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便俯身摸了摸兩隻狗頭，心情不由得就好了不少。
顧衍之正摸著呢，眼角餘光卻注意到了隔壁。
陳家和蘇家的院子大門是並排的，蘇家門口似乎還坐著個小小的人影。
顧衍之停下動作，下意識地走了過去，好奇心讓他想看看那個坐在門口的是誰。
這個點還很早，有些人家或許還沒起床呢。
蘇遲坐在門口睡得挺熟的，就是覺得身上有些冷，這夜裡下了露水，蘇遲全身都涼嗖嗖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顧衍之心想這丫頭難道昨夜沒有回屋睡覺，竟然在門口過了一夜？
顧衍之正納悶呢，那邊蘇家大門剛好開啟，睡著了的蘇遲整個身體就跟落地的石頭一樣，直直往後摔。
“咚”地一聲悶響。
顧衍之下意識地閉眼，有些不忍直視。
她一定摔地很慘。
蘇遲的哀嚎聲毫無意外地傳來，伴隨著蘇向錢驚呆了的聲音，“阿呆你怎麼跑外面睡去了？”
蘇遲被摔地頭昏眼花，捂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來。
抬頭看了蘇向錢一眼，老實回答，“伯母不讓我回家。”
蘇向錢怎麼會不知道是李陽花不讓回的，不過反正阿呆不是他親女兒，他一點也不心疼。
“不要緊的，你伯母只是在氣頭上，她今天不會怪你了，你快回屋去吧，你伯母還等著你洗衣服。”蘇向錢無所謂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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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遲抿了抿唇，她回來就只是為了洗衣服的嗎？
心裡有點小小的抗議，正琢磨著該說點什麼，蘇遲的餘光捕捉到了正站在隔壁院門口的顧衍之。
蘇遲頓時呆住，世子爺怎麼也在？
顧衍之明目張膽地偷窺被人逮了個正著，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有些尷尬。
氣氛一度緊張。
蘇向錢腦袋瓜子轉的快，發現顧衍之也在之後，立刻諂媚地笑著跟他打招呼，“阿衍啊你怎麼起這麼早啊？吃飯了沒呀？”
顧衍之搖了一下頭，心態也自然了許多，“還沒。”
“我正在教導阿呆呢。”蘇向錢道，“這孩子不聽話，昨天陽花就是多說了她幾句，她硬是賭氣一個人離家出走了，我昨晚找了大半宿都沒找到，今早上一起來，才知道這孩子一直在門口睡。”
顧衍之看了蘇遲一眼。
蘇遲垂著頭，沒說話，只是身側的拳頭握了握，小身板微微瑟縮著。
顧衍之點點頭，面色無波地附和他道，“是挺不聽話的。”
“哎呀，這孩子命苦，如今沒爹孃在身邊管教，我們這些做伯伯伯母的，管的重了也不行，傳到外人嘴裡就是我們虐待她了，管的輕了吧，這孩子將來就得長歪了……”蘇向錢煞有介事地搖頭感慨。
說完，又扭頭對蘇遲假惺惺道，“阿呆，你先趕緊回屋去暖暖身子，這大清早的冷死了，別把你身子給凍壞了。”
蘇遲回過神，“嗯”了一句便乖乖進院子去了。
回去，洗衣服。
她才不會信蘇向錢的鬼話。
顧衍之也不信。
所以蘇遲走後，顧衍之也若無其事地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