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說不說。”蘇遲不悅。
她在顧衍之懷裡翻了個身，想背過身去不理他。
顧衍之卻忙不迭地把她扳回去。
“怎麼還吃起自己的悶醋來了？”
蘇遲心中狐疑。
顧衍之娓娓道來，“你忘了你第一次來葵水的時候？”
蘇遲一愣。
這麼一說，她突然想起那時候她被蘇世玉推下水，身體不怎麼舒服，後來看到自己見紅還以為得了什麼流血的絕症。
可是顧衍之卻一臉鄭重地告訴她，那是月事，甚至連月事帶都是顧衍之自帶布料和針線幫忙縫的。
因為蘇遲有意要掩蓋那件丟人的醜事，所以一直以來都逼著自己去忘記。
蘇遲頓時想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後果，不禁臉一紅。
合著真是顧衍之說的，自己在吃自己的醋嘍。
蘇遲覺得臉上熱的慌，趕緊捂上紅臉敷衍太平，“啊……我不記得了，你別跟我講了……”
那樣羞恥的事情，原本以為會被掩蓋在時光裡，沒曾想還會被自己多事地挖掘出來。
顧衍之無可奈何地輕聲一笑，“剛剛還那麼強硬，這會兒怎麼做起縮頭烏龜來了。”
蘇遲挪開手，瞪他。
“你就是故意的。”
顧衍之哭笑不得，“那時候你那麼笨，連自己來了葵水都不知道，還跟我說是絕症……”
“不許說了。”蘇遲趕緊用手捂上他的嘴，“就是沒有這回事。”
顧衍之眸子含笑，點了點頭，屈服了。
蘇遲不堪回首，“我那時候還那麼小，哪裡像你，一個大男人竟然連女孩子的事都那麼瞭如指掌。”
“唔……”顧衍之額頭拉下黑線，甚是無語。
蘇遲默默回想了一些小時候的事，突然發現，其實這些年來她的生活，顧衍之一直都有參與。
只是蘇遲一直沒發現罷了。
蘇遲裝了一會死，突然又開口問，“你以前對我們家那麼好，該不會也是因為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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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遲先前一直誤以為是蘇世玉的原因，所以顧衍之才對他們家例外的。
可是這個論斷完全是不成立的，顧衍之都不願意給蘇世玉好臉色的，又怎麼可能會因為她愛屋及烏。
顧衍之輕闔雙目，同樣打算裝死不答。
蘇遲趁機擰他腰間，“說話，我知道你沒睡。”
顧衍之便乖乖開口，“不巧，被你猜對了。”
並不意外的答案。
蘇遲只覺得心頭有暖流徐徐淌過，一時溫暖蔓布至周身。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說了以前是同情你。”
蘇遲不信，又擰他一把，“老實回答。”
顧衍之霍然睜開眸子，眸光深邃。
平靜的眼底清晰地倒映著蘇遲的模樣。
他突然一個翻身壓上她，毫不掩飾地對上她好奇的目光。
而後漫不經心地道了句，“忘了……”
愛上一個人的時間太漫長，他早就不記得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把她放到心尖上了。
也許是第一次見到她給爹孃送行的時候，他就開始無意識地去關注她，也許是她咬他的時候。
再也許，是在那個窟窿洞裡，她因為害怕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