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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3 聽風似是故人來

……

自大狗以下,方才還極盡耀武揚威之能事的一眾匪人,轉眼之間便強弱易勢,成了如今這番將赴刑場的悽切模樣,簡直比虎口下的羔羊還要順從三分。

“好漢饒命,其實小人真是窮苦出身,當初邊境戰事濃烈,鄉民亡者八九,小人好不容易才在骨肉堆中爬起,逃難到此,實在是迫於生計,才在山中落草的。”

走在前邊帶路的大狗走不過幾步,便要轉過頭來,作諸如此類的一番長辭,配合上他那面上誠惶誠恐的神情,悲哀悽切的淚目,倒也是有些說服力的。

“休說這些個廢話,不過讓你帶路而已。”

被他嘮叨得煩了,青蓮再也繃不住冰冷的面孔,驀然飛起一腳,正正地踹在了他的臀部,他身體重心一時不穩,伏身跌落,重重地摔了個狗啃泥。

“是是,好漢說得是,小的這就用心帶路……”

大狗用力甩甩腦袋,將腦殼當中的暈眩甩出,他用手指將口中染了鮮血的木葉腐泥摳出,甩在一邊,而後難掩心中喜悅,卑躬屈膝,連連說道。

“爬蟲一樣!”

劉蕩仁滿懷鄙夷地掃了這大狗一眼,吐出一句,就不再看他,眼不見為淨。

“是是,好漢說得是,小的是爬蟲。”

大狗哪敢稍有微詞,陪著笑臉,二話不說,便將這股蔑視照單全收。

“劉兄何出此言,世間哪有絕對的強者弱者,那爬蟲與鯤鵬,本就存在於相較當中。強者為尊,弱者為從,本是世間法則,任誰也不能出得其外,就是劉兄你,在下我,人皇聖祖,無不囿於彀中,難得解脫……”

青蓮搖了搖頭,突然有些落寞起來,也不知是否想到自己縱然風流無雙,終難逃窠臼,難得大自在,而心生悲涼意。

“至少我能登上大寶,做一世人皇,就是逞一時之快,做你眼中的笑話,又如何?畢竟我經歷過,這便是我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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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蕩仁眼中黯淡一閃而過,旋即恢復了乖戾,將大手一揮,面對著群山萬壑,放聲長嘯。

見這兩位殺神居然為一些在他看來殊無意義的事情爭執起來,大狗等人噤若寒蟬,不自覺地向遠處挪去,以免他二人一旦鬥起,會殃及他們這些命比草紙還薄的池魚。

“是在下失態,劉兄所言也不無道理,在下不過是一時感慨,只要你與陳兄二位協助我將這囊括四海的魔國建成,劉兄的畢生所願,立即便可達成。”

青蓮灑然一笑,神情重新變得堅定,在心境當中出現的一絲猶疑與破綻,即刻煙消雲散。

“呵……青蓮兄此話休要再提,在下不是個甘居人下的人,即使以一國交換,又如何?”

劉蕩仁油鹽不進,哪容青蓮的糖衣利刃顯露鋒芒……

“是麼……”

青蓮輕笑一聲,倒也並未因此而惱羞成怒,或是大失所望,這劉蕩仁的個性渾似一條滾刀肉,近日所見,即使無法打破他的心防,可那副身軀之中潛藏的另一人,大抵未必吧?

“呵呵,二位好漢,小的繼續帶路還是?”

大狗硬著頭皮,上前恭敬詢問道。

見他二人各自沉默,雖半天不見動彈,其間矛盾卻並未加重,不由萬念俱灰。

渾水摸魚不成,他只好繼續依人心意在前帶路,只不知一旦大當家得知自己如此引狼入室之舉,會如何懲治自己……

心中忐忑,可為了在環伺左右的屬下面前挽住最後的顏面,他兩腿一穩,大步向前。

“上路。”

青蓮冷冷掃他一眼,說道。

隨著這一道目光掃來,大狗只覺渾身一陣冰冷,見青蓮並無其他動作,知那一句“上路”應是本來意思,這才松了口氣,忙不迭在前繼續引路。

翻過山巒,越過峽谷,穿過兩片密林,沿著若有若無的山道往上攀登已有數個時辰,終於在臨近山巔數里地時,見聽風寨聳立於峭壁之上,旌旗漫展,蒼松掩映,亂石嶙峋,忽見一條清冽的小溪從寨旁探出,就如一條稚氣未脫的小白龍,時而從石縫中湧現,時而又沒入地下,不見蹤影……

劉蕩仁多留心眼,仔細觀察,仗著自己自小耳濡目染,及挪用陳心隱遊歷時的閱歷,從那石中隱約可見諸多機關重器佈置的蹤跡,那相互依託而成的擺佈,將這一座山寨防得是密不透風,蒼蠅難透。

端的是一個易守難攻的所在!

那一眾受傷的匪徒,唯恐身後煞星怒火難息,強撐著傷體硬是不敢掉隊,這一路攀上爬下,傷勢自是重上加重。

而如今眼看著寨子就在前方,足有大半人心下才剛一鬆,腳下再也支持不住,一片片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大狗無瑕多作謾罵,三兩腳踢開這些攔路之人,恭恭敬敬地將青蓮二人迎過,生怕他們因此而變臉。

……

一道半由人工開出的石谷狹長,石谷的入口橫亙著一座粗獷的石門,石門前是一排排的木柵,人馬難過。

青蓮等人便被阻於此,雖有大狗口口聲聲作保,也只得依照此處守備的指示,候在原地,等候寨中命令傳達。

青蓮氣定神閒,負手俯視群山,山風吹來,心曠神怡,並不以此為忤逆。

大狗見此自然長吁了一口氣,也不再言語,陪同等候。

這一行人古怪的搭配,早被聽風寨從山腳往上,佈置於各處的暗哨瞥見,一隻只訓練有素的信鴿頻頻飛起,帶著監視之人的密信,一封封歸入聽風寨中,經過整理,擺到了大當家書房的桌前……

“哦,大狗帶的人都被兩人打傷,還受人脅迫帶了上來……”

桌前是一名儒雅中年男子,彷彿一個腹有詩書的儒生,恐怕誰也不曾預料得到,令人聞風喪膽的聽風寨土匪窩,其中的首腦大當家竟是如此一個形象。

他正舒服地靠於虎皮椅上,面前擱著地正是青蓮與劉蕩仁的工筆畫像,雖然畫上人的面容與真人大有偏差,可在這急切之間便能畫出,足見執筆之人功力不低,和這聽風寨中能人不少。

“這人……”

大當家將劉蕩仁的畫像擱置一旁,只盯著青蓮畫像,心中一突,驀然想起一件積年往事,臉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大當家為何憂慮?”

突然,在這一間書房之中,竟響起了另一道聲音,此人正站在一面書牆前方漫看這滿架書籍,聲音威嚴而穩定,擁有著不容人置疑的氣勢。

“此人似是我一位故人,不過細想又絕無可能是他……奇怪,奇怪。”

大當家對此人似有所忌憚,一聽詢問,不敢稍作怠慢。

“聽風寨乃大當家之地,有何可慮?”

此人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