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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期而然”的偶遇 下

辦公室裡中野和佐藤還有平岡都不在。宮森主任和安藤繁忙之餘,時不時投來視線關注我和矢野主任的情況。

“既然你都回來了,那麼太郎那邊還有多久,你知道嗎?”矢野主任面無表情的問。癱坐在自己的工作臺前,我有氣無力的回答:“如果順利的話,前輩這會兒也快回來了才對。”自己這邊話音剛落,矢野主任那邊立馬傳來壓抑著憤怒的平靜聲音:“遊輝君,你要我說什麼才好。這種不經大腦的事情,不像是你會做的才對。那麼為什麼,你要做這種沒頭腦的事情?”

果然還是來了嗎……。

“我只是想……彌補自己犯的錯。”事實當然不是這樣,自己只不過是被莫西幹髮型強拉著行動而已。但是說到底,莫西幹髮型也是為了幫我才會有此行動的。不管怎麼說,我也不能讓他去承擔這份責任,不然又怎麼對的起他的恩情?

“所以你就和太郎一起亂來?你清不清楚這樣的後果是什麼?”淡然的語氣有些壓抑不住怒火的拔高了聲調。面對這樣的矢野主任,我仍然只能坦白。

“我知道……其他同事的工作會無法協作進行。”

對於此話,矢野主任是一陣沉默作為回應。因為低著頭,看不到矢野主任的臉,所以也不知道矢野主任是什麼心情。

只是……。

“哎……既然知道的話,就別隱瞞啊,我們是一個團隊不是獨行俠。你有困難的話,說出來大家一起處理,這總比你一個人想辦法要好的多。”

出乎意料的,矢野主任沒有大聲斥責,反而是小聲嘟囔。大腦先是一片空白,然後才是驅使腦袋抬起看向矢野主任那方。只見矢野主任滿臉不甘又無奈的閉著眼睛,不住搖頭。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但是,心底忽然泛起一種念頭。

“我又做錯了嗎?又一次做了錯事嗎……?”強烈到要吞噬整個心靈的無力感湧上心頭,苦澀到想要流淚的衝動瞬間佔據了全身每個神經。

“你知道嗎?平岡這次外出是要路過圓宏先生家的,你和太郎要是早點告訴我的話。就可以讓平岡去一趟把東西順道帶回來。你們也就不用費力去跑一趟,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沒有一絲挽留的餘地,心靈因為這番話瞬間失守,被波濤般的無力感充滿。下意識的,雙手捏緊成拳,但在下一秒又因為“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這個現實而無力的鬆開了。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主任和前輩,對不起……。”除了這句話以外,此時此刻的我,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安藤的驚呼:“啊!太郎前輩你要去哪兒?!”還沒來得及抬頭看看情況,矢野主任憤怒的聲音就爆發出來:“太郎往哪兒逃!這種衝動的辦法是你想的吧!”說罷,一個疾馳的腳步聲追趕著快速逃竄的慌張腳步聲,飛快離開了辦公室。同時一聽就很不妙的聲音在遠離辦公室的同時傳到耳內:“我才沒有逃呢!只是突然想起還有其他事要做而已!我要先去忙這件事!”

這樣的話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罷了。

矢野主任和莫西幹髮型離開辦公室好一會兒,一個人悄然來到身邊。微微側頭看去,來人穿著黑色的揹帶裙,是宮森主任!

抬頭面對正視自己的宮森主任。來者這才開口:“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你和太郎突然都不在辦公室,矢野前輩也突然用你的電腦來工作。”

“雖然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次你真的給矢野前輩惹了不小的麻煩哦,遊輝君。”

皺著眉說出這番話,宮森主任一邊嘆氣一邊看向矢野主任的工作臺,當然現在的工作臺前並沒有人。哪怕宮森主任不說破這個事實,我也很清楚自己的過錯,可是事實已經鑄成,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哪怕自己怎麼自責,也於事無補。這樣一來,自己還能做什麼呢?

