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沒猜到今天就是蘇遲的生日，這些日子顏風涯天天上課在掰著手指數日子，顧衍之不用動腦筋就推測出了蘇遲具體的生辰日期。
“嗯。”
“那你就當這是我送你的生辰禮物吧。”顧衍之漫不經心道。
“啊？”
“廢話真多。”顧衍之起身皺著眉頭把書塞到蘇遲手裡，“我不缺書，也不缺錢，你不用還給我。”
“那……好吧。”蘇遲受寵若驚，抱著沉甸甸的書有點不知所措。
她還是第一次收到除了顏風涯以外別人的禮物，還是屬於世子爺的，這種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然而顧衍之卻在她沒注意的那一瞬間，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你和顏風涯認識多久了？”顧衍之隨口問她。
蘇遲便掰著指頭數了數，因為數的有點凌亂，便苦著臉說，“我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顧衍之的臉色又略微沉了下來，“哦。”
*
中午吃飯，蘇遲很意外地吃到了一整碗的糖水雞蛋，陳婆婆是後來聽顧衍之說今天是阿呆生辰，所以特意煮了一份糖水雞蛋給她。
村裡人一般過小點的生辰，都是吃著糖水雞蛋過去的。
蘇遲以前也是如此，後來畢竟爹孃不在世了，蘇遲想著大伯他們肯定捨不得給自己蛋吃的，所以她都死絕了吃糖水雞蛋過生辰的心思。
以至於看到陳婆婆把雞蛋端上飯桌的一瞬間，蘇遲又是驚訝又是感動，瞬間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轉。
“謝謝婆婆。”蘇遲哽咽著道謝。
陳婆婆慈祥地摸了摸她的頭，“不用跟我客氣，要不是阿衍跟我說今天是你生辰，我都不知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呢。”
“謝謝世子爺。”驚訝之餘，蘇遲又說。
顧衍之雲淡風輕地吃著碗裡的糯米圓子，卻還是解釋說，“我只是隨口跟我外婆提了一下，你不用太在意。”
意思是說其實他並沒有把她的生辰放心上，只是順口就說出來了，放心上的是他外婆。
可是此時的顧衍之哪裡知道，他這一句所謂的一句“隨口”，後來隨了一輩子。
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想著法子給她送禮物，哄她開心，表面上卻總是裝作無所謂的模樣。
再後來長大了的蘇遲，性子活潑了些，膽子大了些。
偶爾還會揪著顧衍之的耳朵故作兇狠地質問，“顧衍之你究竟是暗戀我多少年了？為什麼我一點都沒覺得你曾經喜歡過我？”
彼時的顧衍之還是很傲嬌，尤其是在暗戀這件所謂的小事上，打死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從來就吊死在蘇遲這一棵歪脖子樹上。
“其實我也沒喜歡你多久，以前對你好是因為看你可憐所以想關心你，那不是喜歡。”顧衍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蘇遲聽著聽著，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眼裡還笑出了眼淚。
這話一開始她是信的。
但是後來的她才知道，長大後的那些年裡，他因為一個所謂的對她的“關心”，為她做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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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傻瓜才會真的把它當成“關心”，而不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