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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染血的酒吧

“老哥,來一杯幹馬天尼。”男人敲了敲桌面,說道。

“誒,好。”見來了客人,慶豐貿點了點頭。

除了是酒吧的老闆之外,慶豐貿還兼職著酒吧的調酒師;在經營那家已經倒閉的Wine bar酒吧的時候,他特意去跟著一些資深調酒師學了一段時間的調酒。

可能是不想浪費自己這一身苦學的技能,慶豐貿在自己開的Club酒吧裡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調酒師的身份。

知道他是酒吧老闆的人不多,只有管理層的幾人而已;他似乎也喜歡玩一些老闆愛玩的套路——潛伏進員工群體中觀察團隊內部。

慶豐貿用吧勺攪拌著杯中的冰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或許是見好不容易來了個點酒的顧客(可能是不想讓吧檯擠下太多人,他將價格表定的很高),慶豐貿表演著自己苦學的花式調酒。

明明是很簡單的幾個步驟,卻被他加上一些花哨的動作。

整頓操控行雲流水。不禁讓慶豐貿享受著調酒時的樂趣,也讓旁人看的賞心悅目。

加上了最後的橄欖裝飾,慶豐貿將酒杯推到了顧客的面前。

“您的幹馬天尼,請慢用。”

男人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僅僅是嘗一個味道便放下了酒杯,他隨口搭話:“老哥,你這酒調的挺熟練的,應該幹調酒師不短時間了吧?”

“快十年了。”慶豐貿笑著回道。

“哦,十年啊,挺久的了。”男人用橄欖裝飾攪拌著雞尾酒,又隨口問道,“老哥你結婚了沒有?”

“已婚。”

“有孩子了嗎?”

“有一個女兒,今年上四年級了。”提到自己的女兒,慶豐貿的微笑不由柔和起來。

“女兒呀,女兒好啊,乖巧聽話——老哥,等你女兒長大了,可別讓她這些夜店,酒吧啊,亂的很。”看了一眼舞池裡正蹦著的人影,感慨了一句。

慶豐貿挑了挑眉毛:“當然,我可不會讓我的女兒來酒吧玩。”

或許是沒想到慶豐貿回答的這麼肯定,讓男人微微一愣,他笑道:“老哥,我還以為你的回答會猶豫一些,沒想到這麼直白。”

“為什麼?就因為我在酒吧上班?有一說一,酒吧的確是我掙錢的地方,但我依舊覺得很亂。”慶豐貿聳了聳肩,“不過酒吧與酒吧之間得要區分開來,這裡這家酒吧是Club酒吧,提供酒水,但主要還要營造氣氛讓顧客蹦迪。

另外是Pub、Bar——除了Club外,這兩種酒吧比較常見。

Pub酒吧裡有吃的,有玩的,也有喝的,是一種休閒類酒吧。

Bar多數是精釀啤酒吧,或者雞尾酒吧,是安安靜靜喝酒的好地方。

如果我女兒是去這兩種酒吧我不會阻止,但前提是到了能喝酒的年齡。”

“哦——原來酒吧還有分類的。”男人似乎第一次聽到酒吧之間的分類,臉上露出了驚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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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豐貿笑了笑,確實有很多不怎麼喝酒的人不清楚酒吧和酒吧之間的區分,現在的年輕人多數都將酒吧與蹦迪畫上等號了。

男人拿起酒杯又是只嘗了一口味道後輕輕放下,他轉過身,看著在朦朧的燈光下舞動的人群,輕笑了一聲:“看著這些紙醉金迷的人們,總是有一種可笑感。”

“可笑什麼?”

“覺得他們賺來的錢花在酒吧有點廉價,來這的人基本不怎麼會考慮價格合不合理,花著錢,享受著酷炫的感覺,更有甚者花的還不是自己的錢。”

“也不全對,其實不止是酒吧,很多像星級酒店這種高等場所的收費比酒吧更加高昂,一瓶可樂能賣你42元。即便如此,你會覺得他們收費不合理嗎?也許你我會;但別忘了,能進去這種高等場所消費的人會計較這些嗎?他們花錢買的是服務,是享受,是尋常人無法享受到的高階感。”

慶豐貿擦著杯子,和男人道著自己多年來看到的道理:“高等場所如此,酒吧也不例外,我們提供全套且完善的服務,為顧客們提供場地、打造氣氛。從你進入酒吧開始,你就無時無刻在享受酒吧給你的服務,如果真要合理收費,那麼這項應不應該收錢呢?

答案肯定是——不能收的。

要是連這種強制性的服務都要收費的話,那顧客絕對會痛斥這種胡亂收費的行為。

但享受這種服務又不花一分錢,豈不是在薅酒吧的羊毛?酒吧老闆也是花了錢的好吧。

所以有一些不想放過一點賺錢機會的酒吧就增添了一個‘進場費’的收費項就是如此了。

我們這家酒吧其實還算好的了,不會收你進場費,真想要白嫖的話臉皮厚一點就可以了。”

男人砸了砸唇,說道:“好像是這麼個理;老哥你倒是看的挺透徹的。

我其實也去過一些名氣比較大的夜店,收費真的不便宜,在我看來可以說是宰客了——比較可笑的是不少這種變著法子宰客的黑心酒吧每一到夜晚就湧入一大波人,都心甘情願給人家遞著錢。偏偏花著這些錢的人還有一種自豪感,認為自己花的錢越多越能彰顯自己的“實力”,以奪得同伴的傾佩、崇拜的目光,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大概就跟老哥你說的一樣吧,他們花錢買的不是商品,而是感覺。”

“我倒是挺喜歡這樣的人上門。”慶豐貿微笑道。

男人也笑了笑:“只要是老闆,誰不喜歡這樣的顧客呢?”