像是看出了我的苦惱,宮森主任小聲苦笑道:“至少也把前輩她們勸回來,不要耽誤更多時間。”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苦笑著的宮森主任,轉而看著大門敞開的辦公室入口處。不得不說,雖然這很現實,可的的確確是現在的我唯一能做的事。

“謝謝宮森主任。”

留下這句話,拖著疲憊不堪又精神不佳的身體,我快步走出辦公室前去追趕離開的前輩和主任。

找到兩人並沒有費什麼力氣,走出辦公室不過幾步就看到矢野主任將莫西幹髮型堵在走廊轉角後的牆角不停數落,而莫西幹髮型只能苦著臉原地瑟瑟發抖。猶豫了片刻,想要彌補過錯的心還是勝過了害怕被一同教訓的心。吞了吞口水,幾步上前,來到矢野主任身後。“矢野主任,請不要責備前輩了。就像我之前說的,都是因為我的過錯前輩才會出此下策。錯誤不在於前輩,而在於我。我才是罪魁禍首,前輩沒有義務為我背黑鍋。”從說話中途就把注意力從教訓和發抖轉移到我身上的兩人,在這番話結束之後,紛紛露出有些吃驚的表情。

“遊輝君,你…………!算了,既然你都這麼覺得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趕快回去繼續工作!”

本想糾正什麼而很有氣勢的矢野主任卻突然氣勢一轉變得失落而無力。沒等我和莫西幹髮型有什麼動作,矢野主任率先轉身走向辦公室。被留下的我和終於躲過一劫的莫西幹髮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頭霧水。

直到矢野主任已經離辦公室不遠了,發覺身後沒有動靜的她側身回看。

“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回來繼續工作!”

“哦!”

“馬上!”

從愣神中回過神,身體下意識的就聽從矢野主任的話,快步衝向矢野主任。

工作,繁忙的工作,無休止的工作。繁忙之餘,幾番抬起頭來。看到的是佐藤、中野、平岡、安藤依次下班的身影。當時刻來到十一點半的時候,宮森主任帶著一臉的疲憊向我、莫西幹髮型、矢野主任告別,背上揹包下班離開。

“啊……!好想下班啊!”眼看其他人都幾乎下班了,莫西幹髮型不甘的發出悲鳴。但下一秒就被突如其來的風涼話噎的啞口無言。

“這是你自找的!”矢野主任不悅的嘲諷道。自知理虧的莫西幹髮型不發一語的低下頭默默操作電腦。用眼角餘光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我,心裡難受不已的同時,也默默下定決心……。

終於,終於在眼睛都快睜不開的時候,工作宣告完成。幾乎可以說在一根繩上的我和莫西幹髮型,也在這時完成工作。

和莫西幹髮型一道把工作交給矢野主任審查,一會兒過後……。

“嗯,總算完成工作了。”矢野主任審閱完工作成果後,稍稍有些開心的做出評價。隨後,我和莫西幹髮型一個內心終於松了口,一個興高采烈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準備下班。

看著矢野主任給還在等待我們的工作結果,準備隨時加班的其他同事發去不用加班的通知。轉頭又看了看正在積極整理揹包的莫西幹髮型,我覺得是時候了。

“矢野主任,前輩。我們一起去吃夜宵吧!”已經開始整理工作文件的矢野主任和收拾揹包的莫西幹髮型皆是一愣。

“去……吃夜宵?”眨了眨眼,矢野主任疑惑的複述我的話。

“是的!因為我的緣故。主任和前輩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甚至連晚飯都沒吃多少。所以,由我請客!我們一起去吃夜宵吧!”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半分後悔。儘管這只會令自己的銀行卡資金加速歸零,心裡也很樂意這麼做。或許倒不如說,這麼做的話,如刀割如火燒的內心會好過許多。

