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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眼球

那究竟……是……什麼……啊……可以被看見,被理解,但蓋坦卻無論如何沒法接受自己可以見到的事物,而在僅僅是盯著看了寥寥幾秒過後,明明不存在現在並不擁有眼球這一器官的蓋坦,一股難以忍受的,類似眼球在自己的眼眶內直接爆開的痛楚直擊在蓋坦的意識之上,險些讓蓋坦直接原地變成瘋子。

來自本能的驅使,讓蓋坦立刻選擇不再去嘗試注視那個異常的魔法陣,似乎只要再晚個一秒,蓋坦都感覺自己的意識會就此變為純粹充斥著混亂暴虐的存在,那絕對不是自己能忍受的。

我就是……被這個……擊敗的嗎……很想用手掌去拍拍感到暈眩的腦袋,但根本沒有身體這一組成部分的蓋坦,只能‘做做樣子’,憑藉意識感受,而在回想之際,蓋坦依舊能感受到來自意識的嗡嗡聲,那是在意識感知到的幾秒前帶來的殘餘感受,這種感覺並不好過。

連自己到底因為什麼而敗北都不是特別清楚,但卻沒有讓蓋坦感覺到特別的惋惜,那種東西僅僅只是看到知曉就會有這種程度的影響,並且還是直接作用在意識之上,想想就讓蓋坦感到毛骨悚然,貿然的求知慾是會帶來絕對的消失的。

探尋過魔法的蓋坦,很清楚這個道理,但同時,蓋坦也清楚了,來自【聖炎牢獄.封】的火焰,根本不足以燒卻這等東西,以這種東西構築而成的實體魔法陣,也不是能輕易吞噬掉的,甚至該說沒有化為對方的養分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吧。

與此同時,對吳伽是作為對方絕對的王牌的這個事情,在蓋坦的心中已經落實了,擁有可以執掌這等無法被接受的,蓋坦不清楚那到底能算是物品還是生命,又或是純粹的力量,只是那是可以完全擊潰自己的存在,那麼與之貿然進行戰鬥絕對是愚蠢的行為。

在失望之餘,蓋坦也十分擔心在別處奮戰的那些公會同伴,已經副會長南澤真,在南澤真的情報下,並不存在這等的相關資訊,要是貿然遇上,蓋坦不認為那是可以做出應對的情況,‘厄淵之願’絕對比他們想象的要危險的多。

我現在,還能做到什麼……連自己現在到底算不算得上是活著都不清楚,蓋坦深知自己的無力,能做到的,也只有悲嘆吧。

只是現實是,蓋坦的願望會以另一種方式形成。

在蓋坦試圖做出攥緊拳頭放到自己臉前面的動作的同時,一陣像是遲來的墜落感驟然施加在了蓋坦的意識之上,而與之帶來的實際感受就是,蓋坦的意識在極速朝下方墜去。

墜落的終點,自然就是吳伽的魔法製造出的那個沒有任何人掉下去的深坑,強烈的失重感迫使想做出緊閉雙眼的蓋坦,在來自過往身體的本能驅使,眯出了一點視線,朝下看去。

這一行動讓蓋坦咒罵自己的意識,那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在那下方,那無盡的深坑中,一雙枯黃而又像是巨人的手掌從深坑之中伸出,腐爛的皮肉僅僅是覆蓋在骨頭上一般,隨時都

會掉落,早已變得泛黃的指甲讓人感到噁心,並且讓應該沒法‘聽到’的蓋坦,在耳邊響起了讓人寒毛倒豎的陰森叫聲。

彷彿就像是要將自己的意識拖入絕對的深淵般的感覺席捲了蓋坦的意識,可在感覺上去是那麼快的速度,這段距離卻永遠不會結束一般,也得益於這段時間,蓋坦明白了一個事實,下方的巨大手掌,並非是要將自己拖入深坑的存在,那陰森的叫聲也不是什麼擾亂自己意識的囈語,那僅僅只是在畏懼,不想再待在那種深坑之中而發出的純粹的嘶吼求救。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蓋坦重新感覺到了手腳的存在……

“咯咯咯,吾輩說過了吧,吾輩將……獲得勝利!”因為害怕在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事物而讓自己的意識不再擁有‘看見’這一事實的蓋坦,自然那期間無法得知處在造成這一切的立場的吳伽在做些什麼。

而在墜落感徒增的現在,吳伽的臉上再一次浮現出喜悅的自信之色,悠然地站在幽暗深坑的上方,看上去沒受到一點影響的吳伽,在確認了自己的手段已經完成生效,勝利的未來已經在現在實現,沒有什麼顧慮的吳伽也拋棄了之前展現出的慌亂之前,爽快地大聲宣告著自己的勝利。