慶豐貿本不適合在酒吧裡和男人說這些的,這些**裸針對於客人的聊天內容被聽見了一定會引起他們的牴觸感,可能是眼前的男人比較善談,勾動了他聊天的心思,讓他今天有點話多。

“老哥,和你聊的挺愉悅的。”

“兄弟,你叫什麼名字?”聽到男人這句像是要走前的話語,難得和一個陌生人說了些這多話的慶豐貿出於禮貌的問了一句。

“哦,我啊,我叫宇憐。”男人回道。

名叫宇憐的男人朝慶豐貿一笑後,轉身走向了……舞池。

慶豐貿眨了眨眼睛,對方似乎還沒有離開酒吧的打算?

在慶豐貿逐漸露出疑惑的目光中,宇憐走到了酒吧氣氛組的打碟人臺上,他在DJ女疑惑的目光中推開了後者,胡亂摁著操作臺上的按鈕,關掉了吵鬧煩人的舞曲。

“額……那個……”

宇憐沒有理會旁邊真正在操作的打碟人,他面向著在音樂停下後逐漸停止了舞動的人群,拿起臺上的麥克風,試了試聲音,說道:“麻煩各位先暫停一下沉浸在情緒的宣洩,聽我說一句: 從現在開始,你們——被我綁架了。”

眾人一片錯愕的表情,你看我我看你,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宇憐話中的意思。

最先有反應的是酒吧裡的保安,他們跑向臺上的宇憐,他們不知道宇憐所說的綁架是不是開玩笑,但即便是在開玩笑,他們也會把這個破壞酒吧營業的傢伙給趕出去。

看著眾人還是一片愕然的模樣,宇憐微眯著雙眼:“看來各位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什麼,那麼這樣。”

宇憐抬手指著正朝著他跑來的酒吧保安,打了個響指。

“噗——!!”

保安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成兩半,濺開的鮮血瞬間染紅了旁邊的人們。

宇憐指向了另外一位跑向他的保安,剎那間,鮮血又染紅了邊上的人們。

宇憐的手指不斷指向呆若木雞的眾人,這一幕宛如死神點名,所有被宇憐點中的人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碎。

濃稠的血腥味在酒吧裡面蔓延開,人群的恐懼瞬間被點燃。

原先肆意宣洩著的人群驚恐地尖叫著,任由內心的恐懼支配他們的身體,想要逃出這間酒吧。

慶豐貿在聽見宇憐所說的話後,臉上的表情和眾人無異,對宇憐忽如其來的一句話感到愕然。

或許是因為宇憐那一句聽上去毫無威脅的宣告,或許是他只孤身一人,或許是他沒有帶著任何武器,也或許太融入普通人的生活,讓他忘卻了還有法師的存在。

直到視線中濺開了鮮血,慶豐貿才意識到,宇憐所說的“綁架”……並不是一句玩笑。

當恐懼在人群中蔓延,慶豐貿的身體也被心中的恐懼被支配,他滿臉驚慌地準備轉身逃離,但身體兀然不聽他使喚,無論他怎麼焦急地向身體傳達指令,身體也沒有給他半點反應。

不,不是沒有反應!而是他動不了!

慶豐貿驚恐地發現這一點。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一般,他宛如身處硬化的水泥中,不管他使上多大的力氣都無法動彈半分。

不止是他,此時整個酒吧裡除了宇憐外的所有人,都和慶豐貿一樣無法動彈半分,連聲音都無法發出,只剩下了臉部能活動。

宇憐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開:“我允許你們逃竄了嗎?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被我綁架了。綁架你們,我需要的不是那庸俗的贖金,而是你們自身;我不需要不夠自覺的人質,想要逃離酒吧的你們,如同跳出棋盤的棋子——毫無用處。

對待毫無用處的棋子,我會像碾死螞蟻一樣抹殺你們。”

話音落下,施加在眾人身上那一股無形的力量忽然消失。

近距離親眼目睹同伴死亡的人們早已被心中的恐懼控制了一切,他們根本沒有聽見宇憐所說的話,即使聽見了,他們也依舊會屈服於死亡的恐懼。

無數的人在重新獲得活動的權利後,慌不擇路的朝著酒吧門口湧去!

下一瞬,他們的身體就跟之前一樣兀然被定住。

“噗!噗!噗!噗!噗——!!”

人群中濺開鮮血,但死的卻不是因為恐懼而逃竄的人,而是聽見了宇憐的威脅,強硬壓下內心恐懼不敢輕舉妄動的人。

“很好,很好!”宇憐鼓著掌,目中流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能在死亡威脅中保持冷靜的人只有那麼一小部分,我對你們的這樣醜態很滿意。抱歉我說謊了,我的確需要合格的人質,但這些人質是你們啊!”

怎……怎麼會?

慶豐貿的眼睛中充斥著驚恐,他並非沒有聽到宇憐的威脅,但他擔心聽從了宇憐的威脅反而會讓他陷入更加危險的處境。

如果逃跑的人多的話,那他會不會攔不住所有人?會不會能有那一部分的人能逃出去?

心存僥倖的他在重新獲得活動能力的時候選擇了和那些完全被恐懼壓倒的人們逃竄。

這一個冒險的抉擇,竟然反而救了他的命!?

如果他和那些能保持冷靜的人一樣聽從了宇憐的威脅,那那遍地的殘屍中一定會有他的一員。

“好了,接下來我說的才是真正的威脅: 如果你們想要嘗試無用的逃跑的話那就儘管去嘗試吧,假如你們之中有人心存僥倖,那麼大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們當中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活著逃出這間酒吧。

想死的話,儘管繼續逃跑啊。”

宇憐看著無法動彈的眾人,眼中浮現了戲謔,隨後,他解開了對眾人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