“就算你這麼說,我覺得還是想先回家。後輩君,這份好意我看……。”猶豫了一會兒莫西幹髮型發話了,是有些猶豫不決的拒絕。

“謝謝了,遊輝君。請客什麼的,就不必了。這種事情我不在意。”搖了搖頭,總算有了一絲微笑的矢野主任溫和的拒絕了。

“放心,不會耽誤你們多少時間的。夜宵店離公司不遠,而且那家店的料理還不錯!我可以用信譽擔保!”既然都下定決心了,自然不可能被幾句簡單的拒絕就打擊到放棄。聽到這番話,莫西幹髮型眼珠一轉,彷彿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

“這樣嗎!這樣的話我倒想去看看了。矢野,我們一起去吧!”

“哎……?”這突如其來的話鋒突變,弄得矢野主任也呆住了。

“你沒說不,那就認為你同意了!後輩君,吃夜宵的人也算她一份!”趁著矢野主任愣神的功夫,莫西幹髮型自顧自的點頭說道。

雖然矢野主任馬上就回過神展開反擊,但是莫西幹髮型卻怎麼也不接受她的反駁。當然,我也不會接受矢野主任漸漸無力的反駁。不得不說,這個時候我真想給莫西幹髮型點個贊,稱讚他恰到好處的助攻!

最終,半個多小時後。騎著腳踏車趕到夜宵店的我們,在夜宵店門口停下車來。

雖然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但矢野主任還是在我和莫西幹髮型的同時“挾持”下勉強答應了我的請客提案。

“柗(song )亭居酒屋嗎。”抬頭看了眼夜宵店招牌,矢野主任一馬當先的走進店內。我和莫西幹髮型紛紛停好車,一前一後的走進店內。

然後,一抹熟悉的酒紅色佔據了整片視野……。

這!這是偶然還是巧合?我居然!居然!又遇到你了!

驚訝的看著酒紅長髮,穿著白色短袖和天藍色牛仔褲的女孩,繫著圍裙在吧檯忙碌的身影。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因為此刻店裡幾乎坐滿了客人,新來的我們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倒是酒紅發女孩注意到我們,連忙說道:“三位客人,吧檯這裡還有位置。你們稍等一下,我馬上給三位安排座位。”說著,女孩禮貌的請吧檯處幾位上班族模樣的大叔坐攏一些空出了一片位置,然後又馬上從吧檯內搬出三張坐凳。

我和莫西幹髮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立馬佔據左右兩張坐凳。我在右,莫西幹髮型在左,把中間的位置留給了矢野主任。主任無奈的瞧了我們一眼,來到我們中間坐下。

說來也巧,明明事先沒有透過氣,莫西幹髮型卻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都覺得還是讓主任離旁邊幾個中年大叔遠點為好。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和他才會主動留出中間的位置給主任。在吧檯把選單遞給矢野主任和莫西幹髮型,酒紅發女孩側身看向我。

剎那間,如同和煦春風一般的暖人微笑,在女孩臉上盛開。“好久不見,謝謝再次光臨本店。”語氣微微上揚的女孩,輕輕朝我頷首,算是問候。

似乎……女孩對我的到來……有點高興的樣子……。

但是,對我來說,自己只覺得尷尬無比。貌似不久前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就在心裡說過“以後不會再來”這樣的話。沒想到這麼快就自己打自己的臉了。真是天道輪迴,報應不爽,打臉啪啪響……。

以至於面對女孩的問候,自己只能回以乾巴巴的“你好”草草了事。

然而事情到此可沒完,莫西幹髮型和矢野主任突然快速點好餐後,伴隨兩道充滿好奇的目光在我和女孩之間來回徘徊,兩人異口同聲的問:“你們兩個是朋友?”

對此,我簡直欲哭無淚。矢野主任!太郎前輩!你們要不要這麼八卦啊!連這你們都能燃起八卦一番的心思,還要不要我待在這裡啦?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令女孩微微靦腆的笑了笑,然後才解釋道:“我們只能算熟人吧。這位客人大約一個星期前光臨過本店,因為那個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對這位客人的印象比較深。”

說完,女孩目光一轉,向我問:“這位客人,今天要吃點什麼?”

