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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你別教壞小孩啊

以袁承作為中間橋樑,兩方人相互結識,那位姓陳名琛字昇平的江南書院學生,剛才還在人來人往的路邊與同學友人扭纏打鬧,現在卻忽然間安靜如雞,尤其是不自覺看向景玥的眼神,那真是要多小心翼翼就有多小心翼翼。

於是雲蘿知道了,這位陳琛公子定然是知道景玥身份的,而他自己本身的身份在江南恐怕也不一般。

後來,在徵得了雲蘿的同意之後,袁承又將他們的身份介紹了一遍,“這位是咱越州府知府大人家的二公子,這是我表妹,原是衛家大小姐,最近剛被認了回去。”

陳琛驚了一跳,又小心的打量了會兒雲蘿,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要完,果然跟衛小侯爺有幾分相像,虧得他在幾年前還曾欺負小侯爺來著,在其面前嘚瑟家中的妹妹有多麼可愛,當時小侯爺的臉色他至今都沒有忘記啊!

衛家認回了一個大小姐這件事情他倒是從父親的口中略有耳聞,聽說是有人在當年長公主生產的時候使了一招偷龍轉鳳的戲碼,現在那位大小姐被找回來了,可是衛府似乎並沒有要大宴賓客、廣而告之的意思,讓江南的諸位大人和夫人們都有些無從下手。

而他現在竟然先所有人一步的見到了這位大小姐!

說一句良心話,這位小侯爺的妹妹比他的兩個妹妹都要好看!

而且,不過是出個門,竟能勞動到瑞王爺親自護送,瞧這一副殷勤的模樣,京城裡的那些傳聞怕不都是假的吧?

還有還有,瑞王爺不在京城也不去西北鎮守著,什麼時候跑到江南來的?這樣的大人物來了江南,眼下都到了小舜山腳下,他爹身為越州府知府,卻竟然絲毫不知!

陳公子的眼珠骨碌碌的,既想留下來跟這兩位套幾分交情,又想趕緊回家去將此要緊事知會父親,真是坐立不安、左右為難。

在陳琛打量她的時候,雲蘿其實也在暗中打量著他。

濃眉細長眼,時常都是笑眯眯的觀之可親,樣貌並不十分英俊,但也清秀斯文,額頭上的兩粒痘痘彰顯著他的青春正好。

雲蘿先前聽祖母說起過越州府的那位陳知府,出身並不能說貧寒,但也不是顯貴官宦子弟,他家乃是一方大地主,世代與土地佃戶打交道,在陳知府之前,得過的最大一個功名就是他曾祖父的秀才。

而讓雲蘿將他記在心裡的卻是陳知府的另一個身份——他乃是劉相的門生,就是葬在白水村後山,與阿婆同穴的那位劉相。

這個身份讓雲蘿對尚未曾謀面的陳知府莫名的心生好感,對眼前的這位陳二公子也就沒有那麼冷淡。

儘管陳二公子真的完全沒有感覺到衛大小姐對他的親近和另眼相看。

這位大小姐有點冷淡和寡言啊!

此時,他們在袁家的小鋪子寶墨軒裡,聽鄭七巧和雲蘿說了幾句話,袁承不由得驚訝道:“你過幾天就要回村裡去了?我還以為你來了府城之後就再也不會回去了。”

話音未落,就被姑婆一巴掌拍在了後腦勺上,怒斥道:“胡說什麼呢?白水村也是小蘿的家,她在那裡長到這麼大,咋就不能回去了?”

袁承縮了下脖子,輕聲嘀咕道:“我不是那意思,就是有那麼一點點意外罷了。我說你第一次來府城,怎麼也不想著多玩幾天?”

雲蘿不在意道:“這個倒不著急,我以後恐怕也要經常來回白水村和府城,多的是遊玩的機會。我第一次出門,想必爹孃他們都掛心得很,這邊也沒什麼要緊事了,就想先回去一趟。”

鄭七巧的表情既高興又欣慰,點頭贊同道;“是這個理兒,你在他們身邊長大幾乎從沒有一天離開過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現在獨自來了府城,雖說是認親回到自個的家中,但你爹孃他們又不清楚這邊是個咋樣的情況,在家裡還不定怎麼擔心呢。”

回到了高門富貴家,卻仍不忘記那個曾生活多年的貧寒之家,知道養父母必然惦記,才幾天她就想著要回去鄉下了,鄭七巧心裡其實也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卻是為她那個侄兒侄媳婦感到高興。

良善之人終歸還是有所福報的。

雲蘿轉頭請教袁承,“我想給文彬選幾本好書,表哥有何推薦?”

袁承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文彬是要準備下場了吧?”

