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參與掠奪，不是說就在邊上看戲，只不過不去做那些將來會遭上至克里姆林宮鐵腕酷哥強人、下至普通俄國老百姓恨的事情。
6月份的時候俄羅斯就表示了其擁有完全的主權，這會大甩賣節奏開始：蘇聯政府窮得叮噹響，俄羅斯政府那是半斤對八兩！
領導人出國訪問都沒足夠的外匯支付酒店費用，這樣的奇葩事情也只會在91年的蘇聯發生，而就在兩年前，它還是貨真價實的超級大國、超級強國！
葉氏要出售蘇霍伊設計局，這還真不是聽天方夜譚裡的故事，是真正的事實！
蘇霍伊設計局是什麼?
以前它設計製造、裝備蘇軍的多型號戰鬥機、截擊機就不去多說它，反正不比華夏人熟悉的“米格”系列少，單單一種名揚世界的蘇-27戰鬥機就讓整個北約集團頭痛腦熱發高燒。
這會張楠就在說：“連著設計局的技術設施、裝置，還有製造廠一起打包，4000萬盧布?”
這感覺就像是在前些年冬天，姐姐買附近村子農民用獨輪車運到縣城裡的大白菜，幾分錢一斤很便宜，洗乾淨稍微晾乾之後讓姐夫鹽成鹹菜。
瓦蓮娜聽到老闆問話，道：“是4000萬盧布，但這只是表面上的文章，實際支付要用美元結算。”
張楠打斷她的話：“1比1.8，2200多萬美元，這就是蘇霍伊設計局的價格…”
這會蘇聯外匯官方比價就是這個數，實際上就是在扯淡，購買力能有個一比幾百就不錯了！
“…一架蘇27多少錢?
2000萬美元?
設計局加製造廠就2200萬，該殺！
我cao!”
張楠自言自語一般說了幾句，沒人打擾他罵娘，因為大家都想罵娘！
敗家的不心疼，看熱鬧的都看不過去了。
那是蘇霍伊，與米格設計局齊名的蘇霍伊，還加共青城那邊的製造廠，就只要2200萬!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蘇霍伊大甩賣，老闆和小姨子攜款逃跑，真正的泣血跳樓大甩賣，只要2200萬…只要9塊9、只要九塊九！…”
眼前突然閃現上輩子菜市場門口四輪微型小貨車上放著的那個電喇叭，牛皮皮帶、皮夾、皮鞋…
“每個老闆總有小姨子，為啥不是秘書呢?”
當時都產生過這樣無厘頭的想法。
2200萬美元，自個家一年給阿佳妮的零花錢份額都不止這個數，雖然麗莎不亂花錢，這家庭花銷的絕大部分都放在金融公司裡讓職業經理人打理。
“葉氏已經窮到這個程度，蘇霍伊也該是個賺錢的主，這個…
姐夫，你說我們該不該買?”
項偉榮笑笑，喝了口綠茶，他不怎麼喝鮮榨果汁，這才道：“政治和經濟帳我不怎麼懂，可我調汽車兵那會，到部隊來教我們修解放底盤的一汽工程師說過，這汽車廠就是個總裝廠，很多零件壓根不是總廠造的。
還有，老王他們當初大修廠造汽也是一個道理。我想這飛機更複雜，也該是這樣。
汽車身上就一個發動機加個變速箱最重要，其它的零件都能有辦法湊合，就這兩樣不行！
我就問一句：蘇霍伊設計局用的那些飛機發動機是不是他們自己造，製造發動機的鋼材製造廠是不是蘇霍伊自己的?
明白?”
張楠瞬間明白，之前有點眯眼了！
葉氏瘋了，但如果自己真的去買了蘇霍伊設計局，那就是個坑！
在自己手裡，蘇霍伊設計局就徹底成了個雞肋都不如的廢物，還會毀了這個讓整個北約頭疼的飛機設計局。
全世界都知道兩三千萬美元自己不在乎，但去買個自個拿來就是廢物的企業集團，好玩嗎?
根本就控制不了設計局有效運轉，別的不說，發動機就不是它造的。
葉氏現在是窮瘋，但等他回過神、喘過氣，張楠想生產蘇霍伊的戰鬥機?
做夢吧！
改行生產拖拉機還差不多！
這邊的瓦蓮娜不僅僅幹過情報人員，對此還特意還備過課，提醒張楠：“蘇霍伊設計局目前設計生產的戰鬥機中最先進的是蘇27，它裝備的AL-31F發動機的研製生產方是留裡卡設計局，也是蘇聯主要的戰鬥機發動機設計局。
至於戰鬥機發動機生產極其尖端複雜，單單鋼材的配方和生產工藝就可能經歷過幾千上萬次的試驗，對大國之間而言屬於比製造核彈更高等級的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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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蘇聯玩了，我們也得不到那些資料；他們就算毀了那些東西，也不會給我們，買下鋼鐵廠都沒用的。
逆向仿製也不行，材料成份是能分析出來，但工藝無法仿製。”
瓦蓮娜說的是實話，這個張楠比誰都明白：想想上輩子華夏戰鬥機發動機的研究歷史就知道，為了吃透蘇27發動機的技術，那可是至少花了20多年時間！
這丫就是個大坑！
更詭異的是不光是窮瘋了的葉氏似乎在無意中給自己挖了個坑（這事聽瓦蓮娜說是葉氏那邊主動透露聯絡），還讓張楠聞到了點異樣的危險氣息！
上輩子做過土夫子，還倒賣過國家嚴禁買賣的文物，外加採購員那會坑蒙拐騙為單位，沒點危險意識早完蛋了！
這會茅草棚子下邊坐著的都是人精，都聞到了那麼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但一下子抓不到重點在哪裡。
微風在吹，能聽到遠處靶場傳來的隱約槍聲，很安靜。
最先打破寧靜的是妮可，但她不是對張楠說話，而是對瓦蓮娜：“你聯絡公司，馬上去隱蔽調查，這美國方面，還有北約集團成員國有多少經濟專家去了蘇聯、有多少人成了葉氏的顧問。
他們是誰、背景、家庭、過往，一切情況都要，越詳細越好！”
張楠在妮可說話的時候已經完全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個，而項偉榮端起茶杯，沒喝，說了句：“這看來是個坑，就是不知道是華府的試探，還是借刀殺人，或者是華府以外某些人在背後挖坑讓我們跳、等著華府看。”
瓦蓮娜也有這種感覺，原本還想提醒老闆要注意危險，但話被項先生挑明了。
至於她自己嘛…
他是美國化了，還曾經是名中情局特工，可她骨子裡還是個俄國人，現在是個打工的，還是比較鐵桿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