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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 心魔一念非身異

……

“是了,老頭兒,總聽聞魔族一族,盤踞於魔域之中,可魔族究竟是何種族?”

陳心隱微垂著眼臉,繼續不恥下問道。

“魔族魔族,卻並非特定一種族,而是對於秉持某種修行理念之生靈的統稱。世間有人,有妖,有各種魔怪精靈……只要有了緣法,一草一木,一石一沙,皆可踏入修行之門,而這些有靈眾生,不論出身,靈明一點即緣,入得魔道,即為魔族,入得正道,即非魔族……你看那位新晉的魔主,其實就是人族,與你我一般無二。”

玄真老道意味深長地瞟了他一眼。

“魔主是人?”

陳心隱表情痴呆,一張嘴張得老大,魔主若是人族,又何必長年帶著一張青銅面具?莫非是面貌生得醜陋而自卑不敢見人?

“嘿,少見多怪……魔族功法,慣於劍走偏鋒,多造殺傷,雖然根基不穩,但是普遍進境頗快。只是那魔主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深的修為,就是在魔族之中,也是罕見。”

玄真老道眉頭微皺,憂心忡忡,然而在看了眼身旁少年之後,眉目即刻舒展,卻在暗自思忖道:

“陳心隱這臭小子,雖然憊懶無禮,修為卻也不輸於那魔主,果真是天佑我道門,只是那魔主的引路之人,難道真是……”

“那……山鬼呢?”

陳心隱遲疑半晌,終於鼓起勇氣,忐忑地問道。

“那女娃娃怎麼了?”

玄真老道從深思之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問道。

“她們鬼族,難道也是由於修行理念之差,而……”

少年腦洞大開地問道。

“胡說,她們鬼族獨居北海一隅,最為封閉。而據故老相傳,鬼族非人非妖,不過皆具人身,還天生具有些神奇的能力,親近自然……你那山鬼女娃,不就把你給種成了顆樹嗎?”

玄真老道咧著大嘴,噴著唾沫,抽冷子下狠手挪揄道。

葉老的故去已成過往,修行了一生,與天地爭鬥的玄真其人,在短暫的憤懣過後,當然不至於長時間地囿於其中,著眼於當下,放眼於未來,才是正理。

“……那為何稱之為鬼族?”

陳心隱的面色一窘,張牙舞爪地想要岔開這個話題。

“鬼族的得名,實由於他們的另一個天賦能力……賦予亡者生機。”

玄真老道看了看四周,發現無人在意,這才壓低了聲音解釋道。

似這種擾亂了陰陽之術法,不管是接觸還是談論,還是要以謹慎為妙,否則平白無故碰到個鬼打牆、鬼壓床、鬼夜歌,他雖不懼,豈不晦氣?

“呀!”

陳心隱的心臟近乎漏跳了一拍,每當他一回想起昔日進攻靈虛山與青州城的那無數陰靈鬼物,都不免喟嘆。

原本以為這所有的陰靈鬼物皆為天地生養,如今方知,竟是山鬼一族所為,這區區一族之力,竟能做成如此常人難為之事,當真是不凡。

“並非完全如你所想,鬼族有此能力不假,只是無數年來,各族之間的術法難免有所交流,有所外洩。鬼族之外的其他種族,眼饞於他們那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總有那驚才絕豔之輩,能夠參照著創出些類似術法,區別只在於強弱之間而已。”

玄真老道彷彿看透了他此時所想,出言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

陳心隱緊繃的神經一弛,莫名地松了口氣。

玄真老道目光怪異地看了他一眼,腳下卻是加快了幾分。

……

“沒想到這山寨之術,無論到了那個時空,都有其存在的根基啊!”

張局望著桌上擺著的一隻透明酒瓶,意味深長地說道。

“張局,不知這只酒瓶,究竟有何講究?”

問話的乃是明石,他腰間有壺,壺中有酒,而張局有心,心中有故事,就這樣,憑著玄真老道不遺餘力的攛掇說合,他們幾個酒友理所當然的混到了一處。

“這一隻酒瓶,在我老人家的家鄉,稱之為玻璃瓶……”

張局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其實他還有半句話不曾說出,這半句話便是“本地絕無此物”!

“玻璃瓶?看著倒像是琉璃,只是清澈了許多。”

明石舉起酒瓶,透過瓶身,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面若有所思的張局,他揭開玻璃瓶的瓶口泥封,給各自的杯中倒了一滿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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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石性嗜美酒佳釀,在山中就沉迷於採集山中各色野果香瓜,尋找甘泉,釀造各式各樣的美酒,出外每到一處,便要四處尋找當地的特色酒品,品其滋味,才好取其精華,改進自家手藝。

這瓶酒,就是他在坊間偶爾買到的。

“明石,你這瓶酒,買得真是太好了,今日我老人家高興,便給你講講當年兩顆炸彈炸小島的故事……”

張局拋開雜念,端起酒杯與明石一碰,當先一飲而盡。

“是好事嗎?你上次說的蠻夷奴隸主入主中原,剃髮易服一事,就不太好聽。”

明石自從聽了那個故事,著實鬱悶了好幾日,才得以緩過來,他咂咂嘴,

“這酒味道也就一般,平白糟蹋了好瓶子……”

“哈哈哈,瓶子不值幾個錢,再幹一杯……沒看出你還是一個憤青,既然如此,那今日這個在島上種蘑菇的故事,你一定要聽聽才行。”

張局爽朗地大笑幾聲,擱下酒杯,就開始說起了那些虛虛實實的往事來。

……

最近幾日,玄慧驚訝地發現,在這座大宅子當中,那個慣常靜坐發呆之人,居然從陳心隱轉換到了玄真的身上。

每日清晨,在天邊的第一縷日光灑下之前,他就要來池塘邊的那塊青石之上枯坐,或看游魚,或看飛鳥,亦或什麼也不看,就只是單純地枯坐而已。

“師兄,自從前日你與心隱二人出去便回,就似換了個人,卻是為何?”

池塘水面波光粼粼,玄慧從塘水地另一面踏水而來,來到了玄真的面前。

“只因我心有一事未明。”

玄真緊皺著眉頭,半晌才抬起頭來,望著眼前師妹的如畫眼眉,回想起昔日眾同門之間親密無間的日子,他的目光之中,一時蘊滿了困惑。

“究竟何事不明?”

玄慧訝然,須知玄真自從當年遭強敵而挫敗,修為一時雖無,心境卻反而能夠一日千里,如今竟有何事,值得他如此愁苦?若是真有,那麼此事,必定是極為嚴重的。

想到此處,玄慧有些惴惴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