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接生婆可算是來了，蘇向錢把接生婆帶進產房，又趕緊吩咐蘇遲去燒熱水。
蘇遲早就被嚇蒙了，根本不知道這時候該做什麼，被蘇向錢這麼一指示，她趕緊跑去廚房開始生火燒水。
把柴火塞進灶膛的時候，蘇遲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甚至點火的時候因為手抖，一直點不著。
李陽花生孩子時幾乎變了調的哀嚎聲一陣又一陣地傳來，幾乎刺破蘇遲的耳膜。
蘇遲心想著，生小娃娃真的好可怕，她孃親以前也跟她說過，女人這一輩子最痛苦但是也最幸福的事就是生孩子了。
但是生孩子真的很痛苦！
她記得蠶寶寶產卵的時候一點都不痛苦，為什麼人不是，年紀小的時候就是這樣，什麼樣的對比都能放在一起，天馬行空的。
蘇遲一點也不覺得生孩子有喜悅可言。
蘇遲熟練地把水缸裡的水舀了一部分倒進鍋裡，蓋上鍋蓋，繼續坐在灶膛前生火。
顧衍之也進來了，他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女人家生孩子，饒是鎮定如他，聽著李陽花痛苦的喊聲，此刻臉色也有些蒼白。
蘇遲就更不用說了，身體一直在抖，抖個不停，把柴火塞進灶膛的時候好幾次蹭到了灶膛裡的黑灰，抹了髒兮兮的一手。
“世子爺，生小娃娃會不會死人啊？”蘇遲也是被驚嚇地缺了腦子，什麼話都敢蹦出來。
顧衍之卻沒有把它當成不詳的話，只認真地回答說，“有些人生產時的情況不好，會血崩而亡。”
蘇遲一聽，小臉頓時煞白，“那……那為什麼還要生小娃娃呢？”
這麼冒險的事情，那要是小娃娃沒生出來，人死了怎麼辦？
蘇遲甚至聯想到以後也要生小娃娃的自己，誰讓她是女孩子呢。
顧衍之覺得好笑，“你想想你娘要是不生小娃娃，你還會在這裡嗎？”
蘇遲認真想了想，好像這話說的沒毛病，只好說，“可是生小娃娃那麼痛，我伯母都叫了好久好久了。”
“別擔心，她會沒事的。”顧衍之把手帕遞出來給她，“先把你臉上的汗擦擦，你伯母生孩子都不害怕，倒是把你嚇出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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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遲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叫的真的好痛苦，我還以為……”
顧衍之沒聽她叨叨，“把汗擦掉。”
蘇遲揚了揚自己髒兮兮的手，“我手好髒，不用擦了。”
何況她可沒那麼講究。
顧衍之不說話，轉手就用帕子替她輕輕抹去額頭盈盈的汗漬。
蘇遲這回徹底被驚嚇到了，呆愣愣看著他動作，驚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顧衍之沒說什麼，替她擦了汗就出去了。
李陽花的孩子生了好一會才出來，那時候天都亮了。
李陽花又生了個閨女，蘇向錢聽說後氣得把盆都摔了，虧他這十個月以來盡心盡力地伺候著李陽花肚子裡的傢伙，還以為會是個兒子，結果又是個賠錢貨！
蘇向錢的女兒已經生的夠多了，再不生兒子他家的香火可就真的徹底斷了。
李陽花也是氣得不行，生了那麼久，她累得骨頭都散架了，結果還是個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