“他去年跟著先生去見識感受了一下考試的氛圍,今年沒去,但明年肯定是要再次下場的。”

去年是專門去漲見識的,也沒想過能考中什麼,明年卻是正式下場,就衝著功名去的。

陳琛尋到了插話的機會,就問道:“姑娘家中還有讀書的兄弟?今年多大了?平時都讀些什麼書?”

袁承帶著幾分顯擺的說道:“那是我表弟,五歲開蒙,今年才九歲卻已經準備著正式下場科考了,他去年雖說只是去見識一下,卻也考過了縣試,府試只差一點點,不然就是個八歲的小童生了。”

要說文彬聰明,那是真聰明,但這樣的成績放在混跡於江南書院的學子面前卻還不足以讓人驚訝,頂多贊一句:“不虧是你表弟,你們這是祖傳的會讀書啊!”

袁承笑罵他一句,陳琛也不以為意,轉頭跟雲蘿說道:“姑娘若是不嫌棄,在下倒是可以給姑娘推薦幾本書,正適合令弟現在”

雲蘿自然不會推拒這樣的好意,忙道了聲謝。

幾人與姑婆和姑丈告辭一聲後就一起出了寶墨軒,小舜鎮上到處都是筆墨書畫鋪子,雲蘿一路逛過去,很快就把陳琛和袁承推薦的幾本書都給買齊了,她自己又另外挑了不少,有給文彬的,也有她自己想看的。

此時的書本可不便宜,尤其這兩人推薦的和她自己挑的又都是些好書,更是價格不菲,厚厚的一沓十幾本卻花了她近三十兩銀子。

雲蘿現在自然是不缺這點銀子,但若放在尋常莊戶人家,三十兩銀子都夠一大家子吃喝不愁的過上好幾年了。

聽到她這一聲感嘆的時候,袁承“噗”一聲笑了出來,“你何時開始在意起錢財了?”

雲蘿頭也沒抬的反問了一句:“我何時不在意錢財了?”

袁承一噎,細想想便覺得她還真沒有說錯,這丫頭花起錢來大手大腳,好像花出去的就不是白花花的銀子,可她掙錢的速度也不慢。

想了半天,想出一句來,“且不說你現在的身份,就是在以前,我可是聽說你掙了不少的私房銀子,還在意這區區三十兩?”

雲蘿這回抬頭看了他一眼,“我聽說即便是在江南書院中,儉省些的話,一年三十兩銀子也夠用了。”

袁承搖頭,“這可不好算。”

陳琛把注意力從景玥那邊轉到雲蘿這兒,也加入到了探討的行列,說道:“大彧境內的所有官學不論大小都是一年十兩銀子的束脩,但其餘花費卻並不相同。縣學以下大都只需每天坐在學堂之中安靜讀書,但考中了秀才之後卻需要跟隨先生出外遊學,見識外面更廣博的天地,一旦出遊,費用自是成倍的增長,尋常貧困人家大都支付不起。”

袁承介面說道:“負擔不起也可不出門遊學,但閉門造車、見識狹小,往往在之後的考試文章中會落後於其他同窗,畢竟天縱英才總是極少數。”

拋去費用的這個問題,雲蘿本身是很贊同遊學這件事的,在這個沒有電視沒有網路的時代,抬頭所見的就是頭頂的那一片天空,想要瞭解外面的世界必然要從當下的地界走出去,去看世間百態,瞭解人間民生。

他們讀書科舉都是為了當官,只會關在門裡頭寫詩做詞怎麼行?

雲蘿自己雖沒有去讀書,但從文彬所學和他做的那些文章以及言談之中不難看出,大彧的科舉極為務實,在文彬的記錄冊上,她看到過雞兔同籠的算術題,也看到過山川地理、節氣農時,甚至還有農稅商稅,朝政大事,若是只會做一手錦繡文章,你就是把那文章寫出花兒來,也沒有用。

而那,還僅僅只是文彬正在學習的內容,到了袁承以及陳琛的這個境界,又要學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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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蘿若有所思的時候,袁承又說道:“衣食住行、筆墨紙硯這些就不提了,逢年過節要給師長送禮,同窗聚會你總不好光吃不請,遇到一本珍貴的典籍你是買還是不買?書院裡有書館,但裡面的書籍也不是免費看的,就連縣試府試院試鄉試這些,都需要另外支付考試的費用。三十兩銀子扣扣搜搜的確實夠一年花銷了,但除了讀書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秀才之後就要遊學,舉人之後更是不能省略,當然,若真有了舉人的功名,一年三十兩銀子其實也真算不得什麼了。

景玥站在旁邊,含笑看著雲蘿與他們談論科舉話題,看她神情若有所思,但總體似乎還是滿意的,他也就放心了。

瑾兒這般年紀,竟也聽得津津有味,未了還扯了下雲蘿的衣角,仰著臉問道:“姐姐,讀書這麼貴,為何還有那麼多人想要往裡擠?”