在吳伽的笑聲之中,位於吳伽對面,身體像是被固定在了空中一般維持著舉劍揮砍的姿態,與之前不同的是。

蓋坦現在身上的光芒已經完全變得黯淡,露出了被吳伽第一次擊敗後身上的慘樣,神聖之感蕩然無存,手中的騎士長劍的劍身也重新變回了那殘破的無法再被使用的騎士長劍,最為關鍵的來自同伴們的靈魂加持也在此刻全部脫離了蓋坦的身上,讓其重新披上了那沾滿血汙的狼狽模樣,似乎就是在畏懼著面前之人的強大,認可吳伽的勝利一般。

下一刻,蓋坦懸浮於半空之中的身體驟然落地,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而在那裡,早已不存在什麼魔法陣,以及那個深坑,有的只有碎石瓦礫組成的,乾淨無比的地面。

而蓋坦,也毋庸置疑的,已經再一次享受到了從與吳伽的戰鬥中,體會到的敗北,就如吳伽大聲宣告的那樣,蓋坦已經輸了,這場戰鬥的勝者是吳伽,他們未能挑戰‘魔王’成功。

“唔……”重新感受到了現實,身體帶來的充實感,可在還沒有明確的確認之前,墜地的蓋坦的意識就像到達了極限一般,就此陷入昏迷,包括蓋坦在內的三十六人,就此宣告被剝奪了戰鬥能力,失去在遊戲結束前,繼續行動的資格。

而蓋坦最後迴歸現實之後,僅剩的一點意識消失之前看到的,是一個在自己視野中蹦躂一下的圓球身影,在來不及確認之前,蓋坦就再沒有力氣睜開眼了。

處於這個地方唯一還能自由行動之人,吳伽自然而然地將視線轉向了那個圓球,在吳伽眼裡,那是一個下方有枯枝之類的扭曲黑色的物質組成,而在其上方進行託舉著的,是一個很容易辨識的東西,那是一個佈滿血絲的

紫色眼球,此時正在利用下方的根部,回收組成之前巨型魔法陣的枝條。

“呼……”塵埃落定,沒打算繼續補刀的吳伽看著眼前已經無人再有可能再在短時間內進行行動的現場,舒心的撥出了一口氣,對紫色眼球沒有絲毫的在意之情,似乎那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

“咳咳……吾輩是‘魔王’,沒錯——那就需要有‘魔王’的風範,再下一個挑戰者來到之前……”刻意拉長了尾音,“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這是為了有可能的挑戰者,能更好的遇到狀態極佳的魔王,一面讓他們失望,沒錯,這是正常之舉,吾輩可是魔王,並不會感到累,哈哈哈哈!”

原本原先做作的說話口氣也像是累了一般在一瞬間有過放鬆,只是在下一個瞬間,熟悉的語調又迴歸了吳伽的話中,但可以明顯看出,吳伽確實是在剛才與蓋坦的戰鬥中,有過實際的慌張,並且魔力消耗也絕對不小,短時間裡,就算是吳伽,也不想再多活動了。

露出鬼鬼祟祟的表情對四周進行了張望後,確定了周圍不會有人看著,吳伽原地一屁股坐了下來,毫無自己在不久前所說的‘魔王’風範,而在純白色火焰已經完全消失的現在,吳伽又能使用自己擅長的魔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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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個簡易魔法的迅速構築,吳伽身上有點髒汙的法袍衣物都變得煥然一新,已經對地面上的魔法陣進行完‘回收’作業的眼球,也在吳伽的揮手下,與枯枝組成了一個讓吳伽更顯舒適並且熟悉的事物。

那是一柄看上去不錯的法杖,由黑棕色的材質製作而成,紫色眼球裝點在其正中央,不過在幾秒過後,迅速閉上了,彷彿那裡從未有過這個眼球一樣。

“變輕…...了……”感受著手中已經變回之前樣貌的法杖,吳伽感受著其傳遞到手中的重量,而現在給吳伽感受到的,還不僅僅只是重量,從法杖的色澤和光澤上,很明顯能看出有所黯淡,比之之前全新的樣子要率遜一籌。

“看來今天是不能用了……”知曉手中法杖的負面效果的吳伽,也不由得嘆了口氣,但旋即,那個讓人感覺不到緊張感的刻意笑容和語調重新出現,“咯咯咯,吾輩是世界的終結者,即使沒有自己的法杖,也能施展出絕對的魔法,沒錯,魔法即使一切,吾輩的一切,終結一切的存在,哈哈哈哈哈哈!”

屬於吳伽的爽快的笑聲充滿了這個空間。

由此,‘塵封霸臨’完全失去戰鬥能力之人共計三十七人,失去一座寶物庫,‘厄淵之願’一名失去戰鬥能力,並且成功奪取一座寶物庫。

…………

“哈……呼,哈……”一陣因為到達了身體極限而產生的粗重的喘息聲清楚地被自己的身體知曉,並且反饋了上來,直接導致了精神也變得有點恍惚,似乎眼前都出現了些虛幻的東西。

“這樣可不行啊,那麼快就累了的話,可是沒法辦法做到更多的事情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