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協助護衛隊的人抓住我這個販賣違禁品的傢伙說不定能夠減輕一點罪行對吧？讓我猜猜，你現在肯定在我們的交易地點對吧？然後周圍至少有十幾個暗中潛伏，就等著我現身好一舉拿下的執法者對吧？你現在的通話肯定是在被監聽著——對吧？
喂——喂喂喂？長官你在嗎？能聽得到我說的話嗎？”
和杜昔恩通話的男子竟然開始大大嚷嚷地叫嚷著，語氣中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處境感到擔憂的意思。
張央望一臉陰霾地皺著眉頭，沒有理會那男子近乎挑釁的話語，目光開始移到旁邊技術員操作的電腦的螢幕上。
一行行的代碼生成，技術員因為情緒緊張額頭冒出細細的白毛汗。終於，在完成最後一個指令後電腦屏幕上跳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介面，技術員振奮人心地喊道:“成功了，張隊！”
張央望第一時間湊到電腦旁，技術員熟練地迅速放大畫面，最後停在被他特意標紅的光點上，“對方手機的信號源就在這，稍等一下，我把本市的地圖替換上去……成了！第七區青杉街的十七號建築裡！”
張央望一把拿起一個對講機調到某一個頻道，一道沉穩的女性聲音不落分毫地響起:“這裡是慶州市城市護衛隊總部，請指示。”
“這裡是第三區城市護衛隊，請幫我轉接第七區護衛隊！”
“收到，已為您轉接——喂你好，這裡是慶州市第七區城市護衛隊。”對講機聲音一頓，一道雖是類似的沉穩，但明顯不同的女性聲音從對講機中響起。
“我是第三區城市護衛隊第十三小隊的隊長張央望，目前有一個我們正在追查的販賣違禁藥品的嫌疑人在你們所管轄的區域，請聯絡最近的巡邏人員前往青杉街的十七號建築！詳細地址我們稍後上傳，請注意，我們暫時沒弄清楚嫌疑人身份，最好把目標地點連附近的可疑人員一併扣留！請迅速行動！”
“好的明白，我們立即安排最近的巡邏人員前往目標地點！”
城市護衛隊行動迅速，附近的幾支巡邏隊接受上級指令向著目標地點集結。
……
渾噩，墜落，無可抗拒的眩暈感，睡夢中張泠泠皺起了眉頭。
眩暈的感覺籠罩她全身，像是無數個喃喃自語的聲音重疊在一起，難受又無法捕捉、無法抗拒，普通身處夢魘一樣渾渾噩噩無法清醒。
黑暗中，她緩緩從床鋪上起身，但睜開的雙眼卻無半分神采，全無焦點。
她神情茫然地起身活動，最終光著腳離開了宿舍……如果柳歆雨還在宿舍的話肯定能察覺到張泠泠的不對勁，但可惜，因為某件事的緣故柳歆雨已經請假離開了學院。
就在彷彿所有人都熟睡的寂靜中，張泠泠夢遊般的離開了宿舍樓，她的行動就似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毫無生動性，但卻足以能支援她的行走……
她搖晃著身體來到一個下水道洞口，掀開井蓋，跳了下去，就在這髒兮兮的汙水和垃圾中向著某一處方向摸索著前進。
裡面的惡臭絕對是尋常人難以忍受的，但她卻彷彿感受不到這些，神情茫然的臉龐一點波動都沒有。
連線重雲魔法學院的下水道沒有像彙集汙水的主汙水道那麼龐大，一些下水道通道就算是能供人通行也必須是彎著身子，甚至是爬著才能前進。
張泠泠就這樣浸泡在漆黑發臭的汙水中跪趴著前進，汙水中漂浮的垃圾有些甚至都貼到她的臉上，她的鼻尖與漆黑的水面僅有一指距離，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入惡臭的氣體，裡面混雜著的甚至有有害、有毒的瘴氣，但她卻毫無反應……所有的行為都詭異到令人髮指，就像是受人操控……
她爬過狹窄的通道，進入主汙水道，在裡面茫然地繼續前進，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不停引誘她通向黑暗的深處，直到抵達某一個位置才停下腳步。
張泠泠呆呆地站在原地，臉上任然不見有半分清醒。
“嗒—嗒—嗒—嗒—”微小的踏聲從黑暗中傳出，由遠到近，像是某種生物在行走時發出的落足聲。
