。他兒子特別有錢,之前在日之城他請我們所有人去高檔餐廳吃海鮮大餐,一頓飯就吃了幾十萬,他人也很講義氣,誰有求於他,他都會拍胸脯幫忙。”

虞寒江道:“他沒跟任何人起過爭執?”

秦時月搖頭:“我帶他們的這幾天,大家相處都挺愉快,一路上說說笑笑的,看上去沒什麼異常,昨天晚飯還是老李請大家去餐車吃的。”

虞寒江問:“沒有人討厭他嗎?比如,私下露出厭惡的情緒?”

“這個……”她撓著頭想了想,說:“也就牛大叔討厭他比較明顯,從不跟他說話,吃飯不坐一桌,見面就跟不認識一樣。還有就是舒萍阿姨,私下總是翻白眼,我看到好多次,老李誇兒子的時候舒阿姨在冷笑。”

虞寒江接著問:“2號房間的那三個,和老李關係是不是最好?”

秦時月點頭:“買票的時候,他們幾個的座位本來不在一起,老李說,要跟哥幾個打牌,特意找我,花錢在售票處重新更換了座位,把他們四個的床鋪換在同一個房間。”

這和2號房間的調查結果相符,四個老頭昨晚確實打牌到兩點。

肖樓突然從資料堆裡抬起頭,補充問道:“老李睡覺是不是睡得很死?”

秦時月道:“是啊,大家都說,他是心寬。兒子那麼有錢,對他又孝順,家裡好幾套房,他沒什麼可發愁的,所以睡覺很香,打雷都吵不醒。”

導遊跟這群人接觸的時間畢竟很短,知道的資訊不多,虞寒江大概瞭解情況後就放她回去了,並且叮囑她道:“麻煩你,去把舒萍叫過來。”

秦時月轉身,去3號房間叫來舒萍。

這位團裡最年輕漂亮的老太太,平時總是擺出一副驕傲的樣子,此時卻臉色發白。

她深吸口氣,故作鎮定地來到乘務員辦公室門口,看到裡面一站、一坐的兩人。

坐著的帥哥眉眼清俊、神色溫和,看上去很好相處的樣子。

可站著的男人,鋒利的目光如冰似箭,被他冷冷的目光一掃,舒萍嚇得雙腿發抖,她穿著很細的高跟鞋,差點崴到腳,慌忙扶住旁邊的門把手,這才穩住身體。

虞寒江淡淡地道:“說吧,為什麼偷李哲民的胰島素?”

舒萍:“…………”

作者有話要說:

虞隊擅長打直球,舒阿姨表示:嚇死了!

故事漸漸明朗,在刑警+法醫面前,一切作案手段都是紙老虎。

大家明天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