這裡話音剛落,那邊廚房內就傳來店長的高喊:“7號桌客人的拉麵好了!”

女孩急忙轉身應道:“好的!我馬上來!”

“給我來份咖喱飯吧,謝謝了。”說完這話,我忍不住內心衝動的用雙手捂住臉。“好的,咖喱飯一份。”留下這句話,女孩快步走入廚房。

眼角的餘光裡,矢野主任單手託著下巴靠在吧臺上,側身看著我,嘴角忽的揚起一抹壞笑。“原來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啊。”而這正是我忍不住捂臉的原因。這很明顯的“意有所指”,實在令人頭疼。明明其實又沒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主任和莫西幹髮型非認為發生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後輩君!你和那個女孩發生了什麼事啊?說來聽聽嘛。”緊隨主任之後,莫西幹髮型來到我背後發話。

“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而已。”深知要是不說實話,肯定會被一直糾纏,所以還是坦白了。但是……。

“不值一提的事?後輩君,你還是坦白一點比較好哦!”很顯然,莫西幹髮型是一百個不信的。當然,不止他不信,矢野主任也是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面對我。真頭疼啊!

很是突然的,一雙有力的手勒住了脖子,緊隨而來的就是莫西幹髮型的叫喊:“後輩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雖然本來就沒打算隱瞞,但是呼吸都受制的現在,就算有心想說也說不出口啊!好在呼吸困難也只是片刻而已。

下一秒,伴隨啪的一聲悶響。莫西幹髮型吃痛的慘叫和勒緊脖子的手臂鬆開的事情同時發生。一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揉著被勒的生疼的脖子。

“為什麼又打我?”蹲在我身後的莫西幹髮型雙手抱著頭,委屈的看向正在甩動右手的矢野主任。

“是你自己老是做事不知輕重。”回給莫西幹髮型一個看垃圾的眼神,矢野主任轉而看著我。儘管主任沒有開口,但我從主任的眼神中明白到,這一位也是要我坦白那“一些事情”的原委。

“我告訴你們吧,反正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說罷,待莫西幹髮型起身回到座位上,我把和女孩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訴說了一遍。當然,見到女孩之前的那份幻覺實在沒有說的必要,自然而然被我省略。

“事情就這樣?”心直口快的莫西幹髮型聽完當即就反問我。矢野主任雖然沒開口,卻也用不太相信的眼神做出反問。無奈的聳了聳肩,我點點頭。

“就沒發生什麼浪漫的邂逅?”莫西幹髮型不死心的追問。

“前輩,浪漫邂逅什麼的更多發生在虛構的故事裡吧。現實中可沒有這麼多浪漫邂逅。”

對此,矢野主任小聲贊同道:“也是呢,現實中可不比動畫。”

哎的嘆了一口氣,莫西幹髮型一下子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趴倒在吧臺上。

矢野主任也像是耗完了八卦之心一樣,也不在過問我和女孩的事情。沒過多久,由女孩端著我們三人的餐飯來到吧檯。

“請問一下,店裡有廁所嗎?”趁著女孩把我們各自的餐飯分發給我們時,我叫住女孩問。

“有的,客人是要上廁所嗎?”

