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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很好,你的鞭子用得不錯,且等我先將這討厭小子打發走,再來與你比劃。”
三公子漫不經心地掃了冷麵人一眼,就單臂持槍,一個側身上步,那鋒利的槍尖直指陳心隱的鼻頭。
“啊?我們可是同一邊的。”
陳心隱急忙擺手,提醒道。
“那三個只會裝神弄鬼之人已經輸了,如今只剩你我他三人,自然是到了該我們決戰之時。”
三公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這個手足無措的少年。
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三番四次地開罪自己呢?
“呃,這……他們還沒輸吧?”
陳心隱手指著在擂臺邊緣重新站起身來的三個面具怪客,哪想到一指之下,看清了他們的臉面,手臂不由僵在了空中……
“妖怪!他們三個居然是妖怪!”
原來,受了那冷麵人抽冷子一記鞭打,在地面之上接連滾了幾滾,他們臉上所戴著的面具順理成章地破碎脫落於地,而那面具一旦脫落,他們的本來面目自然就要毫無阻滯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大白於天下。
一位人身貓臉,一位人身狗臉,還有一位,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合共八條手足,生著一副章魚臉孔……
“啊?妖怪?”
冷麵人與三公子皆是疑惑地順著陳心隱所指看了過去,
“哦,原來真是妖怪,化形尚且不全,看來只是不入流的小妖而已。”
二人的語氣之中,平如止水,竟無半點波動。
“那可是妖怪啊,你們難道不吃驚嗎?”
初始的震驚過後,少年總算也恢復了鎮定。
“呵,少見多怪,不過是貓妖,狗妖,和章魚妖而已,有何好吃驚的?”
三公子哂笑,果然是鄉下來的鄉巴佬,見幾隻小妖怪也好大驚小怪?
那“土人”的稱謂,用在他的身上,倒也不違和。
“只是,他們三個身上並無絲毫的妖氣……古怪古怪。”
冷麵人託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混賬,你們這些鄉下來的土人才是妖怪,我們可是正正經經,如假包換的人……”
三人怒聲辯道。
“可是,哪有生得你們這副奇怪模樣的人?”
陳心隱看了眼三人,又往臺下一張臉一張臉地辨別過去,的確是獨一無二。
“怎麼不行?怎麼不行?只許你們藍球土人和猿猴長得像,我們和貓狗有遠親有何不可?”
足無缺的話語聲聲,濃濃鬱郁的都是不屑。
這些低階無知的土人,偏安一隅,哪曉得宇宙之浩瀚,星空之廣博,人種之繁多,哼!
“姐姐,他們是妖怪嗎?生得好可愛呀……”
桃夭吮著指頭,兩眼閃閃發光,仰著腦袋問白蕪冰道。
“自然是妖怪,只可惜他們道行尚淺,未能完全化形……”
白蕪冰理所當然地答道,她回想起當日吞了自己的那條黑魚,亦是化形不足,不正是如他們一樣的半妖嗎?
“額要去收了這三只妖怪。”
波羅蜜從褡褳之中掏出了一隻紫金缽盂,躍躍欲試,就要跳到擂臺上去。
“波羅蜜你快回來。”
白蕪冰急忙收手撈住了正要出手的波羅蜜,將他給強行拖了回來,勸誡道,
“妖物有善有惡,人也有善有惡,你小小年紀,不可就學了那惡和尚法海專做缺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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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下一角,趁著場間鬧鬧哄哄,有一威武雄壯,一精明細瘦的兩個人正自竊竊私語著。
“陸食蘋,難道做妖怪不好嗎?”
那雄壯之人不忿地看著身邊精明之人,甕聲問道。
臺上臺下多方都在職責對方為妖,讓她心中頗不是滋味……做妖精,難道是什麼丟臉之事嗎?
“琥嘯林,你莫要胡思亂想,做妖怪怎會不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比做可人好得多了……他們那是在謙讓哩。”
陸食蘋底氣十足道,他那雙機靈的眼珠子轉轉,打量著魚美味三人,同樣大惑不解,他們三個看似妖族,只是渾身上下,卻是無半分妖氣,與他們兩個本身大為不同,著實是古怪之極。
“哈,原來是在謙讓……”
琥嘯林恍然大悟,面色之中的不虞之意這才消散而去。
“別多說了,我們還得盡好職責,看護好山主的周全才是……”
陸食蘋豁然便將目光移到了臺上那位少年身上,滿臉皆是尊崇之色。
“其實山主神通廣大,又哪裡需要我們的看護。”
琥嘯林倒是對魚美味三人更感興趣一些。
“話雖如此,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
“也是。”
……
三隻非人妖精驟然現於擂臺之上,臺下離得較近的看客們看得真切,大驚之下,便開始騷動起來……
“妖怪啊,媽呀,真有妖怪……”
“哈哈,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妖怪,原來是長得這副模樣。”
“那就是妖怪?會不會跳下來傷人?”
“真是懦弱,有何好怕,這裡高手如雲,再說我們人多勢眾,陽氣充足,豈會怕了他們……”
“唔,也是……”
“小時候我家爺爺常和我說起妖怪的傳言,說是會採補之術,把人吸乾,我還不肯信,如今……”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
這前邊的訊息一波又一波地傳到後方,很快地,全場看客很快便盡數知曉了三名神秘面具怪客的妖怪身份,而在得知這一略顯驚悚的訊息之後,一小撥膽瘦之人不免驚惶,匆匆離去,更多的人卻不以為意,繼續駐紮於在此刻顯得寬敞了幾分的看臺下津津有味地看著,期待後邊更為精彩的戰鬥。
“你們當真是人?”
陳心隱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的難以置信。
“哼,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們便大發慈悲地告訴於你……”
三人同時將眼皮一眨,眼珠子一亮,一時間由於吃虧而得的頹勢盡掃,重新變得容光煥發起來。
“為了整個宇宙的發展與繁榮!”
“為了星系之間的交流與平衡!”
“為了我們各自的光榮與夢想!”
三人手舞足蹈,一人一句,激動得面紅耳赤。
“我們!”
三人又緊緊抱成了一團,七手八腳地纏在了一起。
“是穿梭在茫茫宇宙之海的‘三人行’海盜團!”
……
所有人都張口結舌地在看著三人的賣力表演,原本沸沸揚揚的比武場地,一時間滿場俱寂,除了風聲呼呼,就只剩了這三人熱情洋溢的宣言。
一套早已不知演練了多少遍的連環動作做來,一串與每一個動作都能夠默契配合的口號喊來,三人翩翩起舞,令臺上臺下所有看客眼花繚亂,意亂情迷……
“無垠的天河啊,有了我們,才更精彩。”
……
終於,三人收勢卻立,雖身處藍球人的重重包圍之中,卻毫不畏懼,依然顧盼自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