“為了平步青雲,改換門庭。”讀書是這個時代的貧寒百姓唯一的晉升通道,畢竟還將持續許多年。

瑾兒仍有些不明白,“平步青雲,改換門庭那麼重要嗎?”

“當然。”雲蘿回答得毫不猶豫,“你也在村裡住過幾天,你覺得村裡的生活和你以前相比如何?”

小公子頓時撇了下嘴。

雲蘿彷彿沒看見,繼續說道:“村裡的人若想要過更好的日子,想要受人尊敬,想要當官被人追捧,就只能讀書。”

“當官不是為了為民請命、造富百姓嗎?”

原來小公子還有這樣天真的想法。

雲蘿打量了他一眼,心裡驚奇,面上淡定,出口的話更是耿直,“我不排除確實有這樣無私的好官,但更多的人都是首先為了自己才會拼命的往上爬。”

袁承和陳二公子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的,下意識的左右張望,見旁邊沒什麼人,附近走過的人也應該聽不見他們這兒的話,才緩緩松一口氣。

這樣的話,在這個讀書聖地說出來,若是被別人聽見傳揚了出去,必然要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小蘿,你可別教壞小孩子啊!”

瑾兒聞言將目光轉到了袁承身上,“所以,姐姐說的都是對的?”

袁承摸了下鼻子,對上這樣一雙清澈無暇的眼睛,他吭哧半天都沒有把話說出來。

作孽哦,他可不想教壞小孩子,可是讓他對著這樣一雙眼睛說謊,他也是真的有些說不出口。

陳二公子從驚愕到心慌再到現在忽然笑了出來,搖頭感嘆道:“自從我爹科舉當了官,我家在祖地就從大地主一躍成了最大的地主。”

瑾兒瞪圓了眼,隨之看著陳二公子若有所思。

雲蘿看了眼還在傻樂的陳二公子,再是淡定的性子也忍不住的溢位了一點點同情。

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這個小孩兒是誰家的嗎,就敢瞎說大實話?

在姑婆家吃了頓午飯,陳二公子自也厚著臉皮的蹭了一頓,到日頭西斜的時候,雲蘿也告辭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雲蘿特意繞路往鵲橋仙那邊去走了一趟,發現那裡依然在開門營業,鶯歌燕舞、靡靡之音,與前幾天她所見的並無不同。

瑾兒湊在旁邊看了一眼,就興趣缺缺的坐了回去,“這有什麼好看的?改日姐姐你到了京城,我帶你去看我父皇的後宮。”

雲蘿霎時無言以對。

小子,你一句話就把你父皇的後宮拉到了與花樓等同的層次,這件事你爹你娘都知道嗎?

沉默半晌,雲蘿看著他幽幽的說了句:“皇后娘娘會打死你的吧?”

“怎麼會?”他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我母後位居中宮,跟後宮隔著兩道宮牆呢。”

你說得好有道理,身為不瞭解皇宮格局的我,完全無言以對。

景玥握拳抵唇,輕咳了一聲,屈指在馬車上輕輕的敲了一下,馬車就重新動了起來,悠悠的離開了小舜鎮。

但剛出小舜鎮,迎面就遇上了陳琛,“哎,你們怎麼才出來?”

雲蘿掀開簾子往外看,“陳二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陳琛策馬湊到了馬車邊,笑眯眯的說道:“我這不是也正想回家嘛,知道你們要回去,正好同路,彼此還能搭個伴。”

從小舜鎮到越州城騎馬都不需要半個時辰。

雲蘿看了他一眼,“那就一路同行吧。”

陳琛眼睛一亮,“好嘞!”

車馬再次行動起來,一路平靜直到進了越州城都沒有再中途停下來,景玥騎馬慢悠悠的跟在馬車旁,原本在另一邊的陳二公子也不知什麼時候磨磨蹭蹭的到了這邊,不時拿眼角的餘光來看他。

景玥察覺到了,卻無動於衷,更沒有主動與陳二公子搭話。

一直到進了城,眼看著再轉過幾道彎就到知府府上,陳琛終於鼓起了勇氣開口,“王爺。”

景玥側目看他一眼,差點讓陳二公子又縮回到殼子裡面。

坊間傳聞,景小王爺冷漠殘暴、陰晴不定,是個極難相處的人,曾經在朝堂之上一劍斬殺朝中御史,也曾將愛慕他的姑娘赤身扔出門外,當街鞭笞權貴子弟更是毛毛雨,他若是說得不好,會不會也落個悲劇下場?

