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個字，我保證把你渾身上下的嘴全堵上。”他陰森森地威脅。
杜萌萌已經佔夠了嘴上便宜，當然見好就收，識趣的不吭聲了。
兩人又無聲攀爬，過了不知多久，安鳴琛竟然還摸出了兩隻密封口袋，一隻是壓縮餅乾片，一隻是水，遞給杜萌萌。
杜萌萌發怔，“我不渴……也不餓……”
……是假的。
“不渴就閉上你的嘴，別在我耳邊叨逼叨了。”安鳴琛又把兩隻口袋收好了。
杜萌萌：“……”
這就收了？
有點誠意行不行！
“別瞪我，到你撐不下去的時候再給你。”安鳴琛似乎猜到杜萌萌在說什麼。
杜萌萌垂頭，默默和他一起爬著，“我能撐下去。”
更惡劣的環境她都熬過，這點小事怎麼可能讓她撐不下去？
兩人之後便是一段沉默，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杜萌萌終於是不可抑制地累了。
她早上本來就只吃了一點東西，昨晚上又沒怎麼睡好，現在又連續“跑路”，多少也有點脫水了。
她趴在管道裡，微微喘著氣，卻也不說其他話。
安鳴琛聽她呼吸，就知道她有些難受了。
他拿出裝水的袋子，擰開上面的小口，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裡，扳過杜萌萌的身子，把水一點點渡給她。
杜萌萌也不客氣，一滴不落地全都收下了。
只是水已經盡了，安鳴琛卻還沒有起身的意思。
杜萌萌確信自己只是餓暈了，他不起身，她也不推他，反倒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嘴唇和舌尖……嗯，很好吃……
以前總覺得他舌頭有毒，可是她忘記了，有時候，越是有毒的東西，越是美味。
不覺間，管道裡的氣氛悄悄變了……
安鳴琛扔開了手裡的袋子，把杜萌萌抱在懷裡。
他們像瀕死的魚一樣，因為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所以緊緊糾纏在一起，只想留下自己活過的證據。
安鳴琛的手撫過她的肩頭，她則是摸到了他被血浸透的雙腿，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水那麼珍貴，你還拿來流？”安鳴琛舔去了她的淚水。
“我只是……”杜萌萌哽咽著，“算了，”
她把頭埋在他肩膀上，抽泣著，“不找什麼沙子迷眼的俗氣藉口了……”
安鳴琛摟住她的腰，用下巴摩挲了一下她的後頸，“要幹什麼回去再說，這兒水太珍貴了，我們都沒多餘的來浪費。”
這話當然一語雙關，杜萌萌難得被誰逗樂，此刻卻噗的一聲，笑了。
“可是如果我們就在這裡死了，還不如浪費就浪費了。”她偏頭看他，聲音裡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安鳴琛手指挑起她的下頜，“嗯？你在誘惑我？”
杜萌萌把嘴唇靠近了他的耳朵，悄聲地，“不……這當然是——勾引了。”
安鳴琛沒有再回答她什麼，他只是摸到她新娘婚紗上暗鏈，輕車熟路地給她剝了下來。
她這婚紗，下半部分那些繁複的裙襬，早就被扯掉了，如今只算是一條裹身的短裙，在這裡倒也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