朝女孩點點頭,表示肯定。後者繼續道:“我帶你去吧,男廁所的位置有些偏。”

“謝謝。”

這個訊息讓我心頭一喜,這樣正好。沒等主任她們說什麼,我立刻起身跟著女孩來到店外。

“客人是要先結賬嗎?”走在前面的女孩突然發問。微微吃了一驚,我立刻應聲:“是的。”

領著我來到店面右邊的樓梯,女孩抬手指了指樓梯盡頭。

“沿著樓梯走上去就是男廁所了。我在收銀臺等著客人。”說罷,女孩轉身返回店裡。其實並不是很想上廁所,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想和店員先通氣,方便自己來結賬而不是讓主任或者莫西幹髮型悄悄來結賬。

在外面待了一會兒,我故意避開主任她們的視線來到收銀臺。如女孩之前答應的,她果然待在收銀臺等著我。

“一共2560日元。”女孩微笑著答道。好吧,因為早就做好心裡準備了,所以聽到這個價格心裡也沒有多少浮動。只是……心裡還是有些心疼,整整三天的飯錢啊!就這麼花出去了……。

快速付了賬,我沒敢停留的返回主任她們身邊。不過,沒想到的是……矢野主任和莫西幹髮型的餐飯都分毫未動。

“主任,你們這是?”帶著疑惑,我重新入座。

“我們在等你啊。”莫西幹髮型依舊心直口快的搶先回答,緊隨其後的矢野主任微笑著說:“好了,快來吃飯吧。”

三個人異口同聲的道出一句:“我開動了。”不約而同的開始享受美味。一頓飽餐之後,如我料想的一樣。主任和莫西幹髮型果然直奔收銀臺,就要去付錢。

於是,收銀員酒紅發女孩禮貌告訴兩人,我已經付了錢了。兩人立馬回頭,不悅的瞪了我一眼。對此,我全然無視,瞧都不瞧他們的眼神一眼。

離開居酒屋,走出店內。“後輩君沒騙人,這家店的料理味道確實不錯。”一邊伸著懶腰,莫西幹髮型一邊點評。

“我像是那種喜歡說謊的人嗎?”沒好氣的瞪了莫西幹髮型一眼,後者不好意思的立刻賠笑。

目光一轉,落到矢野主任身上,主任這時正在低頭看著手機。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又低頭看了看身材嬌小的主任。眼神和莫西幹髮型對上,趁著主任不注意,我用眼神看了看主任又看了看莫西幹髮型,暗示莫西幹髮型該送主任回家。

雖然最近倒是沒聽說社會不太平的訊息,但主任畢竟是個女孩子。一個嬌小的女孩大半夜一個人回家,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安全。所以,心裡才有了讓莫西幹髮型送主任回家的想法。

莫西幹髮型疑惑的看了看我,一會兒之後才會意的點點頭。見狀,我回頭面對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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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今天謝謝你了。謝謝你幫我把錯誤隱瞞下來,還把該我負責的一部分工作完成了。”說完這句話,趁著主任剛好抬頭轉身面向我的時刻,一個鞠躬行禮表示對主任的感謝。

“感謝就不用了,遊輝君只要把這些失敗的經驗記在心裡,不斷進步,爭取有朝一日不會再出錯就行了。”是和莫西幹髮型之前說的,相似的話語。

這番話落在心裡,深深的刻印在心房上,同時帶起一陣苦痛。沒有起身,也沒敢抬頭,保持著鞠躬的姿勢,我感慨的回答:“我會記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這才起身來。

印入視野的光景是,矢野主任帶著某種複雜情緒的目光正視著我。“主任,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我看讓前輩送你回家吧。”眼見莫西幹髮型沒有什麼行動,無奈之下也只有自己上了。

“哈?讓他送我回家?”不屑的瞧了莫西幹髮型一眼,主任滿臉的不願。

“哼哼,有我高梨太郎在,一切都可以放心。”抓住一個不合適的時機,莫西幹髮型才發話,理所當然的矢野主任並沒有相信這番說辭。呃…………都不知道該說莫西幹髮型什麼好了……。

“遊輝君,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一個人回家沒問題的,你們放心回家吧。”沒等我再說什麼,矢野主任突然這麼說,話畢主任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我放心才怪!