陳二公子緊張的磋著韁繩,鼓起勇氣又問道:“王爺是何時來的江南?正巧家中過幾天要辦個小宴,不知是否有幸能請王爺赴宴,也讓我家盡一番地主之誼?”

景玥原本不欲理會,但想了下,卻反問道:“何時?”

這就是有點興趣的意思了?

陳琛目光大亮,連忙說道:“六月初十,正好還有十日。”

景玥的眉頭一斂,“倒是不巧,那時我恐怕已不在此地。”

“啊?”

陳琛下意識的就想說那不如改到明日,可日子是早就定下的,請柬也都發了出去,如何能夠說改就改?

不過,如果貴客是這一位,日子改了也無妨吧?

思緒電光火石,他正想自動改個日子,景玥就先他一步開口說道:“赴宴就不必了,如果陳大人有空,我明日在衛府等他。”

這個好!

陳琛當即一口就答應下來,“勞王爺等候,我父親明日一定會上門拜訪。”

“不需先回去與令尊商量一下?”

“我父親若知道王爺來了越州,必然歡喜。”很好,他前日看上的那三冊典籍的銀子有著落了!

馬車裡的人將外面的對話聽得清楚,瑾兒哼了一聲,輕聲嘀咕一句:“鑽營之輩!”

雲蘿對於陳琛的行為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反而是瑾兒的這句話讓她有些不喜,“都是人,誰不鑽營?”

瑾兒被噎了一下,半晌憋出一句:“姐姐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你也不是我內人啊。”

“……你知道內人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所以你肯定不是。”

“……”好氣,不想說話!

在路口與陳二公子分別,一方往知府府衙,一方則繼續往北回衛府。

過側門而入,進到正院,正好看見老夫人捧著封信看得喜逐顏開,看到雲蘿回來,連忙招手將她喚了過去,“今兒在外頭玩得開心嗎?可是見著了袁家那位表兄?”

“見到了,還一起買了好幾本書。”

“那就好。先前也時常聽林山長提起他的這個學生,真是讚不絕口的,若無意外的話,今年咱越州府的解元公就是他了。”

這話雲蘿已經聽很多人提起過了,讓她也不禁對今年的鄉試更多了些期待。

對於曾經常年佔據成績榜榜首的學霸來說,不論解元還是狀元其實都不能讓她有多大的情緒起伏,聽得多了,她有時候反而會想萬一不小心落水,被另一個人搶了頭名,那可就精彩了。

這想法當然是不能讓人知道的,就像當年沈念以一分之差落後了她一名,她心裡其實可高興了,但面上卻依然淡定,淡定的看著沈大小姐滿臉黑沉、滿面扭曲,暗爽在心。

她並不是不盼著袁承好,只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也可以說是習慣成自然的惡趣味。

這個話題三兩句話也就過去了,雲蘿看到祖母今日似乎特別高興,又低頭可能了眼她手裡的那幾張信紙,問道:“祖母這麼高興,可是有喜事?”

老夫人被她提醒,當即將手裡的信紙往她懷裡一塞,笑著說道:“是你母親的來信,說她的身體已然無恙,你哥哥不日就會出京到江南來。等你哥哥到了之後,就讓他親自主持設宴,請江南的各家夫人小姐們都來見見我衛家的大小姐。”

雲蘿低頭看信,入眼的就是一筆簪花小楷,看似清理柔美,卻在筆尖勾連處暗藏鋒芒。

這是她這一世的親生母親的字跡。

雲蘿看著這一頁字若有所思,然後才去仔細的閱讀信上的內容。

“母親敬安,不能侍奉母親膝下,心中難安,望母親多多顧念自身,切勿操勞。心之所系,心之所在,無奈雖然身體已無恙,卻諸多瑣事纏身不能解脫,唯有遣逸之出京……”

雲蘿在看信的時候,老夫人又拿出了另一封信遞給一起回來的景玥,說:“今日一起送來的還有你祖母的一封信,讓我見了你就催你趕緊回京,你自己看吧。”

雲蘿聞言便抬起了頭,看向接過信去閱讀的景玥。

沒想到他竟然也正好抬頭看她,四目相接,他愣了下,忽然朝她莞爾一笑。

雲蘿皺了下眉,默默的低頭繼續看信,心思卻忽然有那麼一點沉靜不下來了。

這些日子每天都是景玥陪著她晨起練劍,午後出門轉悠玩耍,好歹多了點情誼,突然聽說他馬上就要離開回去京城,確實有點捨不得。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今日的分離是為了明日的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