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宸說的小丫頭其實是蘇世玉，這幾天蘇世玉沒少在陳家院子外晃悠，陳宸早就注意到了。
聞言，顧衍之目光一凜，從容開口道，“舅舅，你這話是何意？”
陳宸微微一笑，“那個叫什麼蘇世玉的丫頭，和你的關係，很好吧？”
眸中戒備一閃而逝，顧衍之搖頭，冷然道，“阿衍和她從未有過任何瓜葛。”
陳宸頓時疑惑了，“怎麼會……”
他想象不出還能有什麼樣的理由讓自己外甥願意死心塌地地留下來，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顯然一直這樣下去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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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的時候，顧衍之又回村裡的學堂上學了。
周夫子看他年紀真的不小了，很多和他同年的人都輟學了。
有些人因為讀不下去，回家種田了，還有少數幾個想靠科舉翻身的，還和顧衍之死守在學堂一線。
周夫子很喜歡顧衍之這樣的學生，聰明，會思考會舉一反三，還尊師重道，這樣的學生要是去科考，連中三元蟾宮折桂都沒問題。
毫不誇張地說，顧衍之是周夫子教過的，有史以來最好的學生，鎮上那些所謂的富家學子都不如他。
但是讓這麼好的學生待在這麼差的環境裡學習對他太苛刻了，周夫子又是心疼又是不捨，各種情緒難以言說，他也過得很糾結。
顧衍之倒是學習地很自在從容，並沒有因為這種惡劣的環境而停滯不前。
*
今年的雨水很好，花花朵朵和往年一樣開的熱烈喜慶，樹梢頭的喜鵲嘰嘰喳喳地叫喚著，
大概有什麼喜事要發生了吧。
郭寶某天跑過來跟蘇遲說，“阿呆，我和大牛哥定親了！”
蘇遲是知道郭寶口中的大牛的，就是那個和郭寶對上眼好幾年的大男孩，有點黑，說話沒有很利索，尤其是在郭寶這個口齒伶俐的人面前，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然後郭寶每次就會笑他，“呆子！”
心裡卻是歡喜的。
郭寶其實是很喜歡大牛的，兒女家互相看上了，家長瞧了瞧對方的條件，覺得算得上門當戶對，便同意了他倆的親事。
“那祝福你啊！”蘇遲是誠心地說。
郭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阿呆呀，你差不多也可以說親了，你該不會還在等你家風涯哥吧。”
蘇遲垂了眉眼，沒有說話。
等他嗎？算是吧，他說他一年後會回來接她去帝都，她就一直這麼傻等他回來。
沒別的想法，就是覺得突然身邊少了一個最親近的人，很不習慣，想經常能見到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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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都要一年了，他還是沒個訊息。
“在戰場裡打滾的人也不容易，你家風涯沒個兩三年怕是回不來了。”郭寶道，“到時候就算你願意等，你家那個伯母也未必願意，沒準她現在就給你找好了婆家，就等著哪天跟你宣佈呢。”
蘇遲還沒有想到這一層，當然她也害怕事情真的走到那個地步。
李陽花以前說讓她嫁給人做小，但是後來蘇如花那樣的事情發生後，蘇遲越來越覺得，做小就是給自己斷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