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都走光了，陳二狗才蹲下身，得意地看著奄奄一息的李二牛，嘴裡嘖嘖作響。
“李二牛啊！李二牛！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呀！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可真是有夠可憐的！
你說你原本是一頭牛，你就好好當一頭牛嘛！幹嘛非要把自己當成一條狗，整天巴結討好那個千戶大人，結果現在好了，一個馬屁沒拍好，那位謝大人就要把你置諸死地了！
你說你可不可憐？虧你還傻乎乎地把人家當成好兄弟呢！
你也不找個鏡子照一照，你配和人家稱兄道弟嘛？”
李二牛不語，只是睜著猩紅的雙眼，死死地瞪著陳二狗！
“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還想殺了我？”
“看在你就快死的份上，我就好心把真相告訴你，讓你做個明白鬼！免得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二牛啊！我本以為這麼多年了，你會有點長進，沒想到你還是這麼蠢鈍如牛！
你是不是現在還在怨怪千戶大人不講情面，不顧及和你多年的兄弟情分？
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幹的是什麼蠢事啊？如果我是千戶大人，我也會想盡辦法把你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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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狗見他說了那麼多，李二牛依舊神色不變，顯然沒把他剛才說的那番話放在心上。
陳二狗不禁冷笑了一聲。
“怎麼？你不相信是千戶大人派我來斬草除根的？
你不妨開啟千戶大人給你的包袱看看，就一切都清楚了。”
李二牛見陳二狗說得言之鑿鑿，心下也不禁打突。
雖說他在心裡一再告訴自己要相信謝止烽的為人，要相信他們之間多年的兄弟情分。
可他這手卻忍不住伸向摔在地上沾滿灰塵的包袱。
陳二狗見李二牛伸手去夠包袱，唇角微勾，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李二牛此刻已經身受重傷，動作十分艱難遲緩。
陳二狗也不催他，他雙手抱胸，姿態悠閒地看著李二牛，等他動作。
李二牛終於夠著包袱了，他慢慢地開啟包袱，一看之下，他忍不住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他之前並沒有開啟包袱檢視，只是稍微掂了一下，感覺包袱的重量，在心底估量著包袱裡應該放了三百兩左右，還有謝止烽說給他的推薦信。
可如今包袱哪裡有什麼推薦信？又哪裡有什麼銀子？有的不過是幾件破衣服和幾塊破石頭。
這就是謝止烽送給他的儀程？這就是謝止烽對他所謂的兄弟情義？
可笑啊！實在可笑啊！
李二牛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只可惜他這笑聲聽起來比別人的哭聲還要難聽！
陳二狗聽了不禁微微皺眉，心下有幾分不得勁。
“你也不要怪千戶大人狠心！他如今仕途暢達，眼看就要青雲直上了！
你卻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給他弄出這麼檔子事來，讓他在別人面前顏面盡失。
如果你在城樓上直接承認了那女子的身份，再把人給帶走。
到時候你私底下怎麼處置他們別人都不會知道，自然不會傷及到千戶大人的顏面！
可你偏偏自作聰明，竟然把那兩個人誣陷為奸細，還大張旗鼓地把人弄到牢裡去，不光在裡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還把給弄死了！
那韓奇可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他背後可是有人的！
你若不死，你讓千戶大人如何同他背後的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