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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羞辱

陸離現在已經是求索學堂的風雲人物,他的武功在整個書院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現在又能代表學堂參加例考,隱隱有成為學堂旗幟性人物的趨勢。

當然,光是有名氣還不夠,真要成為學堂裡的領軍人物,非得有拿得出手的成績不可。譬如,才貌雙全的徐想容,短短幾天便為整個分宜書院幾百號人所矚目,人家此時還是老老實實站在了邵逸航的身旁,落後了他一個身位!

邵逸航只是武科差的太離譜,文章在整個分宜書院還是數得著的,更出名的是他的術數,接連幾次在和其他書院的文比中獲勝!有訊息說:就連江南四大書院中的白鷺洲書院和嶽麓書院,都出了重金來拉人。

江西巡撫衙門也缺這樣的人才,幾次專門派人來分宜書院要人了,據說只要過去,便能以巡撫大人幕僚的身份總領整個巡撫衙門的錢糧諸等事宜。

陸離走了過去,見邵逸航的另外一側還空著個位置,便走過去站定。自然有人遞過來一根紅飄帶,示意陸離系在頭上。

關老夫子見人已經到齊,諸事齊備,便點了點頭道:“今日例考,我求索學堂雖然只有邵逸航、徐想容和陸離三位學子參加,但代表的仍然是我們整個求索學堂!今日我們按照慣例在這門口送他們,便是要讓他們知道,我學堂之榮辱,今日繫於他們一身;他們在考場上應當如何?”

“藐崑崙,笑呂梁.磨劍數年,今日顯鋒芒!”求索學堂眾學子齊聲喊道~!

寥寥數語,眾人齊聲呼喊,也叫出了千軍萬馬般的氣勢。

陸離沒有想到一個簡單的例考,求索學堂的學子們還有這麼狗血的一套儀式,不由得心裡多了幾分對學堂的認同感。

實在是求索學堂在分宜書院的存在感太低,即便在未來,書院裡其他學堂的學子參加的都是科舉考試,考中了都是大明的朝廷命官,成為了可以享受“免稅”優待的士人;而求索學堂出來的學子,多數為吏,在身份上就差了一大截;

若是碰上那些擔任正一品以上官員,那更是天然的低了人家幾個頭;到了那時,就是大家都出之於分宜書院,也沒有人會搭理你!

因此,求索學堂不論是出於顯示自身的存在感也好,加強同窗間的凝聚力也好,每次例考和其他大考、比試前的儀式是固定下來,傳承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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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老夫子話已說完,但是儀式並沒有到此結束。

陸離等三人帶隊,全體求索學子浩浩湯湯地朝著例考的場地走去。

分宜書院的例考完全按照朝廷的科舉考試的流程進行,早上測的是武科,中午才開始進行文科考試,因為流程簡化,一天內就會考完。

一路上,陸離也看到了書院裡的其他學子們,三三兩兩地朝著武科考試的場地趕去。他們雖然也身著書院的學子服,但是比起求索學堂的“求索服”還是差了幾個檔次不止。

“穿得再好,也不過是草包一群!”有些學子幸災樂禍地道:“求索學堂每次都是這一套,每次都是輸的一敗塗地!真佩服他們,哪裡來的自信,次次來這丟人!”

陸離看說話這人身穿內舍學子的紅領學子服,神情倨傲,正要反諷回去;卻見到旁邊各位求索學堂的同窗雖然個個面露悲憤之色,卻無人反駁,很是奇怪,只能默默地隨著隊伍往前走!

“劉兄差矣,求索學堂的邵逸航文章還是不錯的,單論經義文章,他足以排進書院前五十名,只可惜他經脈堵塞,修不了武道;”

這時旁邊已經圍觀了不少學員,聞言都竊笑起來;邵逸航滿腹經綸卻不能參加科考,在分宜書院已經人盡皆知了。

“邵兄,還是到我們內舍來吧!憑你的經義文章,來我們這為我們端茶送水,做個旁聽生,內舍的教習還是會收下你的!”圍觀人群中有人起鬨道。

邵逸航臉色難看,一拂衣袖,腳下步伐又加快了兩分。

被人如此譏諷,還怎麼能忍!陸離覺得自己再不開口,這壯行儀式都要變成送葬了。

陸離正要開口,卻聽得身旁的徐想容開口道:“書院乃是學子們讀聖賢書的地方,為何卻臭不可聞,內舍之人都不刷牙的麼?”

她容貌出眾,唇紅齒白,此時杏眉豎起,不怒自威;穿著“求索服”更在嚴肅當中帶著一種嫵媚,把對面那幫起鬨的學員都看呆了。

那劉姓學子見到徐想容的美貌,更是想在美人面前顯擺一二,他叫道:“今天例考,如果你們求索學堂的人還是沒人進入前兩百名,我勸你們還是放棄以後的考試,免得每次都丟人!”

徐想容見他狂妄,忽然笑道:“未請教?”

劉姓學子向徐想容拱手,眼睛斜睨,傲然道:“鄙人劉興,上次例考第三十名!”

眾人譁然!

本朝舉人們不入仕做官,便不能成為“士人”享受免稅的待遇;分宜書院裡還是有著近十位歷年來考中的舉人學子,他們常年呆在書院的上舍,跟著書院裡一些教習研究學問,期待能夠來年參加會試,考中進士!

因此,分宜書院每次例考排名,只有寥寥的前二十人能夠進入上舍,獲得下次參加鄉試的資格。這劉興能夠在例考之中排名三十,便相當於內舍前十名,他在經義文章上面的確是有兩把刷子,有些真才實學!

只可惜他在美人面前顯擺得不是時候;

對於當眾羞辱求索學堂的人,徐想容又如何能忍?她唾罵道:“子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這句話的基本意思是:看看你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基本上就知道你是什麼人了,還不滾開!

徐想容出身名門,罵個人都不爽快,過於文縐縐的。好在在場的都是書院學子,沒有人聽不懂這話,大多數人礙於劉興的面子不說話,但有些學子還是捂著嘴笑了起來。

那劉興眉頭一皺,就像湊過去再講兩句。

陸離正好見到腳下有根小樹枝,拿腳一踢,那樹枝疾飛而出,正打在了劉興的小腿脛骨之上。

劉興猝不及防,一跤摔倒在地。

陸離笑道:“敦倫汝母!信不信我們求索學堂這次有人可以考過你這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