就算對主任放心,但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我怎麼也不可能放心。畢竟,主任也是個不論怎麼看都很可愛的女孩子。會吸引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心裡這麼一想,讓莫西幹髮型送主任回家的念頭又堅定了幾分。

眼角的餘光轉動,掃向莫西幹髮型,這傢伙居然看著主任的臉發起呆來,隱隱約約還能從其臉上看到一絲紅暈?!

“主任,我對你當然放心。只是就算這樣,也不能保證不會有壞人打你的主意。有前輩一起的話,就算有壞人打主任你的主意,也不會輕舉妄動。畢竟主任即可愛又漂亮,實在不能保證沒有壞人早就盯上你了。”沒有一絲猶豫,把內心所想毫無保留的全部坦白出來。

哪知矢野主任微微臉紅了一下,再次反駁道:“就算是這樣,我也沒問題的。用不著你們操心!”也許是有點心煩我的堅持,矢野主任露出有些生氣的表情。

這個時候,莫西幹髮型終於有了實際行動。他三兩步來到主任身後,一把按住主任雙肩。

矢野主任頓時一驚,慌忙回頭,見到是莫西幹髮型一臉嚴肅的看著她。立時生氣的叫道:“你要幹什麼?!”

“我說矢野,後輩君都那麼誠懇了,就聽他一次也沒關係吧。或者說,你想後輩君送你回家嗎?他可不知道你的家在哪裡。”莫西幹髮型的這番話,問的矢野主任啞口無言。

其實,我倒不介意送矢野主任回家。可是就像莫西幹髮型說的那樣,這裡有兩個問題。其一,我的確不知道矢野主任的家在哪裡。其二,論體格,我是不如莫西幹髮型的。要是主任真的遇到壞人,我大概是幫不上什麼忙,但莫西幹髮型就沒問題。

綜上所述,送主任回家的事情,非莫西幹髮型莫屬。和莫西幹髮型對視了一會兒,矢野主任的態度終於緩和下來。雖然還是很不願意,但是……“算了,你們也是一番好意。今天姑且聽你們的。”很無奈的嘆著氣,矢野主任側身看向我。

“遊輝君,只有這一次。我聽你們的。”

“另外,時間不早了。你一個人也早點回家休息吧。”

囑咐完這些,矢野主任才在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後,不太放心的跟著莫西幹髮型一起騎腳踏車離開居酒屋,臨走前還時不時回頭看看我。

真是的!我有那麼不讓人放心嗎?

“你們剛才發生爭吵了嗎?”

身後猛得傳來,紅發女孩的輕柔聲音。心裡一驚的同時,我轉身面向女孩,卻不想視野中印入女孩擔憂的臉龐。

“沒,不是爭吵。我剛才在和同事商量,讓他陪我們的主任一起回家。畢竟,我們的主任是個女孩子。這麼晚了,一個回家實在不太安全。只是主任不怎麼領情,堅持要一個人回去。我和同事勸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把主任說服了。”

聽到這通解釋,女孩擔憂的表情這才舒展開來。

“原來是這樣。”

咦?女孩這是擔心我們特意出來看看情況嗎?沒想到我們的爭論都傳到店裡去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剛才在店裡忙的時候,突然聽到店門外傳來你們的叫喊聲。我以為你們因為結賬的事情而吵架了,所以急忙出來看看情況。”

果然是這樣啊,看著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心裡感到一陣暖意。這是一個好女孩啊……,腦海中瞬間生出這樣的認知。

“謝謝你了。”朝女孩點點頭,表示感謝,我推動腳踏車準備出發。

“還有……再見了。”

目送我騎上車,女孩輕聲道:“嗯,路上小心。”伴隨著這句清澈的送別,腳踏車載著我由慢到快的漸漸離開居酒屋。

雖然心裡一度不願意再來這個地方,但是從今天,這個時刻開始。這份想法改變了……。情不自禁的回頭望去,儘管沒有期望,卻也想看看還能不能看到紅發女孩的背影。理所當然,此時此刻,店門口已經看不到女孩的窈窕身影。

“回家吧。”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道,騎行的速度慢慢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