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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與拉的交易

高峰平靜地等待著,等待哈索爾回到原來的狀態。

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知道最後的結果,不過他依然給了哈索爾選擇的權利,畢竟,這段時間哈索爾陪得他很愉快。

當然,結果還是那個結果。

事實證明,他預料的不錯。

有些事情並不需要直接說出來,只需四目相對的碰觸,就能做到心中瞭然。

荷魯斯啊,希望你也不要緊的。

他心裡如是嘀咕道。

“無外乎是關於賽特。”

見哈索爾回神,他不在意地道,隨即他頓了一下,看著哈索爾,笑著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哈索爾沉吟斟酌了一會兒,鄭重地點頭道:“是。”

高峰擺擺手,作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哈索爾開口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有怎樣的打算,但是直覺告訴我,你做的一切,並非沒有目標。”

高峰頷首輕笑,並不在意對方看出什麼,況且他本來也沒想過隱瞞。

所以,這件事從來都不算是秘密,如不入他眼的托特,便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然後才會有黃袍加身的戲碼,只可惜托特猜錯了,他要的可不是什麼“黃袍”,而是整個古埃及的眾神!

神明是更甚超凡生命的存在,其中的強者,更是具有不滅的屬性,縱然時光流逝,歷史變遷,萬事萬物滄海桑田,依舊能夠保證個體的靈性不消,堪稱永恆。

這是凡人無法想象,同樣也難以形容的狀態,在真正達到那個層次之前,永遠無法理解透徹。

當然,高峰感覺這與身負的穿梭系統有關,否則就算是達到了神明的層次,也無法有如此清晰的認知。

對此,他只能說,他畢竟不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今天的,系統就算已經半退場了,依然給他提供了不少的幫助。

所以,在此基礎上,他透過一年多的瞭解,以及對閃電魔法的修改、研究,終於找到了將古埃及眾神打包,眾神偉力歸一身的可能。

是的,只是可能。

畢竟是一個完整的神系,他雖有高屋建瓴的認知,與恰好適當的手段,可是倉促之間想要做到“打包”,還缺少一些經驗。

更準確地來說,還缺少兩項要素。

其一,在於賽特,所以對其跳出來搞事的行徑,他才置之不理。

其二,在於太陽神拉,這就很簡單了,因為這是古埃及神系的力量上限。

他面露淺笑,並不理會哈索爾探究中帶著幾分擔憂的目光,走到陽臺,淋浴暮光,話題一轉,道:“想去太陽上走走嗎?”

哈索爾一怔,旋即道:“你要去見太陽神?”

高峰輕輕點頭,道:“是時候去拜見至高無上的太陽神了,希望他不會介意我來此這麼久才登門。”

哈索爾神色有些複雜,猶豫了一會兒,道:“我從未見過那位,但是我聽聞傳說,那位等同於太陽本身……”

高峰看了看她,輕輕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女人大多感性大於理性,而哈索爾身為愛神,顯然是女人中的女人。便如此刻,雖然她心中早有選擇,可這並不妨礙再關心另一個男人。

只能說……不愧是愛神。

他伸出一隻手,側首邀請道:“現在有機會了,要去見一見拉嗎?”

直呼其名,果然沒有絲毫敬畏啊。

哈索爾心中暗歎,抬手啟步上前,嘴角翹起一抹略顯勉強的微笑,柔媚道:“這樣的機會,對我這樣好奇心旺盛的女人來說,當然不會錯過。”

高峰笑了笑,握住宛若無骨的纖手,昂首化作一道虹光沖天而起,直奔天際盡頭的落日餘暉。

……

太陽船在熠熠生輝宛若星河的生命河水波瀾中緩緩航行,那不急不緩的速度似乎亙古如是。

手持太陽之矛大發神威,擊退冥界之蛇的拉渾身金光散去,巨大的身軀也隨之恢復常態,變成身披白色袍子的光頭老人形象。

而這位擁有強者之證的老人,雖為整個古埃及神系的頂點,但在漫長的歲月中不斷對抗宿敵冥界之蛇,到今時今日,顯然已經不復鼎盛時期,甚至生出了退位,讓賽特繼承他守護人世的這份責任的想法。

只是他明顯看錯了賽特的秉性,也低估了賽特心中對他不公的憤恨,所以退休計劃註定流產。

不過現在他不必操心這些了。

太陽船駛入無際的黑暗,拉雙目炯炯地眺望遠處比黑暗更加邪惡的黑影收縮,最終消散不見,這才松了口氣,強撐的脊背微彎,喘著粗氣轉身走到通體黃金鑄造的臺階前坐下,恢復體力,然後靜待黎明,世間進入又一次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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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經歷,拉已經忘記了重複過多少次,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的變化。

“是誰?”

他忽然抬起頭來,目光向著那背光的身影投去,身為太陽神,他的視線不會被自然的光影所阻,清晰地看到來人。

來的是兩人,一男一女,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主次分明。

只是,拉卻皺起了眉,不是因為他只認得後者而不識前者,而是因為他竟然看出來前者的異常。

熟悉的,環繞在生活環境中的,就是屬於認識中的常態,而不同與此的,便是異常。

高峰的神明形態,對於古埃及眾神體系而言,無疑是最大的異常。

“在下高峰,見過太陽神。”

高峰用此不合場景、時代與地域的古禮,笑著向這名老者拱手行禮。

拉見狀略微詫異,但隨即就明白過來,這是對方在以最真實的姿態向他問好。

於是,他也頷首致意,然後直言不諱問道:“你從何處來?”

高峰笑著搖頭,道:“即使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嗯。”拉點點頭,也不再問,轉而道:“那麼你又是因何來此?”

高峰依然輕笑著,卻沒有回答,只是側頭,若有所指地瞥了瞥無際的幽暗。

拉挑了挑眉,道:“阿波菲斯?”

“沒錯。”高峰道:“我想與你做一場交易,我解決冥界之蛇,你給我你的一切。”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渾身泛起紅色的光,宛若一團燃起的火焰,卻像是有意識般,逐漸形成鳳凰展翼之態。

正是生命與情感的象徵,宇宙中生命與心靈力量的化身,鳳凰之力。

高峰笑著對瞪大眼睛,流露出驚訝之色的拉道:“這般,可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