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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闖禍

很快,滿車的學生陸續下車,揹著包整齊的站在了路邊。

他們所處的位置,正是兩座低矮山丘的腳下,公路只是從中間穿過,周圍都是鬆軟的草地,並沒有什麼適合停車的地方,幾輛大巴把所有人放下之後就駛離了山丘,下午三點才會回來接送郊遊的學生。

目送所有大巴車離開之後,幾個班級的學生全體開始向山丘的另一端,也就是雙鏡湖的岸邊方向轉移。

眾人踏著青草爬上山頂,舉目遠望,遠處的湖面霧氣氤氳平靜無波,如它的名字,就像兩片相疊的圓鏡,圓鏡的邊緣處幾簇碧綠的圓葉間,似有幾點粉白盛放,蔚藍的天空映襯著金色的陽光,投射於鏡面之上,鏡面邊緣綠草如茵連成一片一隻延伸到山頂,和一朵朵偶爾點綴其中的不知名各色這野花一起,勾勒出一副絕美的畫卷。

所有人不自覺的停下,遠望美景賞心悅目,周圍的空氣溫潤清新,說不出的閒適舒暢,相比枯燥乏味的書本,這裡兼職可以說是人間仙境。

休整片刻,隊伍繼續向前,山坡緩下幾百米後漸漸趨於平坦,領隊把所有人帶到一片臨近湖岸的位置後,簡單宣告了一下諸如不要離隊、遠離湖水、禁止打鬥之類的注意事項,便由各班班主任組織起一班級為單位的競技活動。

這些所謂的團隊競賽,必然是彼此出遊的重中之重。畢竟對組織者而言,一切學校的活動必定要有他們冠名堂皇的教育意義,這次當然也不例外,一方面是為了提高學生們之間的凝聚力和激發每個人的好勝心,充實和豐富學生的課餘生活;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變相的給他們這種私立學校做一下宣傳;所以組織者為這次出遊的學生足足設立了包括拔河、蛙跳等五中競賽,自信絕對可以讓這些精力旺盛的學生脫胎換骨。

只是對於這些年輕人的大多數而言,他們哪會去思考學校和老師那些宏大高遠的意義,正值青春躁動年紀的他們,能耐著性子配合老師把活動完成,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

兩個小時後

隨著一個清脆的哨子聲,最後一場班級比拼終於落下帷幕。

所有參與競賽的學生幾乎全都精疲力盡的癱坐在了地上,不過當聽到領隊老師親口說出“就地解散,自由活動”的時候,還是有很多男生馬上來了精神,再次生龍活虎的竄起來,三五成群的或追逐打鬧,或跑到女生那邊朝著整理野餐用品獻起了殷勤……。

習慣了獨自一人的關小天,在隊伍解散以後也找了一個臨近湖畔的地方,面對這湖水坐了下來,他靜靜望著如鏡般的湖水,蜻蜓在荷花和水面間跳躍,不時在水面彈出一圈微漣,讓如畫般的湖景更顯靈動。

忽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蕩起一卷圈圈水波,一時間荷葉輕擺粉白搖曳,蜻蜓也停在了半空。小天尋源望去,是兩個女生正在登上停泊在岸邊的小船,而她們不是別人,正是和他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兩個女孩雷爽和洛雅。

領隊老師曾經交代過,嚴令禁止學生靠近湖水, 這兩個女孩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關小天本來也無意關心陌生人的事情,只是在看到洛雅的時候,讓他不自覺的回想起那氣息消失的一幕,一團疑惑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於是忍不住的朝她們多看了幾眼,很快也就明白了她們的意圖。

此時,雷爽已經上船,朝著還在岸邊猶豫的洛雅喊道,“小雅,快上來,你陪我划船過去,採幾朵就回來。”

洛雅微蹙著眉頭轉頭掃視了一下身後,好巧不巧的又和關小天的目光對在了一起,兩人同時愣了一下,再次“默契”的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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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洛雅又用餘光瞥了瞥關小天的方向,見他沒在看向自己後,終於朝雷爽點點頭,伸出了手臂。

雷爽拉住她,用力一拽,瘦弱的她竟然很輕鬆的就把洛雅拉了起來,“來,划船過去,沒多遠,我們快去快回,別被老師看見。”

見洛雅上了來扶著船艙蹲了下來,雷爽則一把抄起船槳當起了船伕。她姿勢滑稽,小船看起來也是搖搖欲墜,左搖右擺著,一副隨時都會翻船的樣子,好在岸邊距離那些蓮花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在雷爽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平安的衝進了那簇荷花中間,停了下來。

“快,小雅!趕緊摘”

洛雅聞言趕忙伸出一隻手摘下幾朵觸手可及的粉白花苞,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你別光摘這個呀,那朵多漂亮”,雷爽似乎卻不太滿意,舉起船槳指了指不遠處一朵盛開的荷花。

洛雅馬上會意,作勢就要伸手去摘。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毫無徵兆的從船邊某片荷葉下閃現而出,以迅雷之勢抓住了洛雅即將伸出的胳膊,接著猛的縮回了水裡。

只聽撲通一聲,洛雅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眨眼的功夫就被硬生生拖進了水裡。

目睹這一幕的雷爽,整個人都懵了,她緊緊的握住船槳,竭力控制著劇烈晃動的小船。

“救~,救命啊!有怪物~!”

短暫的沉默之後,雷爽的喉嚨裡終於發出一聲近乎哀嚎的悽慘呼救。

而關小天,在聽到落水聲的時候就已經朝著她們的方向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甩掉了腳上鞋子,毫不猶豫一頭跳進了湖水,朝著正在被什麼東西拖向湖心方向洛雅追去。

另一邊的洛雅拼命掙扎著,可是那東西卻像一條紅色的長蛇飛快的從她的手臂纏繞到了全身,根本無法掙脫。

不知怎麼,不論那東西怎麼遊動或改變方向,始終會把她的腦袋露出水面,以至於她並沒有溺水的感覺,而且,她很快就發現了那個正朝自己方向追來的男孩,心裡頓時生出一種莫名的感動和勇氣,於是她更家拼命的掙扎起來,試圖降低水下那東西的速度,好讓自己儘快得救。

然而,她無論她再怎麼掙扎卻始終無濟於事,她的力量根本對那東西造成任何影響。更讓她絕望的,是那個男孩,他的身影在剛才的一次泳動之後,忽然從水面消失,再也沒有出現。

他不會出事了吧,沒人來救我了……隨著這個念頭的出現,洛雅整個人都徹底陷入了絕望……。

她不知道的是,正如她所料,那個衝向他的男孩的確出了些意外,而且這個意外也正是他們兩個能夠生還下來的唯一契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