一顆滲人的頭顱先突破黑幕探出，隨後巨大的身軀從黑暗完全現身，它的巨顎粗長，頭顱偏扁，綠色的雙眼帶著兇殘的目光，身體扭曲而巨大，裂開的巨口間鋸齒般鋒利的尖牙清晰可見，它就像一隻有著惡鬼般強壯身軀的蜥蜴，難以想象自然界能孕育出這種生物，它跟人們對怪物的怪異臆想異曲同工，一頭活生生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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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緩緩走到張泠泠面前，巨大的頭顱湊近張泠泠，用力吸了一口氣，盡情嚊著這種美味的氣息。
這種鮮活的氣息勾動著它的食慾，胃袋在劇烈翻滾，粘稠的唾液像崩毀的堤壩式從齒間溢位，它沒必要再忍了。
“咔——嚓！咔——嚓！”
毛骨悚然的咀嚼聲迴盪在下水道，紅色的血液從它的下顎滴滴而落，口中彷彿要爆開的美味讓它愉悅地眯起了綠色的巨目。
……
“就是這間武館嗎？”陳默眺望著馬路對面的武館，喃喃自語著說道。
掛在正上的牌匾寫著“柳式武館”四個大字，字跡豪邁有力，門面也落得氣派，彰顯著一種“武道”格派。
“應該沒錯了，崔金龍說的地址就是這。”站在陳默旁邊的就是洛淼，他和陳默一樣也在好奇地打量著這間武館。
武館的地址是他向崔金龍打聽來的，方法當然是旁敲側聽，他可不能讓崔金龍知道他為了什麼去問柳歆雨家經營的這家武館的地址，為了讓自己的說辭更加合理一點，洛淼還多廢了一番口舌。
或許是被接連鬧事的緣故，陳默和洛淼看到的武館的今日生意不怎樣，和諾大的場館相比很冷清，從大門裡看去偶爾才看見有人在走動。
“師兄，接下來怎麼做？”洛淼轉頭向陳默諮詢。
“在外面等唄。”陳默聳了聳肩，“等到那群鬧事的傢伙出現，然後找個機會把他們拉進某條小巷或者犄角旮旯，逼問他們一番交代出趙廣光。”
“我們不過去對面嗎？”
“去那邊幹嘛？你想跟武館裡的人交流交流？”
“等一下鬧起事來我們有點趕不及吧？”
“我們不是要當面阻止他們鬧事，等他們鬧完事離開正好才有機會下手，免得讓他們對我們提起警惕；從武館這冷清模樣來看那群鬧事的傢伙來這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要是能起什麼衝突也早該起完了，暫且放心吧。”
洛淼聽著覺得言之有理，也沒什麼疑問了。
兩人就站在武館對面觀察著情況，不過站久了也覺得腳痠，就隨便找了街頭的一家冷飲店坐著，邊解渴邊盯著對面。
武館的大門始終很少有人踏入，偶爾出現那麼一兩個有興趣的年輕人進入其內也很快離開，這種慘淡生意繼續持續現狀一段時間怕是武館也不得不考慮要不要關門了。
說起武館這種生意，武術是“涅滅雨”之後留下的為數不多被傳承的，格鬥術、拳擊、空手道、柔道，這些都是在武術這一綱內，武館就是教這些得以經營，雖然依靠“武術”這兩個字眼稍吸引眼球，但人們普遍對此興趣缺缺。
為啥？當然是因為魔法出現。
武術能有魔法博人眼球？當然不。後者是現代社會的基石，不了缺少的一環、永不褪熱的職業，同時也是人們心之嚮往的存在。
就這麼一相比，有誰會關注這種冷門的玩意？
或許在舊時代武術可能熱門，但到現如今實在少見的可憐，拳腳的功夫學來能幹嘛？能用來對付荒妖嗎？不能。最多也只是用於和普通人的打架，或裝酷上。
雖然說的有些不客氣，但的確是如今的現狀。
洛淼不清楚武館的普遍收入有多少，但這種學員量少的路子肯定難走，維持武館的週轉也是需要資金的。
從早上坐到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洛淼和陳默盯著的武館始終沒有出現一些疑似鬧事者的人，為了防止冷飲店的店員出聲驅趕他們，他們二人輾轉於這條街上幾處能落腳的地方。
直到夜幕完全降臨，宣告這一天無所收穫，陳默拍了拍洛淼的肩膀，起身說道:“運氣有點差，沒碰到那群傢伙上門鬧事的日子，今天先回學院吧，看樣子今天那群傢伙也不會出現了。”
洛淼點頭，跟著陳默一併起身。
今天等不到人沒關係，木颯已經給了他們十天的公事假，他們有十天時間可以守株待兔；就是難免會落下一些課程，洛淼自然是表示無所謂，反正他在學院的時候也少去聽課，就是不知道陳默怎麼樣了。
……
一連三天毫無收穫，陳默和洛淼混跡在這條街上都快跟一些冷飲店、咖啡店、休閒中心的那些店員混熟了，為了保證視野的開闊，他們只能選擇這些能觀景的地方就坐，不然他們只能蹲在大街上了。
就在開始陳默滿口吐槽的第四天，他們連續蹲了三天的目標終於出現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