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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你又如此厚待我

“既破巴山鎮,以眼下兵勢,再斬一個獨孤眷還有何難?”二學子舔著嘴角笑道,言下之意建議用卷潮鋒大陣破敵。

屢經大戰,他的眼光已經很成熟了。以潰兵之潮倒卷敵陣,以四兩之力挑動千斤之重,這是司馬白陣戰之術的精髓。而被金苜蓿三進三出鑿破的巴山鎮,現成的三千潰卒,恰好可以驅策用來反噬任顏的帥營。

慕容恪皺了皺眉,只覺的哪裡不妥,一時卻說不上來。

“不一樣的,何必再多此一舉?”司馬白望著正在潰去的巴山鎮,搖著頭笑道,“原本是沒有好辦法,只盼用卷潮鋒搏一搏,現在麼...”

慕容恪立時想通了,也笑道:“現在麼,越快越好!”

倆人稍一商議,司馬白簡要幾句話下了軍令,只重新調派了一下軍陣佈置,這就要衝陣而去。

這倆人習以為常的幾句話,哪裡知道桓溫在一旁聽的膽戰心驚,他一句都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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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桓溫根本就不認為這種佈置能在實際對陣中實現!

從個人的弓馬武藝,到十人、百人、乃至整支軍隊的配合,這得對將士有多麼嚴苛的要求,才能實現司馬白和慕容恪嘴裡的調配?可是馬白和慕容恪沒有一絲的擔憂,彷彿吃飯喝酒一樣再簡單不過。

若非金苜蓿二百大勝三千的戰績就擺在眼前,桓溫必得罵上一句兒戲,至少也得啐一句狂妄。

相形見絀,大晉最精銳的東西二軍裡面,如何也挑不出這樣的一千人!

桓溫之所以膽戰心驚,是因為突然意識到,縱有這樣的精銳之師,慕容鮮卑也險些被羯趙亡族滅種,而這支兵馬,很明顯就是在和羯趙對陣中歷練出來的!

既如此,屯兵荊襄,猶如箭在弦上,即將搞出大動作的西軍,若是對陣羯趙真正的精銳,有幾分勝算?

桓溫心裡門清,西軍依託水師仰仗江險,才與羯趙的南陽軍鎮打個你來我往。東軍實力則遠遜西軍,一直龜縮淮水一線,對陣羯趙的徐淮軍鎮全是守勢,,靠淮南河網密佈才堪堪穩住防區。

而石虎繼位以來,征伐重心北移,不論是南陽軍鎮還是徐淮軍鎮,都算不上國中精銳。如氐人神武靖平、羌人追坪狼騎,漢人乞活軍,安守八營,更不論包攬勝軍和龍騰中郎,這些天底下能叫出名號的精銳,得有多少年沒同大晉朝廷照過面了?

望著眼前如虎下山的北地胡兒,桓溫後背陣陣發涼,做為大晉少壯勇武派的旗幟人物,他不禁問了自己一句,大國舅庾亮擅開釁端的北伐之舉,當真明智嗎?

荀羨卻沒桓溫那些心思,他只一心破陣,全神貫注的做為大軍刀尖,一馬當先,甚至一度衝過了司馬白數個馬身不止。或是兒時便結下了默契,總能與身後的司馬白心意相通,快意馳騁之間絲毫不亂陣型。那兩丈長的巨槊如鬼神亂舞,槊鋒所及,再是堅韌的防線也得撕開一道口子,當者無不披靡!

他只覺這一身武藝從未如此派上大用,從三千潰卒中間劈出一道血槽,領起慕容兵鋒絕塵而去。行進之間似乎還不過癮,他乾脆一手持槊,另一手扛起了李壽的金龍王旗,一路高歌猛嘯,如同凱旋一樣!

戰場上縱橫捭闔的暢快,哪是貼身保鏢可比的?

但他不時瞥瞥那旗子上的李字,難免有些遺憾,不禁暢想起來,倘若換作司馬二字,這輩子還圖什麼?

這樣一個如霹靂像野火的前鋒,對於司馬白來講,簡直就是如虎添翼,最需要不過了。司馬白現在是很能打,御衡白之下也難尋一合之敵,可這一軍統帥到底不能總是衝在最前當大頭兵使,刀箭無眼的,誰能保證沒個閃失?

看著如同一道霹靂的荀羨,此番成都逆勢一搏,司馬白心裡更踏實了一分。

話說回來,人們若是不放手一搏,真是不知道自己運氣會有多好!

這一千鐵騎脫離巴山鎮潰卒後,直奔任顏大營方向,跑了連一刻鍾不到,便迎面撞上了來處置李壽的任顏一行人。

任顏僅僅帶了十來個親衛,同樣是迫切疾馳,又是相向而行,待到看見那張牙舞爪的金龍旗,好一陣子沒回過神來,連逃都來不及逃,便如大海中的一葉小舟,瞬間便被慕容鐵騎的巨浪打翻。

前一刻還在思忖該怎麼在李壽面前耀武揚威的任顏,下一刻便做了李壽的階下囚,他被荀羨踩在腳下,目瞪口呆的抬眼望向李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直以來都忐忑不安的李壽,直到此刻,終於放聲大笑——峰迴路轉,絕處逢生!

既俘任顏,等若摘了李保的肝膽,離功成只差一簣!

李壽自然是恨不得一刀砍了任顏腦袋,但好歹是摁下了怒火,狠狠碾了兩腳,方才向司馬白說道:“這逆賊交給殿下處置了!”

這一國之君已對司馬白欽佩的五體投地,越看越是欣賞,這時候司馬白若說放了任顏,李壽口怕都不會說個不字。

任顏順勢望向司馬白,那只詭異的白眸讓他異常厭惡,他識得這是晉廷的昌黎郡王,羯人直欲生吞活剝的死對頭。再看四周的鮮卑兵馬,他心裡已經知道這李壽哪來的本錢了,想來是仗了晉廷的勢了。至於這支兵馬是怎麼如此迅速突破巴山鎮防線的,他已經沒心思去琢磨了。

“殺了我吧!別指望我幹什麼!”

任顏低吼了一聲,這倒是他的肺腑之言,大好形勢毀在掉以輕心上,一世抱負化成泡影,悔恨、憤懣、不甘等等交織在一起,他是真不想活了!

司馬白又怎會殺任顏呢,恨不能掛在旗杆上供起來。

他的感嘆其實是不亞於任顏的,他萬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好運氣,竟遭遇敵軍主帥輕身而出,這下局勢瞬間逆轉,勝利的果子莫名砸在頭上,如同白撿一樣。

如此再拿不下成都的話,真可以一頭撞死了。

司馬白不禁抬頭望了望天空,嘿嘿笑著,彷彿在感謝那賊老天:你又如此厚待我!