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姿感覺到臉頰一陣火辣的刺痛。
不用看，也知道容量量抓傷了他的臉。
可是，這算什麼？
他被她傷得還不夠多嗎？在看不見的地方，那些血淋淋的傷口，何止一條。
“量量，你會知道我的好的，我是真的愛你，只要你……只要你……”他按住她拼命掙扎的手，“只要一點點，不管是心還是身，你給我一點就行……”
然而容量量不可能示弱也不可能屈服。
倉促間她一甩手，啪的一耳光，打在宋羽姿的臉上。
那麼大的力，打得他臉都偏到一邊，頃刻就腫了起來。
人在極端的憤怒和恐懼下迸發的力量，讓宋羽姿感到震驚。
可是他沒有時間繼續下去，因為他聽到了耳後的風聲……
他可以放任容量量“傷害”他，因為他知道她對他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更何況他願意讓她發洩怒火。
可是其他人，不可以。
宋羽姿拿著容量量往旁側一偏，險險躲過了要砸到自己頭上的東西。
哐嘡！
是陶瓷的聲音。
容量量偏過頭，她看到瓷器的碎片，但隨之身上一輕。
宋羽姿竟然被拉開了。
她坐起來，有些震驚地看著和宋羽姿打起來的小小寶。
他不是在臥室裡嗎，不是有人看著他嗎？他是怎麼過來的？
小小寶的憤怒看起來也不比宋羽姿少。
以他目前的體量，竟然可以和宋羽姿打成平手。
“姐——跑啊！快跑啊！”小小寶揮舞著拳頭，“你快跑，他們抓不住你！”
容量量明白了小小寶話裡的意思。
他果然藉助玩網遊的機會，黑了這裡的監控系統。
否則的話，他怎麼能一路潛出來，不被發現。
小小寶是個天生強大的駭客，只是他深藏不露，總表現得遲鈍而蠢笨。
他讓容量量走，只要她跑進林子裡，至少短時期內，他們沒辦法把她逮回去。
但是容量量沒有想過半點逃跑，她是來救小小寶的，自己逃走有什麼意義，何況，她不相信自己會那麼失敗……
她明明，有留後手……
容量量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地面上，白色的瓷片，鋒利的薄刃。
她突然彎腰撿了起來，撲了上去，抱住了宋羽姿。
柔軟的雙臂纏上來的時候，宋羽姿還愣了愣，哪怕小小寶趁機得勢給了他一拳。
但隨即，那雙冰涼的手撫到了他的脖子上。
宋羽姿遲鈍的感覺到了死亡的危險……
容量量手心裡捏著瓷片，“吱吱，我並不想走到這一步。”
這句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她已經朝著他的頸部大動脈狠狠地割了下去。
那一瞬間，鮮血噴了前方的小小寶一臉。
容量量被甩了出去。
宋羽姿死死按住了自己的脖子，但血還在從他的傷口裡嗤嗤噴出來。
他看著摔在地上的容量量，那樣的眼神，絕望、狠戾、痛苦、悲傷、不敢置信……她猜她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樣天使一樣的容量量，又可愛又單純，用一雙純淨的眸子打量著這世上的一切。
那樣的容量量，用瓷片割破了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